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道听了一个有关庸止城的陈年旧事，知道了其实祥云峰从来就没有师姐。
所谓的师姐，不过是九长老心中愧疚，将已成尸骨的女孩带回山，给了她一个有名有份的归处。
而九长老，因为女孩的死，从此有了心结。
守道：“因为这件事，师父就不再下山了？”
“在那之后，长风就被困在了这祥云峰，一直守着这具尸骨，但他又知道他不该如此……”掌门顿了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守道，你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责任心。”
守道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掌门：“长风给你起名守道，就是想让你代替他去继续承担他守护的责任。”
守道听得毛骨悚然，明白头顶悬着的那把利剑马上就要落下了，他咬紧牙，等着最后的宣判：“怎么代替？”
掌门：“长风收你为徒，将守护的信念放在了你的身上。”
守道当场就懵了。
信念？
只是……信念？
掌门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放心，长风刚才已经收回了那缕信念。”
守道心神恍惚，艰难开口：“那师父……随意使用本命剑，用本命剑来稳住伤势，用我的心头血治疗，这些是因为？”
掌门点头：“确实是有原因的，你和你师父功法同出一源，你又是……在他那缕信念的影响下修成的本命剑，不论是本命剑，还是你的心头血，都有助于他疗伤。”
守道愣愣的：“只是……只是因为这样？”
掌门挑眉：“不然呢？”
“不是……”守道心中一片茫然。
不是……次身、傀儡、替身、分身之类？
掌门松了口气：“总之，你师父已经将那缕强加在你身上的信念取走了，以后你不会再受到他的影响，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即便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但守道的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他的心里依旧很乱：“那师父呢？”
掌门望向二楼窗户的位置：“你师父没事，他的心结已经解了。”
“解了就好，没事就好。”守道乱七八糟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但心口还是堵得慌：“师父的眼睛……”
掌门静默了片刻，才道：“木已成舟，你就当是补偿吧。”
补偿。
他未拜师之前就是瞎的，下山修炼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根本就不需要师父的补偿。
守道坐在灵湖旁边，用灵力掬起一捧湖水幻化出水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双眼睛的缘故，他盯着水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和师父长得很像。
“师兄。”
就在水镜中的脸都快跟九长老的脸重叠时，一道声音及时出现，守道这才从快要魔怔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师妹。”守道松了口气，“有事找我？”
“我看师兄一直没回来，就到这里来碰碰运气。”周师妹在他身边坐下，“师兄有心事。”
守道只嗯了一声。
他熟悉的人是周师妹，却又不是这个周师妹，所以一时不知道该什么。
周师妹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开口：“师兄，你和我不熟，但我现在对你很熟悉了。”
守道偏头看向她。
周师妹轻声道：“周舟在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她看到的，做的事，我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