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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节 沉默的羔羊

    黄狗突然对着雨轻吼叫起来,转头就朝巷子深处跑去,没跑多远,又扭过头来冲着他们吼叫两声。

    “看来它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雨轻和顺风赶紧跟了过去,李如柏一脸无奈,把食盒推给霍读,也跟上去。

    霍读只好把两个食盒交给刘铁柱和阿绣,略带歉意的说道“你们也住在那个客栈对吧,麻烦帮我们把食盒带回客栈,多谢了。”说着也马上跑了过去。

    洛阳北郊邙山脚下有个小村子,名叫朝岭村,斩鹤帮帮主的寡妇姐姐棠糖死去的丈夫何默生生前就住在这里。

    李如柏在离开前就已经答应玄莲帮帮主的女儿小倩,会把拍来的那只崔意用过的蓝田玉杯转卖给她,不用金钱,而是用秘密来交换。

    只要小倩能打听出有关黑鸦帮帮主林啸天的家事,比如他有几位夫人,膝下有几个子女,在外面是否养着别的女人,有无私生子之类的,李如柏就会把蓝田玉杯送与她。

    后来雷岩高价拍得了画师张墨的一幅画作,又转手送给了赤羽帮帮主的续弦夫人金翘,请她帮忙打听寡妇棠糖的丈夫何默生的真正死因。

    雷岩白日从金翘那里得知何默生以前收了个学徒,就是朝岭村人,于是便和花姑一起赶来这里。

    雷岩和花姑走到柴门前,刚一敲门,穿着短褐的年轻男子就打开柴门,只见他很是着急,刚要跑出去找人帮忙,雷岩就一把拦住他,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原来是他家的母羊难产生不下来小羊羔,天都黑了去哪里找兽医,他的父亲偏偏又到别处帮工去了,倒是急坏了他们兄妹俩。

    “你也不必出去了,我以前在寨子上给母羊接生过,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雷岩说着就疾步赶到羊圈。

    只见一个岁的小女孩正站在羊圈门口,不知所措的朝里面张望着,雷岩赶忙走进去,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羊的肚子,抬头说道“里面应该有两只小羊羔,快取一块干布来。”

    小女孩点点头,马上跑回屋内,花姑定睛看着那只母羊,笑道“好像已经出来一个蹄子了。”

    年轻男子也走进羊圈,雷岩便耐心的讲解道“如果羊好长时间用力生不下来的时候,就要给羊帮忙,小羊羔头出来了就拉头,脚出来了就拉脚,后腿出来了就拉后腿,一般来说接生都是这么回事。”

    雷岩一边讲着,一边慢慢的把黑色的小羊拉了出来,并把它放在干草上,又过了一会,白色小羊羔的头也出来了,雷岩又伸手接着它,很快它整个身子就出来了。

    雷岩将那只黑色小羊抱到母羊跟前,虽然母羊有些虚弱,但还是低头舔了舔小羊。雷岩给白色小羊简单擦了擦身子后就把它抱回母羊身边。

    “刚出生的小羊羔身上有一些羊水,如果母羊不去舔的话,就要给小羊羔擦干,一般过两刻钟,小羊就能站起来,要尽快让它吃上奶,小羊只有吃上了初乳,它的成活率才能有保证。”

    年轻男子讪讪一笑“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俩夜里来我家,是想要投宿吗?”

    雷岩走出羊圈,擦了擦手,打量他一下,问道“你叫贺大郎,以前跟着何默生学过制陶,对吧?”

    贺大郎惊诧不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认识我的师傅?”

    谷&ltspa&gt  雷岩微笑道“赶路至此,有些口渴,不知能否给我一碗水喝?”

    贺大郎这才意识到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便立刻请他们进屋去歇歇脚。

    雷岩看到屋内摆着一些陶陶罐罐,淡淡问道“你跟着何默生学习了几年制陶?”

    贺大郎有些感伤的说道“我从十二岁开始就跟着师傅学习制陶,差不多有十年了,可惜师傅在三年前病故了。”

    雷岩拿起一个小陶罐端详一会,笑道“听说何默生还会做一些陶制小玩意,孩子们好像都很喜欢,不知道是些什么样的玩具?”

    贺大郎答道“就是普通的泥玩具,像雕塑娃娃、彩陶之类的,有的人家会定制一套陶器,只要他家有小孩子,师傅都会顺带着做几件陶制玩具。”

    “那么你可见过这种夹砂灰陶陀螺骰子?”

    雷岩从锦袋里取出这个骰子,递给贺大郎,又问道“这个骰子可出自你师傅之手?”

    贺大郎把烛台移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嗯,这确实是师傅做的,师傅所作的每一件陶器上面都有印款篆刻,可是我好像从没见过这样的骰子。”

    雷岩踱了几步,心想黑鸦帮在十年前被灭门,那时候贺大郎才刚开始向何默生拜师学习制陶,也许这种陀螺骰子是林啸天先前找何默生定做的,贺大郎也未必知晓此事。

    花姑喝了一口热水,然后问道“对了,在何默生病逝前,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师傅每日都忙于制陶,来往的朋友并不多,只是师娘一回到家就会与他争吵,师傅听的厌烦了,便会独自出门散心。”

    贺大郎想了片刻,又道“好像是有个人来找过师傅,不过那时我正准备去城里送货,等我回来时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我当时以为那个人是过来找师傅定做陶器的,后来听师傅说那人是打听事情的,具体是什么事情,师傅也没对我细说。”

    花姑紧接着问道“那个人是本地人,还是从外地专门过来的?”

    贺大郎答道“他是从中牟来的,不过听他说话带着徐州口音。”

    花姑急忙问道“那人是在何时过来找何默生的?”

    贺大郎皱了皱眉,叹道“就是在三年前,其实师傅的身体向来很好,后来因我要回乡处理母亲的丧事,就离开了一段时间,不想师傅却突染重疾亡故了。”

    花姑似乎明白了什么,雷岩却一下吹灭了烛台,握紧环首刀,对贺大郎小声道“真是对不住,今夜我们不小心把贼人引来了。”

    黑夜里,刀光霍霍,几十名刺客已经将这家农舍团团围住,雷岩让花姑先跟着贺大郎兄妹俩找地方躲起来,陈浩之和苗烈他们还未赶来,她也只能孤身奋战了,不管如何她都要保住贺大郎兄妹俩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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