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昭昭这话一说出来，佟笙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了。
在他的心中，蓦昭昭一直都是一个十分为他人考虑的人，根本不可能说出像现在这般难听的话的。
她虽然有些时候嘴硬，但却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十分能够为别人去考虑，而眼前这样的蓦昭昭并不是他熟悉的蓦昭昭。
“你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说话太过分了？”被佟笙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蓦昭昭挑眉。
佟笙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都已经写在了脸上，被蓦昭昭直接看了出来。
不说话……这是默认了？
蓦昭昭有些无语的看着佟笙，难道他到了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老实说，佟笙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么跟我道个歉，然后忏悔一下你之前做过的事情，说出你的苦衷我就会原谅你吧？”蓦昭昭有些惊讶的看着佟笙问道。
她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善良好说话的吗？
她可从来都没有给过谁这样的错觉啊，她好说话什么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佟笙真是在想什么呢。
佟笙看着蓦昭昭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跟了我这么几年，难道还不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会原谅你，但确实来这婆娑氏也不是真的为了杀你，你不要太高看了你自己。”
“我这个人说话确实有些难听，但你也知道我对什么人说话才会这么难听。”
蓦昭昭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利剑一般，狠狠的刺穿了佟笙的内心。
“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无情之人，只要是你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说什么，怎么去改变，对你来说都是没有用的，特别是在手下犯错之后尤为明显。”
“我本以为我这事出有因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但我发现我想错了，哪怕我真的有苦衷，但你也不会原谅我了。”
原本他是真的抱有美好的希冀，以为蓦昭昭会原谅他的。
哪怕一开始他确实是抱有目的接近蓦昭昭，但最后他也是真的为蓦昭昭死心塌地了。
听到佟笙这么说，蓦昭昭直觉想笑。
“佟笙你说这话难道不觉得脸红么？为什么你能够用这么平淡的神色说出这些话呢，我们之间明明一直以来我都从未对不起你什么，我将你收留在身边，救了你让你活的比谁都好，这就是你所谓的回报？”
“你当初可是真的想杀了我，你婆娑氏的人也是一次次的挑衅着我的底线，难道你觉得我应该为了你对这些视而不见吗？”蓦昭昭冷冷看着佟笙。
她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其实真的不曾了解过佟笙一星半点。
他将他自己隐藏的那么好，好的让蓦昭昭根本就没有看懂过他。
佟笙看着蓦昭昭，眼中好似有很多的情绪，好似有很多的话语要说。
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佟笙，你让那个女人认为你对我死心塌地，那个女人出于妒忌派人来杀我，其实我知道，这是你给我的讯号，你想告诉我你在婆娑氏，也想要我来找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佟笙的沉默让蓦昭昭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听着蓦昭昭的话，佟笙心中五味杂陈，蓦昭昭确实说对了。
她总是这么聪明，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去提点什么，她就会想的很清楚。
“可是，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呢，我又为什么要按照你想的来，救你离开这里帮你祛除蛊毒呢？佟笙，有些时候你真的太想当然了，你不觉得吗？”蓦昭昭仔仔细细的看着佟笙，不禁轻声开口。
听到蓦昭昭这么说，佟笙笑了。
“主子，有些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洞悉人心的本事真的让我望尘莫及，但有些时候你又太过于自信，太过于相信自己。”
蓦昭昭耸耸肩道：“虽然这样会吃亏，但我也认了。”
佟笙不就是她自己认了的吃亏么。
“那么主子能够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为主子做最后一件事。”佟笙也不想再和蓦昭昭纠结那些，因为他知道，蓦昭昭会对他说出来的话都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他们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曾经了。
想到曾经的一切，佟笙的眼神黯然。
“你觉得你还能够为我做什么？”蓦昭昭看着佟笙反问。
被蓦昭昭这么问，佟笙想都不想就直接开口：“属下可以为主子社区这条性命。”
佟笙的眼神太真诚了，真诚的以至于蓦昭昭差点就相信了。
真的差那么一点点，她就会相信佟笙了。
毕竟她曾经真的太相信太信任佟笙了，比起琉儿和冬寒她们，佟笙才算是她的心腹。
曾经一直为她守夜的人也是佟笙，只有佟笙才能够在她入睡的时候守在她身边。
可见那个时候她有多么的相信佟笙。
可是结果呢，结果她再一次，再一次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背叛了。
只因她真的眼瞎，也真的识人不清。
但如今，她再也不会给任何人背叛她的机会了，一切背叛都会被她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到这，蓦昭昭眼神诡谲的看着佟笙。
“你若是真的愿意为了我舍命，又怎么想要用我的血来救你自己呢，佟笙怎么到了如今你还这么不诚实呢？”蓦昭昭嘲讽的看着佟笙说道。
听到蓦昭昭这么说，佟笙身体怔了怔。
“主子，曾经属下的想法确实是那样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属下如今真的不曾再有过这样的想法，属下可以对天发誓。”
蓦昭昭好笑的看着佟笙道：“罢了，到底有没有，那都是你的个人意愿，如今我也不需要你为我舍命，更没有任何你需要为我做的事情。”
“我来到这婆娑氏，只有两个结局，不是我死，就是这婆娑氏覆灭，我来见你不过是顺路，当然，如果我解决了这婆娑氏之后还有力气的话，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我也会彻底解决的。”顿了顿，蓦昭昭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