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
羞愤！
此时此刻，就算秦炎翻遍新华词典，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的心情。
“这不科学啊……我怎么会输了，还输给一个境界比我低这么多的小伙子？”
秦炎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地说道。
李嫣然嘿嘿一笑，挥手让练武场的负责人和那个小伙子离开，弯腰注视着秦炎。
“想不通？”
“嗯……我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败？我境界高，元气多，还用了少林寺的上乘武学龙爪手，就算刚入门，也比他的那套普通拳法要高明！”
李嫣然噗嗤一笑，极尽嘲讽道：“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你以为境界高就厉害？学的武功强就厉害？”
“屁！真正的高手，用一片树叶就能杀人……”
“你的龙爪手，的确是正宗少林，可你身法太差，脚步不稳，跟人对战毫无章法，进退混乱，攻防节奏乱得一塌糊涂！”
秦炎眼神一凛，豁然起身，差点撞进李嫣然的怀里。
还好李嫣然反应快，及时躲开了，要不然被人看到，肯定又要传出一些不必要的谣言。
“李大小姐，告诉我，我的问题出在哪？虽然真正死磕起来，我不会输，而且会让那小子立马身死，可这么输掉，我真的不甘心！”
凝视着秦炎认真的眼神，李嫣然眼神恍惚，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想了想，低声沉吟：“秦炎，你天赋不差，但缺少一颗强者之心！”
“强者之心？”
秦炎喃喃，不解地盯着李嫣然。
他卧薪尝胆十余年，各种艰难挫折都熬了过来，只为向楚家复仇，难道还没有一颗强者之心？
试问，有谁能像他，或者敢像他一样，正面对抗楚家这个号称江南第一的家族？
似乎能猜到秦炎心中所想，李嫣然解释道：“我所说的强者之心，是练武之人的强者之心！”
“我承认，你苦心孤诣经营十多年，不到三十岁，就坐拥常人难以想象的实力和财富，但你太精于算计，精与谋算！”
“我不能说这有错，但这样的心态，不适合武者。或者说，一个走上武道强者之路的人，不该有这样的心态！”
秦炎若有所思，似乎理解了什么。
“武道之路，重在扎实，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每前进一步，绝不会给自己留下缺陷！”
“而你呢？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一个菜鸟，进步到大武师，可想而至，你的根基到底有多差！”
“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没有经过实战，全靠自己瞎练，虽然有所成就，但日后的道路，会越走越窄！”
秦炎犹如醍醐灌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缺陷在哪了。
世俗争斗，跟楚家对抗，玩阴谋诡计、走捷径，那无可厚非！
可武道之路，哪能走捷径，一心想着提升境界？
尽管他知道自己缺少实战经验，可每次想沉下心提升自己，都会被琐事缠住，即使有机会，却因为自身惰性，而不了了之。
总之一句话，在练武这件事上，秦炎的自律性很差！
看着秦炎恢复精神，李嫣然满意一笑。
“走，我给你专门找了一间训练场地，并专门安排人负责你的日常训练。以后，你每天都要过来训练，除非天塌了……”
秦炎感觉不妙，总觉得以后的生活会很凄惨，但为了提升实力，他只能咬牙，点头答应。
“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一段让秦炎终生难忘的经历开始了。
等他日后登临绝颠回首往事之时，也时常提及这段往事，提到帮助过她的李嫣然。
只不过那时，佳人早已不在，第九区也湮没在尘埃之中……
因为保密措施，秦炎并不清楚第九区的地理位置和组织架构，李嫣然更不会向他透露任何信息。
他只能跟着李嫣然的脚步，离开之前的练武场，乘坐电梯，又往下降了两层。
门开，目之所及，还是各种纵横交错的玻璃通道，依旧有很多人在修炼，只不过等级和境界要比之前遇到的强一些。
一路跟在李嫣然的身后，秦炎走进一间大概有两百平米的训练室。
“以后，你就在这里进行训练，负责你的教官，很快就到……训练计划，我不插手，也不会替你求情，至于你能不能熬得住，就看你自己的表现！”
李嫣然摆出教官的严肃架势，头也不回地走出训练室。
秦炎咂咂嘴，想跟李嫣然道声谢，可画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另一边，走出训练室没多远的李亚然，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令主，我已经按照计划秦炎带进第九区，而且还委派一个他熟悉的人负责他的训练，进展顺利，特此汇报！”
“……嗯，我明白，谢令主夸奖！”
说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纠结，沉吟片刻，反问道：“令主，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嘛？”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然后就掉线了，李嫣然神情复杂地转头看向训练室，低声喃喃：“对不起……”
训练室内，秦炎饶有兴致地摸索着各种训练器材，不禁自嘲道：“哎，也不知负责我的教官长啥样，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还好说，要是个女老虎，那往后的日子就惨了！”
正说着，训练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声清冷的低喝响起，来人看清秦炎后，不禁满脸错愕。
“是你？”
“是你？”
两道惊讶之声同时响起，秦炎惊得目瞪口呆，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特殊制服、留着短发的女人。
“凌……凌菲？你怎么会在这？你……你是执剑人的成员？”
没错，负责训练秦炎的，正是江海市防务局重案组成员，秦炎的老相识，凌菲！
而此刻，凌菲的心里也惊讶不已。
她临时接到执剑人第九区负责人的任务，让她负责训练一个身份特殊的人。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上级让她负责的人，竟然是秦炎！
强行生呼吸，她慢慢冷静下来，解释道：“我还没正式加入执剑人，目前只是预备成员！能不能加入，全看我自己的表现！”
秦炎啧啧称叹。
“真没想到，我的身边竟然隐藏着这么厉害的家伙，太让人惊讶了！”
凌菲蹙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执剑人有规定，不能随意泄露组织机密！另外，你别忘了，是我跟你提过，华夏有执剑人这个神秘古武组织的！”
秦炎顿时醒悟。
凌菲跟她提及“执剑人”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多想，还以为这是个众人皆知的事情呢！
原来，凌菲竟然是执剑人的预备成员，真是出乎意料啊！
然而下一秒，他猛地变脸，嘿嘿一笑，搓手道：“那个啥，凌菲大姐，咱俩一直以来都相处得很融洽，是不是？”
凌菲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屁快放！”
这货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咳咳……这次，你是负责训练我的教官，能不能继续和谐相处呢？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太狠了！”
秦炎恬不知耻地求饶。
他知道，以前欺负过凌菲很多次。
凌菲了然，笑眯眯地看了看秦炎，然后一秒变脸，冷哼道：“高抬贵手？你做梦，不让你掉几层皮，我就不叫凌菲！”
秦炎悲呼：“……求放过啊！”
此后，训练开始，秦炎开始了非人的生活，经历了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