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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无极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耿前辈,司马掌门,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够得到贵派手中的一块玉牌……一块背面刻着八卦和麒麟图案的玉牌。”

    上古之时,四神兽各抽取了乾坤鼎的一道本源,将之炼化成了四块麒麟玉牌。并把它们交给了当时的摩天派、裂天派、璇玑教和千机门分别保管。

    只要将这四块玉牌聚齐,再次放入乾坤鼎中,就能恢复这件神器的器灵――焚灭。如今厉无极的手中已经有了三块麒麟玉牌,就差千机门的这最后一块。

    “咦?道友是如何知道、我门中有这样一块玉牌?”司马信的眼中登时满是疑惑,惊声问道。

    四块麒麟玉牌分置于上古六大派中,这件事情极其隐密,不是六大派的核心人物,绝对无从知晓。

    厉无极只手负背,缓缓说道:“掌门,其实晚辈也不确定,这块玉牌是否真的就在贵派之中。不过大约在十年前,我与柳婵前辈在极北之地偶然相遇,是她亲口告诉我,前辈的手中确实有这样一块玉牌。”

    闻言,司马信沉默了许久,方道:“按理、以道友对敝派之恩,这个请求贫道怎么也得应允。不过,此牌的来历非同小可,因此贫道也不敢擅作主张,将它轻易示人,更何况是送给道友。”

    这块麒麟玉牌一直由千机门的历代掌门保管,至今已有万年不止。司马信接任掌门之位时就被告知,此物颇为不凡,因此向来都是视如珍宝。

    厉无极神情诚恳,对着司马信躬身一揖到底,郑重道:“前辈,我知道自己贸然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唐突。但是,晚辈这样做实在是情非得已,只因这块玉牌对我万分重要……”

    “嗯?此话怎讲,道友不妨说来听听。或许……贫道可以请示师尊,看看能否通融。”司马信想了想,打断道。

    厉无极神情凝重,转目看了耿明和杨素清一眼,负于后背的手掌不由暗暗握紧了拳头,像是终于下了某种决心。

    随后,他对着司马信发出了一道神念。

    这道神念包含的讯息极其庞杂。里面不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还介绍了被迫离开大陆后这十年的大概经历,以及他当年得到另外三块麒麟玉牌的详细经过。

    “原来道友是裂天剑派的厉无极,贫道从前也听人提起过你的名号,却没想到竟会有缘,在敝派道场以这种方式相见。”司马信神情震憾,消化过讯息后,也同样还以一道神念。

    厉无极的事迹,十年前在苍澜大陆传得是沸沸扬扬……邪恶凶残、甘愿为魔、嗜杀成性、罪大恶极,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纵然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亦不为过。正可谓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见司马信眼中闪过一丝戒备之色,厉无极摸了摸鼻子,接着又道:“晚辈当时也是迫不得已,这才无奈杀人。然而我扪心自问,手下似乎并无不可杀之人。”

    “是非曲直,未有所定。道友之行,贫道不好评论。我记得师尊曾经说过八个字: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你虽自觉问心无愧,但是他人未必会作此想。正所谓冤仇好结不好解,你以后行走大陆,恐怕很难迴避各派同道。”司马信立即回道。

    他感觉厉无极似乎并不像是邪恶的魔修,而且那眼神清澈得不含一丝虚假,难道这就是“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若他没有堕落成魔,为何却能够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内修炼至如此境界。

    “其实化不化解此段恩怨,晚辈并不是很在意。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尽快恢复乾坤鼎,早日将邪魔赶出大陆。所以,前辈手中的这块玉牌,晚辈是势在必得。”厉无极嘴角微微上翘,话语中自带一股决然。

    “厉无极,倘若我与师尊都不答应,你是否打算施手强夺呢?”司马信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那倒不至于。若果真如此,晚辈会请兽王前辈向九莲前辈求情。”厉无极面色不改,只是有些遗憾地看着司马信。

    司马信微微嗔目,毫不客气的道:“厉无极,我不知你这是否违心之言。不过如今邪魔压境,兽王前辈与我师尊此刻全都守卫于流沙谷中,恐怕……他们并没有这个闲心来理会你的事情。”

    “这个就不劳前辈你操心了,晚辈既然敢这样说,便自然有这个把握。”厉无极眼皮一抬,淡淡说道。

    为了拿到这最后一块玉牌恢复乾坤鼎器灵,如果他去找玄女开口,相信对方一定会帮这个忙。

    倘若六大神器能够重新临世,对抵御邪魔绝对是一大助力。以玄女之智,她又岂能不明白。

    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是以神念交流,速度极快,因此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耿明眼中精光闪闪,对着司马信疑惑道:“掌门,你与雷道友在打什么哑谜?如果这块麟麟玉牌真的对他很重要,我可以传讯给师兄……”

    司马信摇了摇手,恭声道:“师叔,不急。雷、雷道友将亲往流沙谷,向师尊面陈此事。我们先听师尊怎么说,再做决定不迟。”

