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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跟蛇有缘

    两人说话之间,就到了搭好的临时营帐。

    苏向晚就道:“你等我一会,我换身干爽的衣裳出来。”

    她说完,掀开帘子就进去找衣服换。

    赵容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帘子动荡,苏向晚人就不见了。

    她动作很快,帘子方才被她显得晃荡,还没落好,苏向晚也不留意,大抵是因为湿衣服在身上很难受,第一时间就褪了外衣。

    赵容显在晃着的布帘间瞥见她纤细的肩膀,当即如同见了鬼一般,立马转过身去。

    他记忆力很好,但好在不该记的东西,都不会放在心上。

    偏偏苏向晚的事,桩桩件件都清楚无比。

    那时候潜进苏府打算杀她的时候,她正要洗澡,脱了外衣不闪不躲地站在他面前,赵容显后来都不敢再去细想。

    京城里的贵女都极尽地追求纤细瘦弱,得显婀娜的蒲柳之姿,男子也最爱这样的身材,柔软无骨,像是碰一碰都能掐断一样。

    苏向晚却不是的,她看起来娇小,却一点也不瘦弱,肩膀至腰线的位置,玲珑有致,一点细肉嫩得出水——

    赵容显心气激荡,一口气差点缓不回来。

    四周无人,林间的风声带着树叶吹过来,那点凉意不足以压下他的焦灼,反倒像是有意无意地撩拨,他只得又走远了两步。

    赵容显步子才跨出去,苏向晚乍然从帘子里出来,一把将他拖了进去。

    她衣裳穿了一半,头发也放下来,披着顺势落在他脸上,脖颈上,还有水气。

    苏向晚压着他到了角落里。

    赵容显眼睛微红,呼吸也热了几分。

    她没发觉他的异样,只凑过来,轻声细语地,生怕惊动什么:“你前面的树枝上,攀着条蛇。”

    还好她刚好留心着。

    赵容显不知道想什么,居然还想朝前走。

    那条蛇就盘在树枝上,总感觉不怀好意。

    “抓起来,我们烤蛇吃吧。”苏向晚眼睛发亮。

    她说完,发觉赵容显往后退了一点,不知道避什么,心里还觉得疑惑,下一秒觉得好像碰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她初初还想问一问,这会突然想到什么,整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苏向晚很快退开,给出自己一点喘气的空间。

    她这会心思不在那条蛇上面了,只乱七八糟地开口道:“好像……我们跟蛇挺有缘的。”

    赵容显定了定神,他取了身上的匕首,从营帐里头扔了出去,乍然只听见一声钉入树枝的声音,嗡地一声传了回来。

    他声音有些奇怪的暗哑:“它大概不想要这种缘分。”

    毕竟是见一次就要被吃一次的缘分。

    赵容显会开这样的玩笑,着实是很难得。

    苏向晚脸上热气还没退,这会就想赶紧地找点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她走到营帐的帘子边上,打开看了一眼。

    那条方才还挂在树枝上虎视眈眈的蛇,这会已经没了生气。

    她其实也没心思去研究了,只觉得身后视线灼灼,怎么样都躲不开去。

    苏向晚酝酿了一会,又转身回来,赵容显突然开口制止她:“站在那里,不要动。”

    她脚步就定住了。

    苏向晚有种进退不得的感觉。

    这会鬼使神差的,嘴巴速度比脑袋快,愣愣地就出声道:“要帮下你吗?”

    她话出口,后知后觉地说错了话,当下连忙捂住了嘴,惊疑不定地看向了赵容显。

    赵容显比她惊吓更甚,看着她的目光,不可置信。

    他眸中墨色氤氲,盯着她的目光不自觉深了一些,“你说什么?”

    ——说什么?

    她没说什么。

    苏向晚也不知道自己搭错了那根线,居然就说出那句话来了。

    她自己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没说什么。”苏向晚一副我没说过你听错了的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她演技非常好,要掩饰这点不自在,十分容易,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还是来自赵容显清晰可见的**,就有些不知所措。

    这会说完话,苏向晚又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的神色。

    好死不死,这点细微的尴尬的无处安放的小眼神,就被他撞了个正着。

    苏向晚一阵心虚,转身就要走,赵容显速度更快,一瞬间到了她的身侧,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她身上失重,下意识惊呼一声,怕是摔了,又不敢动,只是惊慌失措地问他:“你做什么?”

    苏向晚迄今为止的人生,还没试过发生这样让她慌乱无措的事,是她根本没法镇定从容面对的事。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她脑子一抽说出来的那句话。

    营帐里搭好了简单的床铺,他将人放上去,动作算是轻的,然而即便动作不大,简易的床板也发出了轻轻的嘎吱声。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不是要帮我吗?”

    “怎……怎么帮?”

    苏向晚窘迫得很,只能装傻。

    他果然是听见了这句不该听见的话。

    最可怕的是,她这话问出来,苏向晚脑海里不自觉地就开始脑补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可太知道该怎么帮了。

    赵容显凑到她耳边,也不亲她,也没有任何更亲密的动作,他只是吐着热气,低声问她:“不是你自己说要帮吗?怎么反倒问起本王来了?”

    他抓着苏向晚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

    赵容显很体贴地又道:“真不会的话,本王教你。”

    他腰上挂着流苏玉佩,那是顶好的羊脂玉,通体都是冰凉的,苏向晚摸到那玉佩,乍然像被烫了手,忙不迭就抽了回来。

    她脸上红得通透,已经没法再直视他了,甚至话都有点说不清楚:“这着实有点……有点太突然了,你看这营帐……也不安全是吧,万一来个人什么的……”

    他逗她上了瘾,怎么样都不肯撒手。

    赵容显沉声道,像跟她商量:“快一些就好了。”

    “快……”苏向晚没法接话。

    她能怎么快?

    明明他看起来这么清心寡欲,苏向晚怎么都想不出来,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来。

    这种意有所指的话,赵容显说得这么认真,平添出几分克制的**意味。

    苏向晚足足深呼吸了三个来回,方才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咬咬牙:“那……试试?”

    说完这话,苏向晚又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顺着他的心口,摸到了腰际。

    玉佩冰凉圆润,手感极好,她顿了一下,手指颤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