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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而言,就是她压根没想着和白姝分道扬镳。

    想到这,他的心情突然就糟糕了起来。

    鸦青色的碎发微动渐渐投下了眼周一圈阴翳。

    终于到了家,时轶的后背已然湿透。

    插锁开门,迎面一股冷空气袭来。

    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白姝你开空调了?”

    “对啊,”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白姝见到她们回来,立马起身扑过去就接下了时轶手里的菜,“是不是特凉快?”

    阮渊看了看自己这小细胳膊下拎着的两大袋菜,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去了厨房放下。

    很好,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忽视了。

    “凉快爆了好嘛妹妹。”时轶打个冷颤搓搓胳膊,“我全身都汗湿了,你还开这么冷,是存心想让我感冒吗?”

    白姝猛然醒悟,连忙拿起桌几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

    然后撅起嘴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时轶走向卧室顺手关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蠢了,我都习惯了。”

    白姝:“……”

    呵,臭男人。

    偏偏她还就好上这口了。

    在经过了这三年的接触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在今天表白。

    新的合同也早就被自己拟好存在了笔记本电脑里,就等时轶同意。

    而这份新合同,几乎就是她的全身家当,包括各种权利给予。

    总之白姝爱一个人,那就是飞蛾扑火不计后果。

    “白姐姐喝过茶了?”阮渊扫过茶几上掉落的一点茶叶忽然道。

    “嗯,茉莉花茶,我自己泡过了。”她用手覆面,企图将脸上刚升起的热度降下来。

    怎么办,现在想着要告白就心跳加速了,那等会正式告白可怎么搞?

    “这是哥哥专门买给我喝的。”

    白姝愣住:“是你的专属茶叶吗?”

    “这茉莉花茶是她特地买来给我带去学校泡的,”他慢步走到茶几旁,轻轻将那些茶叶渣滓给收进手心,“哥哥平时不怎么喝的。”

    白姝感觉尴尬了:“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这可不太好呢白姐姐。”他扑闪着大眼睛看她,表情和口气都很是无害,但却字字诛心。

    她有点受刺激但还是撑住:“你哥哥对我来说不是别人。”

    “那只是你觉得哥哥不是别人,但你在哥哥眼里是不是别人就不一定了,”阮渊说着泡了盅茶,“不过我一定不是。”

    这下白姝是真的有些被堵着了。

    想撒气,但想着对面是时轶的弟弟,就又不敢了。

    不行,今晚很重要,一定不能出岔子。

    “小渊子说的是。”她正要挤出个笑。

    “谁准你叫我小渊子?”他叩了茶杯上桌,杯盖都瓷颤,“我可不认。”

    白姝猛吸口气:“阮渊弟弟说的是。”

    “白姐姐知道了就好,”阮渊唇边微柔,“不用客气的。”

    她只感胸闷,于是抹把脸窝回沙发,干脆不再和他对话。

    太气人了,想她活了二十一年,还没这么受气过,关键还不能怼回去!

    时轶换好干衣服出来,第一个注意的就是两鬓还黏着汗的阮渊:“小渊子!你怎么还不来换衣!”

    他即刻举起刚泡开了茶叶的茶杯,巴巴给她递过去:“我看哥哥在里面换,就想着等会,又顺手给你泡了杯热茶暖暖。”

    “虽然你做的很好,”时轶用两指夹了夹他的鼻尖,“但还是赶紧去换衣服!”

    “那哥哥喝,我就去。”

    她接下:“你泡的,我自然会喝。”

    “嗯嗯。”阮渊在这时飞快瞟了白姝一眼,而后走进卧室。

    白姝斜着眼,内心只表示:什——么——鬼——啊!!!

    为什么连一个小屁孩都在挑衅她?!

    “我去厨房弄菜了,你等会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进来。”时轶系好围兜道。

    她磨磨指甲:“为什么?”说实在的,当看到时轶带上围兜的时候,那贤惠的家庭煮男的亚子,她就更加心神荡漾了,只恨不得都能和她一起弄菜。

    时轶象征性地咳了咳:“我弄菜一向很事故现场,反正你别来。”

    白姝抿嘴笑起来:“好啦好啦那我不来。”没关系,反正她还不如她。

    至少一年多以前时轶就能给她炒出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而那时候的她还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砰!砰砰砰!”切菜用的砧板在随后的数小时内,无数次被狠剁。

    白姝就看着眼前的电视屏幕,又一下没一下地发起晃动。

    渐渐对上面架着的机顶盒表示出了担忧:它真的不会掉下来吗……

    而等到电视机里的女人展现出瞪眼神技,白姝差点摔遥控器的时候,厨房里的抽烟机终于停止了工作。

    “吃饭!”时轶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厨房里相继捧出了好几盘大菜。

    “哇!”白姝蹬蹬蹬跑过去,立马鼓掌,“色香味俱全!”

    “哪里哪里,”时轶做出低调表情,“我就是装饰的佐料多了些,所以显得好看。”

    白姝闻言就是一筷子下去,眉心忽然抽了抽。

    “咋了?”时轶忙追问。

    白姝张张嘴还没吱出声,阮渊就淡定地放下了筷子:“鱼咸了,基围虾咸了,糖醋排骨酸了……”

    时轶:“……”

    这人老实是没错,但关键时候这么不给人面子的老实人,还留着干什么?

    可以下锅油炸或者清蒸吗?

    或者凉拌加豆腐?

    算了,阮渊大佬惹不起。

    她于是瘪嘴,到茶几上哐哐倒出两大杯水,锵地放在了餐桌上:“来吧,就着水吃!”

    白姝目瞪口呆:“就着水?”

    阮渊却是习以为常地拣起一块鱼肉在里面涮了涮,然后吃了起来。

    白姝开始怀疑时轶是不是只会一个蛋炒饭了。

    “放心,我做菜的水平虽然飘忽不定,但绝对吃不死人的,小渊子以前还拉肚子呢,现在都不拉了。”

    “……怕不是免疫了。”白姝看着这满桌子菜幽幽道。

    时轶嗐一声:“别总瞎说大实话,至少给我点面子。”

    她忍俊不禁,最终还是落下座开始了自己的涮菜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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