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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贱人!居然敢打老娘用来吃饭的脸!”

    混乱愈演愈烈,一下子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旁边的剧组人员一个个呆若木鸡,想帮忙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时、时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用背抵着尖甲半护白姝半护她的顾席,身子轻颤,睫毛似染了朝露微微湿漉,咬紧下唇不让疼意逸出。

    时轶正想找机会解释,无意间看到他脸颊上的擦伤,登时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

    于是盯住那率先闹事的谭姐,手一探将她拖出了好几米远,接着将她整个反叩在墙上桎梏住,沉声扼她耳道:“我会赔你钱,不过需要点时间,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离开,不然等事情闹大,谁都别想好过!”

    潭冰冰忍着疼嗤笑起来:“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这张烂嘴吗?”

    “信不信由你,”时轶冷了调,厉色眉眼撞入她眸中,黑压压透出些雪压枝的霜白,“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给我脸,那我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潭冰冰愣住。

    手腕上的疼还在丝丝上攀,可见这男人没玩虚的。

    但她却陡变了主意,媚笑起来,“其实不赔钱也可以。”

    时轶:???

    妈的,女人的心真的是海底针吗,怎么说变就变?!

    “只要你重新和我在一起,”潭冰冰舔舔唇,舌尖粘上些许口红看上去甚是糜艳,“搬来和我住,那些钱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时轶:……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

    “那你要我信你会还钱?做梦吧!”谭冰冰顿时红了眼,“你个薄情寡义的畜生!混蛋!”

    时轶头疼:“这是两码事,我一定会还钱的。”

    “闹够了吗?”玻璃门前一个清隽身影出现,声音稳重中透了些薄怒,“保安都去哪了?”

    剧组人员缓过神,赶忙打起了电话。

    下一刻,就有四个保安诚惶诚恐地跑了进来,“抱歉谢总,刚刚我们在手机上看恐怖片,就没太注意。”

    谢霁没看他们,只是低头发了段语音,“可以重新招保安了,开除理由:消极怠工,误放闲杂人等。”

    四保安急了:“谢总,我们没有误放,是黎曼带她们进来的,说是她朋友。”

    “哦?”他矜贵的脸庞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划过一丝探究。

    “谢总!”被点名的黎曼慌忙站出来替自己洗白,“这些人都是我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认识的,本来以为她们只是想进来看看,没想到……”

    “公司明文规定,不可私自带人进摄影地,”谢霁扯了下有些紧的领结,语气温淡却威慑力十足,“所以在你没想到之前,就妄顾了这条规定的存在,你又想作何解释?”

    她一时哑了,有点悔不当初。

    早知道谢总今天会来视察,打死她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将人给带进来。

    但事情已经发酵成了这样,她也只能乖乖认错,“对不起,谢总,不会再有下次了。”

    “直接开除了不就没有下次了。”白姝理起凌乱发梢,找准机会落井下石。

    反正她在这剧组的名声都这么臭了,也不在乎再多臭一点。

    再者,这个女人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为什么偏偏带来的人,就缠上了她的助理呢?

    怕就是故意的吧!

    一般情况下,白姝的话,如果没有触及到原则性问题,又或者说是有道理的,谢霁都会听。

    哪怕明面上不采取,私底下也会找人去办。

    但这次,他却选择了无视,只是看向黎曼,“自己去找财务报备扣除当月工资。”

    黎曼的脸色微白,指甲挤肉:“好的,好的。”

    白姝正想吐槽这惩罚未免也太轻了。

    话题的苗头就被谢霁突然转了方向,他望向谭冰冰,褐色瞳孔泛着凉凉莹光,“你和时轶是什么关系?”

    谭冰冰转转自己的手腕,看着时轶露出报复般的笑,“我叫谭冰冰,是她前女友,也是个被她骗走了十几万的傻子。”

    在场所有人一下当机。

    尤其是白姝和顾席,脸上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刚被飓风给扫荡。

    时轶默默扶额:看样子今天这一关是注定跨不过去了。

    靠!这该杀千刀的原身!

    “那你是怎么得知时轶在这的?”全程最淡定的谢霁继续盘问。

    “前阵子在夜店和黎曼一起划拳喝酒玩大冒险的时候,意外在她手机里的剧组照上发现的。”

    他点点头,直击靶心相当干练:“那你想怎么解决?若是想要拿回你的那一笔钱,私了不行可以直接上诉。”

    “我不信时轶的话,”谭冰冰压压眼皮,防止有些松掉的假睫毛掉下来,语气硬邦邦,“除非你们来个谁给我替她做人身担保。”

    时轶:“……有必要吗,我给你打个欠条就是了,到时候我要是不还你可以随时去法院告我。”

    “告你?”她伸出自己的手指,端详起自己漂漂亮亮的美甲,红唇勾得妖里妖气,像个道行不浅的老妖精,“老娘才没那时间功夫告你呢。”

    时轶磨牙嚯嚯,打定主意要将这个女人先赶出去。

    “我——”“我来担保。”

    顾席刚冒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就被白姝给截胡了。

    只见她气势汹汹地迎上前:“时轶是我助理,所以我替她担保,你觉得够不够?”

    谭冰冰眯眯眸:“女人不行。”

    在场又是一片黑人脸。

    “凭什么女人不行?!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搞性别歧视?!”

    “时轶最会花言巧语讨女孩子欢喜了,”谭冰冰冷笑,“所以她身边的女人都不可信,没准以后还会跟我一样被她坑死。”

    时轶对此只能表示:自己的拳头已经很痒了。

    “那,”顾席侧着身过去,拘谨而有礼貌,“请问我可以吗?”

    谭冰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方才松口:“可以。”

    她在夜店里泡了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得出来对方有几两货色。

    这厮看上去文质彬彬眉清目秀的,虽然穿得简朴,但骨子里的教养就骗不了人。

    所以——可信。

    “行啊,时轶,看样子你现在还挺会夹着尾巴做人的,”她瞥向时轶,“早点还钱咱们两清,不然,往后有的是要继续纠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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