    闻言,耿明不由沉吟了起来。当着外人,他也不愿置疑掌门的决议。

    乌鸦这时满眼不耐,迫不及待地从丹鼎中摄取了一颗上品丹药,嚷嚷道:“既然不给玉牌,那就先分了丹药再说。”

    “也好,这颗丹药就送与金道友了……雷道友,老夫作主,也送你一颗上品丹药,如何?”耿明抢先说道,随后将鼎中丹药收起,一脸歉意地递出了一颗上品浑天两仪丹。

    厉无极面色犹豫,片刻后缓缓摇头,“前辈,丹药就算了。晚辈这次拜山,实际上是为了那块玉牌而来……帮忙炼丹,只不过是适逢其会、顺手而为罢了。”

    “臭小子,你装什么清高呐!人家都已经拒绝了你,那还不赶紧拿了丹药走。”乌鸦昂头瞪眼,不屑斥道。

    他觉得这一趟过来,虽然未能如愿,但是能够得到两颗上品浑天两仪丹,至少也不算太亏。

    厉无极声音低沉,叹道:“小乌,司马前辈现在不答应,并不代表他以后也不会答应。况且我话既已出口,又岂能食言……这浑天两仪丹,我是断断不会接受的。”

    “你不要,可以给我啊……大爷我是来者不拒、越多越好!”乌鸦不由得丢了个白眼过来。

    厉无极默然无语,并不接话,半响后忽然一挥衣袖,转身道:“罢了,我们走!”

    “哦,走走走。你个臭小子,玉牌没要到,丹药也不拿,真是浪费啊……大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乌鸦口中抱怨着,拍翅飞上了厉无极的肩头。

    “慢着!”司马信忽然斜跨一步,出声阻止道:“厉……雷道友,贫道适才听你提起,慕道友与忘道友将玉牌全都给了你,不知能否让贫道过过眼?”

    “前辈想看,自无不可。”厉无极长身而立,陡然止住了去势。

    话音方落,三块闪耀着璀璨光芒的玉牌凭空出现,悬浮在了身前。

    司马信立即上前了两步,凝神端详着玉牌。

    他确实没有想到,厉无极竟然并未说谎,真的可以拿出摩天派、裂天剑派和璇玑教的那三块玉牌。

    然而他的心中此刻也顾虑重重,只因这么多人都指责厉无极是魔修……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又岂能不慎之又慎?

    耿明接过一块玉牌,仔细看过后不确定的道:“掌门,你觉得这几块玉牌是真是假?”

    司马信凑过头来,很是认真的道:“师叔,应该不会有假。我曾经也参详过手中的那块,似乎并无二致。”

    “那就是真的啰。”耿明信手一挥,接着又扭头看向厉无极,“雷道友,我不知道你们二人刚才说了些什么,但是我猜雷远山定然是个假名,而你估计又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摩天派和裂天剑派肯将手中的玉牌送出,我千机门同样也可以。只是我们需要知道其中的隐情,不知你能否和盘托出?”

    厉无极目光诧异,讶然道:“前辈,我上门求取玉牌,自然是为了乾坤鼎……难道你不知道这四块玉牌的来历?”

    耿明捻着胡须,摇了摇头,“乾坤鼎?嗯……这个、这个老夫的确不知。”

    司马信干咳了两声,解围道:“雷道友,关于玉牌的种种,历来只有掌门口口相传,我师叔他并不知情。”

    “哦,难怪前辈会有此一问。”厉无极恍然点头,旋即收了三块玉牌。

    “呵呵,让道友见笑了。”耿明打了个哈哈,忽然又道:“道友请再留半日……清儿,你快去把婵师侄找来。”

    “好的,师父请稍等。”杨素清没有迟疑,立刻领命出了丹堂。

    厉无极面带微笑,看着杨素清的背影消失……这样也好,就再等半日,和柳前辈打声招呼再走。

    乌鸦望着耿明,眼珠滴溜溜乱转,“耿老头,你要她去找柳婵,莫非是打算将玉牌拿给我们?不过,你作得了主吗?”

    耿明对视过来,“金道友,是否给玉牌,这需要掌门定夺,老夫岂可越权。”

    乌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作不了主,你让我们留下来做什么?要知道,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尤其是大爷我,那可真是万人瞩目、众妖期待,时间更是宝贵的很呐。”

    耿明双眼微眯,笑道:“金道友,切莫心急。既来之,则安之,也就半日功夫,耽误不了什么事。”

    “不错。小乌,再耐烦些。”厉无极撇了撇嘴,接话道。

    “耐烦什么!你个臭小子,人家又没说要将玉牌拿给你。”乌鸦不停地使着眼色,见厉无极不为所动,顿时不悦斥道。

    厉无极无奈微笑,对其来了个视而不见。你若是接话,这厮肯定又会漫无边际的借题发挥。

    耿明这时与司马信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岔开话题道:“雷道友,恕老夫冒昧,你这般在意这些玉牌,看来乾坤鼎一定在你的手中了?”

    若无此鼎,要玉牌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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