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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为父的错。

    赵光义看到吴词浪的惊为天人的能力,从最初的忌惮,到了现在的倚重,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有目共睹.

    尤其在朝廷风雨飘摇之际,对方依旧不遗余力的题朝廷排忧解难,站到了世家的对立面,足见其赤子之心,赵光义心里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认可了对方,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赵素月猛然抬头,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光泽,难不成父亲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赵光义叹了口气,对张为只有无限的愧疚,有种利用完了随手抛弃的感觉,道德上备受煎熬。

    找个时间送送他吧,莫让人说天家无理数!

    毕竟现在张为名义上还是驸马,驸马回家,公主不陪同也就算了,甚至连送别都没有,未免太不像话了。

    女儿领旨。赵素月默默地退出大殿,他派了一个人替自己去送行,而她急冲冲的往春风庭别院而去。

    赵光义长长一叹,送自家相公还得自己下旨?搞得自己像一个恶人。

    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基本都是以朝廷利益优先,很少能掺杂个人感情,哪怕臣子忤逆自己,他也不得不从大局出发,从而息事宁人。

    张为作为天水郡世子,身份尊贵,最重要的是西北十几万大军个个能征善战,时代戍边,有很强的地域观,只要能诞下一儿半女,母凭子贵,这十几万军队就是囊中之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助力?

    皇族的感情从来都是奢侈品,从太祖开始就注定他们赵家只有亲情。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最终形同陌路,倒不如随了她的心愿,至于天水郡,纵有再大的怒火,他也只能一力承受了。

    春风庭别院留给赵素月的只有一封辞别书信,赵素月突然感到无比的失落,还是忍着模糊的眼帘,展开仔细阅读起来。

    许久之后,赵素月走到厨房,打开锅盖,里面放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食物,造型十分精美,上面用麦芽糖写着:生辰快乐!

    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他却知道。赵素月瞬间又破涕为笑,感觉心里暖暖的,自从母后仙世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过过一次生辰了,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等朝廷忙完世家问题,届时乾坤既定,朝廷欣欣向荣,那时再相见也许两人都会卸下千斤重负,至少谈论的话题不再是国家大事,社稷苍生,而是像今日这般多些生活气息。

    恍惚间,院子外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鹅毛般的飞雪,这会是个难熬的寒冬。

    汴京的寒冬,并不像南方的湿冷,而是干冷,凌冽的冷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刮过一般,令人无比难受。

    张为轻车简从,鬼师纵马,管家驾车,张为则捂着一床被子缩在车里,瑟瑟发抖。

    出了汴京城,前方是千里雪白,原本翠绿欲滴的草原被积雪覆盖,偶尔能看到汴京的达官贵人,拖家带口的在雪中嬉戏玩闹,好不热闹。

    再往前行驶二十里,除了一条车轮碾压的道路,放眼望去一片苍茫肃杀,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也只能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

    车子顺着一条狼藉不堪的泥路前行,张管家脸上却无比兴奋,时不时的对着鬼师挤眉弄眼。

    我说鬼师大人,您老要不也来坐坐,可舒服了。张管家拍了拍身旁的短椅,上面是用真皮包裹着一层棉花,软软的十分舒服。

    车子也是改造的驾驶位置的造型像后世的车头,用一块琉璃镶嵌着,视野通透,还能阻挡寒风,最难得的是脚下有一盆炭火正在燃烧,连拉车的两匹马身上都披着厚厚的毛毯,堪称奢华。

    除此外,车子下有减震片,效果虽然比不上弹簧,在这个时期已经十分可贵了,加上轴承的设计,整辆车的舒适感直线上升,造价超过一千两银子。

    鬼师撇撇嘴,他原本对驾车就心有余悸,颠簸,速度慢,最主要这样的鬼天气,一旦车轮陷进凹坑内,就很难拉上来,车轮摩擦的声音也令人无法忍受,这才选择了骑马。

    马车很大,内部容纳五人不成问题,安装了轴承后,马拉车的力气比之前省了很多,跑起来速度并不慢。

    张为在内部还设置了一个软塌,柜子,储存着一些美食,几乎完全仿造后世的房车。

    鬼师,要不进来坐坐。张为掀开帘子邀请。

    鬼师努了努嘴,高傲的扭头,心中虽然也有些心动,不过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世子,在马车里视线受阻,遇到危险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只能咬牙保持孤傲。

    那喝点酒,暖暖身子。张为随手朝鬼师抛去一壶酒,然后缩回去,继续烤火了。

    鬼师拔掉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全身,就像一股岩浆滚烫的厉害,两只眼睛顿时瞪大,连呼好酒。

    小子,这酒从哪来的,怎么我从未见过?鬼师瞪着牛眼,不断放光,这酒得劲。

    张管家嘿嘿一笑,从驾驶舱中弹出脑袋,道:好喝吧,这是少爷改良的蒸馏酒,未来咱们江南酒坊就卖这个。

    鬼师喝过很多种酒,无论是南唐的还是大辽的,与他手上的比起来完全不够看,这种酒一旦问世,就没有山西酒坊什么事了,必然大火,大卖。

    再给我来一壶。鬼师手上的还没喝完就伸手向张管家索要。

    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少爷一共就蒸馏出四瓶,一瓶给你,两瓶路上御寒用,剩余一瓶是献给王爷的。张管家噘着嘴道。

    鬼师胆子再大也不好意思与王爷抢,于是梗着脖子道:废话少说,把剩余的两瓶再给我倒一杯,我刚刚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感受。

    鬼师索性开始耍无赖了,张管家连忙护犊子般抱着两壶酒,提防着鬼师抢夺。

    事实上,张管家说谎了,在马车没几乎都是这样的酒,王爷是海量,就一壶还不够他老人家塞牙缝呢!

    张为没有揭穿管家,笑着摇了摇头,路上有这两个活宝在,也不算沉闷。

    鬼师越发感觉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抛开这辆豪华马车不提,光是着酒就是独一无二,物以稀为贵,这样的东西往往是最暴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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