张管家说着,瞪了江七一眼:“还不送阮小姐上去,让你去看着点阮小姐,怎么把人看成这样?”
江七神色一紧,心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大少爷知道了,他低头应了声,抱着阮亦甜大步往楼上走去。
陆衍博平复下激动的情绪,阴沉着脸看着张管家:“是大哥让江七去找亦甜回来的?他不是不管亦甜了吗?”
“这个……大少爷的决定,我也不清楚。二少爷,您快去休息吧,晚安。”
张管家毕恭毕敬的说完就离开了。
陆衍博沉着脸看着张管家离开,然后抬头看了看楼上,抬脚从楼梯走上去。
远远的,看了一眼陆墨含的房间,只看到江七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那么阮亦甜是被送进去了吗?
那个瘫子会怎么对她?
心里有着无数的杂念,他情不自禁的往那边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在察觉到江七警惕的目光时,又讪讪的退了回来,装作一脸平静的回到自己房间。
走廊里的江七,申请也颇为复杂的看了眼陆墨含的房门,再确定陆衍博不会再出来闹事后,才隐入阴影之中。
房间里,陆墨含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阮亦甜,那目光,近乎贪婪。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她了?
在法国的时候,每天的思念,总是止于生日那一晚的愤怒,那记忆,让他不想见她,不想想起她,只想让她离开自己的世界。
可回来了,见到了,那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必须要他硬生生咽下一口老血才能控制住,冷着脸,装作无视她的存在。
但是现在她躺在他的床上,闭着眼睛,脸蛋红红的像个红苹果,身体的曲线,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缓缓起伏……
现在这样,怎么还能无视她?
陆墨含忍不住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摩挲阮亦甜的脸庞。
她的酒品很好,喝多了不闹不吐,就是睡觉,很乖,就像是她从小的样子,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去。
“阮亦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陆墨含自言自语的轻喃道。
睡梦中的阮亦甜觉得脸上痒痒的,眉心微蹙,抗议的“嗯哼”的两声,双手一抱,抱住陆墨含的手腕,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陆墨含的心软得几乎化成了水。
他的小人儿啊,她是他的!
陆墨含任由阮亦甜抱着自己的手腕,坐了一会儿,等她放开自己翻了个身后,站起身来,帮她躺了个舒服的姿势,自己在她身后躺下。
从后面拥着她,缺了一半的圆才算是终于找到了归处,陆墨含睡得从未有过的安稳。
夏天的早晨,天早早的就亮了,阳光刺眼,阮亦甜不适的皱了皱眉,马上,眼前那刺眼的光就没了。
阮亦甜笑了笑,抱着枕头蹭了蹭,本想舒舒服服的继续睡下去,可是,怎么蹭都感觉不对劲。
她的枕头有这么硬邦邦的吗?
阮亦甜疑惑的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粗壮的男人的手臂,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画面,是自己昨天喝多了酒被那个叫袁哥的人抱起的场景。
“不要!”她大叫了声,松开那手臂猛地坐起身来。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熟悉的房间里,是陆墨含的房间。
“大少爷?!”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讶的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陆墨含。
陆墨含用双臂撑起上半身,就像是他不能动的那些日子一样,让自己靠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阮亦甜被他看得两耳发烧,低头怯怯的道:“大少爷,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陆墨含冷冷的道。
阮亦甜白着脸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陆墨含冷笑:“几天没见,你真是长进很多啊,酗酒、晚归……阮亦甜,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我没有!”阮亦甜急忙摇头,“我没有酗酒,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都是意外。”
“意外?那你告诉我,你昨晚跟谁一起喝的酒?”陆墨含盯着她问道。
阮亦甜抬起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小声回答道:“是……就是以前的同学,夏乐灵,还有……还有她工作地方的老板。”
夏乐灵是谁,陆墨含根本都不记得,只知道这种混迹酒吧的同学,最好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以后不许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有来往。”他命令道。
阮亦甜条件反射的点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对,刚想反驳说夏乐灵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听见陆墨含开口道:“你知道昨晚是谁带你回来的?”
“昨晚?”阮亦甜皱眉想了想,依稀记得是江七。
“江先生?”她不确定的问道。
陆墨含冷冷的看着她,言简意赅的道:“他救了你。”
阮亦甜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救了她?!这代表她但是的情况有多危险?她立刻就记起那个叫袁哥的人,抱着她往酒吧深处走,而她想喊想叫想拒绝却浑身不停指挥的样子。
如果不是江七及时赶到,她现在会在谁的床上醒来?又会发生什么事?
“大少爷,江先生呢?”阮亦甜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找江七问问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手忙脚乱的起身,不小心按到了陆墨含的腿,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候,脸色都变了:“大少爷,你的腿没事吧?”
陆墨含皱了皱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能有什么事?”
他的腿,竟然还没好?
阮亦甜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陆墨含的腿。
触手之处,是温热的肌肤,她的手颤了颤,抬眼看他:“大少爷,你的腿……”
“还是老样子!”陆墨含面无表情的道。
“不是说能治好的吗?”阮亦甜急了,眼眶微红的看着陆墨含的腿问道。
陆墨含没说话,阮亦甜眼泪汪汪的想,自己这句话一定又伤到了他。
谁不希望自己是个健康的人,大少爷怀抱着那么大的希望去法国,结果不尽人意,自己故意提起他的伤心事……
“大少爷,对不起,我……我帮你按按!”她一边说着,一边像以前一样,帮他复健按摩。
当她软软的小手在他的腿上时而轻时而重的按压时,陆墨含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