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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们士气大振,向着田庄中冲去。

    站在门洞的林楚此时看向赵霜的眼神复杂中透着欣赏,这位知县千金真是给了他太多惊喜。

    她仅仅是双手空握,形成一个壶状,对着手中的缝隙吹气,就发出能够制服十几条猛犬的哨声。

    这样一个奇才,若是能够收入自己的麾下,简直是如虎添翼。

    “赵姑娘,你那哨声为何能够制服恶犬?”林楚惊叹道。

    赵霜瞥了一眼旁边的美少年林闻缶。

    林楚和林闻缶叔侄齐齐后退,他们习惯性的想到了赵霜那句台词:“想学吗?我教你?”

    林楚是真想学啊。

    林闻缶是真害怕啊。他生于繁花似锦的大世家,如何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看一眼她的眼睛,都令他毛骨悚然,若非叔叔在旁边,他真想扭头尖叫逃命。

    林楚心中叹口气,自己这个侄子虽然心思敏捷细腻,可是胆子太小了。

    原本他觉得以这孩子的心性,非常适合跟着自己学习查案,现在看来,他不并不适合。

    赵霜走到躺在地上的狗尸边,吸吸鼻子,闻到了药物的味道。

    这些够如此疯狂地冲向官兵,果然不仅仅是生性凶猛,还被用了药。

    懂得用药激发狗性的人不会太多吧?一个小小蓝枫县,她就遇上两次,上一次是原主被突然狂性大发的张屠户家的狗追进河里。

    现在想来,那只狗应该是被人用了药的。

    那个对狗用药的人,与现在这田庄对狗用药的人,有什么关系?

    官兵们很快已经冲破第一进院子,向着第二进院子冲去,柔娘早就兴奋地跟着官兵们除暴安良了。

    她冲锋在队伍最前边,砍瓜切菜,别提多么得意了。

    经过近一个月对铁拳的学习,加上柔娘本身神力,赵霜倒是不担心在这样一般人的对战中柔娘会吃亏,随她高兴去了。

    柔娘举着从官兵手里抢来的大刀,当先冲进第二进院子的一个亮着灯的屋子里。

    屋子的床上正绑着一个熟人,就是那天赵霜等人在街上看到乞丐和流民因为一个女子发生冲突的那个流民家的女子。

    女子惊恐地望着在床边脱衣裳的男子,脸上一片绝望。

    男子笑嘻嘻的摸向女子的身体道:“乖乖,伺候好了爷,就不送你去剥皮间了,留着你长长久久地伺候爷,怎么样?”

    女子脸上的惊恐更胜,似是想起更加令人惊惧的景象,张口发出尖叫。

    可是刚刚张开嘴,尖叫声就被堵了住了,男子的嘴狠狠堵在她嘴上啃咬着。

    女子疼得扭曲挣扎时,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压在身上的男人消失了。

    随即她看到的是一个壮汉般的女子,一手提着刚刚爬在她身上的男子的脖子、一手提着一把带血的刀。

    女汉子不解地看着床上女子道:“你们在干啥?”

    作为一个纯情少女,古代又缺乏生理课,柔娘其实从来都不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一直以为男女睡一起就是晚上老老实实躺在一起睡觉而已,睡久了便会生孩子。

    女子又惧又羞,嘴唇被啃破流着鲜血,哀求道:“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他要强健我!”

    柔娘看看女子,再看看被自己提着脖子差不多断气的男子,终于明白了一个词的含义:所谓强健,就是男人用强去啃女人的嘴,啃的满嘴流血。

    柔娘将手里提着的男子扔在地上,提刀切断绑着女子手脚的绳子道:“你是被他们抓来的流民吗?不是说抓来剥皮吗?你怎么在床上?”

    女子抹着眼泪,指着地上晕过去的男子道:“他们把我的家人都抓去剥皮了……”

    柔娘举刀冲男子肚子上就是一刀,随即拔出刀来,鲜血溅了女子一身。

    柔娘提刀问女子:“你有没有见过长这么高的一个少年,瘦瘦的,梳着干净的发髻、穿着肥大的补丁衣服?”

    她说话时,在自己下巴比了比高度。

    此时的付宁个子不过才到柔娘下巴,不到一米六,而柔娘粗壮的身体,有一米七五差不多。

    女子恐惧地摇着头:“很多人,他们抓了很多人在后边的屋子里堆着,等药力排泄完了才剥皮,活生生地剥人皮,啊——”

    柔娘觉得这个女子神志有些不清,颠三倒四的,也问不出付宁的下落,便道:“你自己穿衣服,先在这个屋子里别出去,等我们把歹徒剿灭干净了,再带你离开。”

    说完她出去继续当女侠杀坏人了。

    田庄中间位置一处院落中,屋子里灯火通明,三个刽子一人一个操作台,正手法娴熟的剥皮。

    只是那台上躺着的不是猪羊,而是人!

    院子里还有几个屋子,每个屋子中都躺着一屋子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人。

    只有在他们要去方便的时候,才会被解开绳子送去厕所,但根本跑不出去,一个人去厕所,会有至少两个人跟着,若是有逃跑的企图,根本无法逃出层层防守的田庄,只会迎来一阵毒打。

    院子里守着许多歹人。

    从剥皮工作间走出一个人来道:“师傅们手上的活儿要完了,下面该剥那个房间的羊了?”

    一名歹人指着西边房间道:“这个房间,这个里边都是前晚逮来的,身体里的毒排干净了。”

    那人走进西边房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点点头,出去了。

    这房间中被绑着的人则是一阵心悸的颤抖,该他们了,马上要轮到他们剥皮了!

    房间角落里,躺着一个瘦瘦的少年,正是付宁,此时的他,整齐干净的发髻已经凌乱,脸上都是污渍,补丁衣服上破了多个口子。

    这些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活下去,怎么活着见到师父,他美好的师父!

    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梳着简单光净的马尾,走过蓝枫河上的桥,追到他的河神庙,从大乞丐的手下救了他,传他功夫,让他吃饱饭……

    他还不曾报答她一点,就要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那么认真地教他功夫,想各种办法让他练功,可是他却如此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