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十六没跟着，只有陆湛霖一人。
见许挚挥拳，陆湛霖也不躲闪。
许挚的拳头在距离陆湛霖的脸约一寸的地方停下。
虽未碰到，陆湛霖却感到了拳头带来的风。
许挚收回拳，站定：“你不该欺负她。”
这一拳头，若是苏朗，可能真的打上去了。
陆湛霖端坐在那，回看许挚：“我说我没欺负她，你未必信。但我现在正要去跟她解释。”
许挚迟疑了下，点点头，没再管。
他不管苏菡一喜欢谁、或不喜欢谁，但他不能让人欺负她。
陆湛霖来到苏菡一的帐篷前，半晌没开口。
想说的话太多，到了嘴边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许久后，陆湛霖才问：“一一，你睡了吗？”
帐篷内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
陆湛霖略微顿了下，又道：“没睡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帐篷内仍旧没有动静，就在陆湛霖以为苏菡一不会搭理他时，帐篷拉开了。
苏菡一在帐篷边缘坐下，顺手点了支烟，语气略显寡淡：“谈吧，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
陆湛霖静静的看向苏菡一，小姑娘眼睛有些红，显然刚哭过，坐在那安安静静的抽烟，连个眼神都未看过来。
“刚才是我表述有问题，我只是不希望你去冒险，不是想指责你。”
陆湛霖尝试解释，尽量按照十一说的，把话说的好听些。
如果一定要怪，他更怪自己。
是他腿脚不便需要人照顾，又因为这个问题变得敏感。
涉及到苏菡一，他就没法保持冷静。
“这我知道。”苏菡一慢腾腾的道。
但她想和陆湛霖谈的不是这件事。
陆湛霖略显意外，她既然都知道，怎么还气跑了？
陆湛霖还是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纠结半晌，挤出一句话：“以后不要再冒险了，你的安危更重要。”
苏菡一深深的抽了口烟，烟丝快速燃烧，火光也明显很多。
吐了烟，苏菡一偏头，看向陆湛霖，问：“你很喜欢我？”
陆湛霖迎着苏菡一的灼灼目光，忽然有些不自在。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斟酌了下，陆湛霖小心的回：“很喜欢。”
这是他生命中喜欢的第一个女孩，他小心翼翼、又诚惶诚恐，他觉得苏菡一和别的女生都不一样。
“可我不喜欢你。”苏菡一说着，打量了陆湛霖一眼，语气笃定起来，“我建议你好好照照镜子，你开始变得不像你。”
她并不是想讽刺或者指责他。
认识他这么久，她深知他是什么性格的人，现在的他开始变得不自信、焦虑。
他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全露馅，尤其和她说话时，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
她宁愿他如最开始认识时，那样毒舌、冷漠，都不希望他渐渐迷失自己。
看到这样的陆湛霖，她有些难过，他应该是骄傲矜持的，而不应该为了她，无限弯腰。
陆湛霖目光沉沉的看着苏菡一，心中渐有酸涩的感觉。
“陆湛霖，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不需要为了我不断放低你的身段。”
苏菡一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