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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哥哥很想睡觉?

    阮渊的摸底考试成绩,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学校居然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将那么多试卷给批改出来了,效率真的算是很高。

    而且学校的办事处也很敬业,居然一个挨着一个地进行电话通知。

    等通知到阮渊哥哥那时,那老师明显有点迟疑,“您还好吗?”

    “挺好的……”时轶撑着眼皮,勉强应付。

    “好的,一周后开学,还请您这几日多让孩子收收心。”

    “好的,麻烦老师您提醒了……”吊着口气,她终于挂断电话,然后倒头就要睡。

    妈的,那小兜怕不是吃了兴奋剂长大的吧!

    趁她下楼还没熟练将牵引绳给它套上的时候,就撒开脚丫子跑欢了。

    愣是让她围着小区追了整整一个钟头!

    不行不行,快要死了。

    睡觉睡觉,今晚就算这房子塌了,也别想逼她醒过来!

    “哥哥,你还没刷牙洗脸。”

    阮渊进来,站在床尾提醒她。

    “不了,先让我睡觉。”

    “嗯。”

    过一会。

    “哥哥,你还没洗澡。”

    “明早再洗。”

    “嗯。”

    又过了一会。

    “哥哥你确定不洗个屁股和脚吗?”

    时轶抄起头下的枕头扔过去,“不洗不洗,什么都不洗!!!你闭嘴,让老子睡觉!!!”

    “噢……”阮渊垂眼,拧着自己有些破边的衣角,语气低低的,“主要是我刚刚好像听到哥哥提老师了。”

    时轶见状,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于是用指甲磨起床单,逼自己回笼点意识,“嗯,你通过了庆阳中学的摸底考试,一周后准备开学吧。”

    “好的,哥哥晚安。”

    伴着关门声,屋内回归静谧。

    黑暗袭来,将时轶瞬间带走。

    半夜,有瘦小的影子出现在她的床头,半天没动。

    这栋楼外,有人开始拿着手电筒乱晃。

    正巧打进时轶的卧室里,落在了阮渊的半张小脸上,煞白一片。

    他漆黑眸子泠光骤起,却又随着这束光的消逝,重新退回深处。

    “吱吱~吱吱~”

    寂静的夜里,有细微的尖锐声从他掌心里发出。

    “哥哥很想睡觉?”

    他提唇,抬手将什么东西往时轶身上一掷。

    那东西就像离弦的箭,呲溜一下子乱窜起来。

    “吱吱!吱吱!吱——”

    阮渊攀着床沿,飞身躺进床内侧,猛地摇起外侧那个几近昏睡的男人。

    “哥、哥哥!”

    时轶正在划船。

    四面都是粉嫩嫩的荷花,宽大的荷叶随波摇晃。

    刹那间,她手里的船桨发生断裂。

    哗啦——

    她沉到了湖底,开始剧烈挣扎。

    “嗬!”时轶被吓醒了。

    “哥哥!有老鼠在咬你!”

    阮渊摇她,声音打着颤。

    “卧槽!!!”

    时轶本能拔高的音量,一下从这小小的卧室飚到了对面的楼里。

    她迅速挺腰而起,抱起被子,用脚去踩那毛茸茸传播细菌的坏种。

    “吱吱!吱吱吱!!!”

    “靠,有本事别跑啊!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吱吱吱!!!吱吱吱!!!”

    “妈的你是耗子成了精啊!怎么这么能跑!”

    “吱吱!吱吱吱!!吱——”

    折腾半天,它最后发出了一声凄惨的降调。

    终于是在时轶的脚下断了气。

    卧室内,喘息不止。

    阮渊缩在床角,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单薄的胸膛轻抖。

    时轶更是从头到脚都在晃。

    缓了一会,她捂住胸口干呕起来。

    又困又惊,对脚底这玩意更是感到恶心。

    想必阮渊活了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被老鼠爬上床咬的糟心事。

    “我、我先去厕所冷静冷静,你就负责善后一下这老鼠的尸身吧。”

    拖着铅重的腿,时轶下床,用尚干净的单脚朝着厕所那跳去。

    “哗——哗——”

    小半宿,那里头的冲水声就没停过。

    阮渊等了许久,终于还是推开了厕所的门。

    便见时轶一头歪在白墙上睡得很死,花洒被她握在手里,还在可劲地冲着那一只踩过老鼠的脚。

    他默了默,方才露出了抹讥讽的笑。

    哥哥……果然还是很恶心老鼠的啊。

    可是明明,她自己也活得跟老鼠一样龌龊不堪。

    最近这两年,她有好几次喝得酩酊大醉,在半夜回来的时候,凌乱的衬衫上都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唇印。

    所以今天这么累,怕又是去做了什么柳巷生意吧。

    他走过去,将花洒给关了,然后将时轶的一条胳膊架到了自己脖后,凑近她耳朵,用一种近似蛊惑的声线道,“哥哥……不然去我床上睡吧。”

    那里……还有更多饥饿的小老鼠在等着你呢。

    时轶又梦见蚊子了。

    在她耳边嗡嗡嗡的,烦得很。

    一个不爽,直接用身子压过去。

    阮渊猝不及防,脚底一滑,就被重重扑倒在地。

    “咳!”

    他的脸一下子因缺氧而烧红起来,忍不住嘶气,只觉自己的脊椎又麻又痛。

    “我的大鲸鱼……啊,好舒服……”

    时轶和他脸枕脸,一边狠蹭一边梦呓。

    阮渊没有别的想法,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词——

    半身不遂。

    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

    这个该死的男人!

    还是照旧推不开,而且这次任他怎么叫,这男人都不再做出回应。

    阮渊侧脸瞪着便池坑,身子僵硬。

    直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皮打架。

    他才终于在又湿又脏的厕所水泥地上松了身子。

    ……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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