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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和韵没想到,陈攻竟然是大方承认,如今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他面上一愣,眼看陈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国和韵这才压下心中的忧虑。

    接着他将湖阳公主的过往说了一些给陈攻听。

    最后他说道:“每年咱们大梁不少好男儿都会死在辽国边疆之上。

    不少人都说就是因这个湖阳公主闹出的事情!”

    陈攻听了国和韵这话,心中并不赞同。

    两国交战,说穿了都是男人之间分赃不均。

    这世上能做一国之君的男人,有几个真的是儿女情长的?

    女人只是被当作借口来使用,却要背上万年骂名。

    陈攻心中虽然这么想,却也并未把话说出。

    而国和韵继续说道:“当年这位湖阳公主被册封之后,就送到辽国和亲。

    谁知当时辽国的皇帝还没等到新娘,便已经死了。

    辽国新皇认定湖阳公主是不祥之人。

    是咱们派去克夫的恶女,便将她直接退了回来。

    之后辽国新皇便直接将过去协议全数撕毁,与咱们大梁年年交战。

    而这位湖阳公主被退回来之后,若是安分守己,从此隐居或是做个尼姑也就罢了。

    她偏偏真就把自己当作正经公主,到处抛头露面。

    因为她是皇上正式册封过的公主,宗人府都对她无话可说。

    加上当今皇上是个不爱管事之人,才容她恣意过着。

    这位湖阳公主虽然被辽国退回,却是一直享用着公主的用度。”

    陈攻听了这些话,沉默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被辽国退回的和亲公主,湖阳公主身份尴尬。

    再加上如今辽国和大梁征战不断。

    国人们痛恨辽国,自然也将这怒火迁移到了湖阳公主身上。

    陈攻能够想象,她回国时候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少不得受人诟病和嫌弃。

    但出人意料的是,湖阳公主竟然是活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似乎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利用公主的身份,反是过得不错。

    这样一看,陈攻对这个湖阳公主倒是刮目相看起来。

    但这时候七番队长国和韵再次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湖阳公主之所以这么重视木通……”

    国和韵又看了一看四周,确信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开口道:“大家都说湖阳公主与木通有些瓜葛……”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了。

    但是国和韵的意思,陈攻已经明白。

    显然众人都认为这位湖阳公主,与木通有染。

    难怪众人都认为湖阳公主声名狼藉。

    但是她作为公主之尊,哪怕是一个被退婚的和亲公主。

    身边也应该都是身份尊贵之人。

    为何湖阳公主会和一个番子有了瓜葛?

    若是没有什么因缘际会,这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遇不到一起的。

    至于这一点,显然连国和韵也不明白。

    世人只谣传湖阳公主性格淫荡,和身材强健的木通凑到一起。

    这男女之间的谣传,又何必需要这么多严丝合缝的道理?

    但是在木通暴死之后? 湖阳公主不顾自身闺誉? 到京城监武所横插一手。

    也能看出她对木通的重视。

    两人之间就算没有奸情,也没法躲过世人的嘴。

    陈攻一群人继续向前走? 不多久就来到了监武所的客房。

    这间客房? 陈攻也曾经住过。

    监武所中人遇事,不少人会在这里短暂住上一晚。

    所以木通会死在这里?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原来这间客房里有门栓,房门和窗户都是从内锁住。

    只是因为早上被人强行闯入? 如今门栓已经断裂掉在地上。

    就如三番队长陈散所说? 整个客房除了房梁上一个小小气窗外,再无破口。

    若是遵循常理,确实除了能够内力外放的陈攻以外,没人能够杀得了躺在床上的木通。

    这间客房并不大? 除了苏居央与湖阳公主外? 大多数人都守在外面。

    几个番队队长顺势也挤了进去。

    一进屋子,就闻到了强烈的酒气合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间屋子内被横七竖八地放了好几个酒坛。

    有喝干了倒在地上的,有喝了一半的。

    也有全没开封的。

    这些酒坛显然都是被木通带进客房的。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在客房内的一张木床之上,至今还有大片血迹。

    木通的尸体虽然已经被人抬走了。

    但他留下的血液将床榻染红。

    能够流出这么多血来? 显然凶手的掌力非常厉害。

    致使木通胸口骨骼碎裂,内刺入脏器之后才会流出这么多血液。

    这一床的鲜血触目惊心。

    湖阳公主一见之下? 竟然是惊呼出声。

    众人立刻看向湖阳公主,就见她一张脸蛋惨白。

    一双杏眼也开始泛红。

    她不可思议地捂着嘴。

    虽然湖阳公主已经知道木通的死讯。

    但是猛然见到这么一大摊血? 还是让她心肝震颤。

    在湖阳公主身边,五十多岁满头白发的一番队长柏春厚? 也是面露痛苦之色。

    木通跟了他六七年了? 两人之间早就已经熟识。

    柏春厚手指颤抖地从怀中掏出一串念珠? 口中开始念诵佛经。

    像是要为木通的亡魂超度一般。

    而三番队长陈散尖锐的嗓音从外围传了过来。

    就听他说道:“陈攻队长。如何?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这时众人也都看向陈攻。

    湖阳公主一双大眼泛红,鼻头也是红红的。

    就听她对陈攻道:“陈队长,如果你真的知道是谁杀了木通。

    就请你大方说出来。”

    接着她声音忽然变得严厉,道:“若那个杀人凶手就是你,本宫也绝不会容你再比木通多活一天!”

    陈攻看着这位公主,只是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

    接着他走到了木床边上。

    这架木床是用粗木打造而成,十分沉重。

    再加上若是躺着一个木通的话,那总有二百多斤的重量。

    而陈攻走到木床的床脚边上。

    他手指着床脚道:“这个床脚下压着酒坛的封布。

    而酒坛应该是木通昨晚从外带来的。”

    陈攻说得干脆利落。

    却是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大多数人不知道陈攻在说什么。

    湖阳公主更是红着眼睛问:“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首辅苏居央用拳头一拍掌心,道:“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