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的接吻。
每一次都这样。
南书觉得心累。
何况现在，他们中间还夹着一段门当户对的婚姻。
她算是什么？
每次都要被这个男人如此对待。
她脾气上来了，挣扎的力道就特别大，手脚并用，两人几乎是在肉搏，好几次，顾景霆的牙齿都不小心磕到了南书的唇。
小姑娘的唇都是软软的，嫩嫩的，男人的牙齿就这么撞过去，她当然是觉得疼。
眼眶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当顾景霆感觉到她的泪水，动作才顿了顿。
南书就趁着这个节骨眼，卯足劲用力推开了面前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气上头了，她几乎是不经过大脑的衡量，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顾景霆的脸偏向一侧的同时，后楼梯口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两人都愣住了。
顾景霆真是从未有过被人扇耳光的经历。
而南书就在这么一个耳光扇过去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做了什么。
她其实本意根本就不是这样。
别说是她不喜欢打人耳光了，自己小时候的阴影太多了，经常会被童海扇耳光。
就顾景霆这样的男人，她也的确是不应该……
她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双手，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楼梯口采用的都是声控灯，大概是因为这会儿两人都沉默着，灯光骤然灭了。
唯一的光线，是从不远处的窗户口折射进来的。
原来都已经是夕阳下西的时候了。
光线不是特别好。
顾景霆不说话，就这样背对着光，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忽然就嗤笑一声，冷冷开口道：“你就是这样，不过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不过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
“童南书。”他忽然叫她的全名，南书脖子一缩，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会儿也不知为何，就是该死的，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他很多，说不上话，喘息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像自己是真的犯错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羞辱你？”
南书垂下眼帘。
顾景霆眯起眼睛，“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不动，梗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在长辈面前，倔强不肯认错。
顾景霆恍惚想到，自己比他也没年长多少岁，为什么每次都有一种带孩子一样的心累？
可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么？
不，她都懂。
她只是太过善于保护自己，周身给自己打造的那一圈坚硬铁甲，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撞开的。
顾景霆胸口起起伏伏，脸颊也有些麻。
顿了顿，又想着，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跟她还能说得清楚？
反正就是一根筋！
“我顾景霆真的要羞辱你，要和你算账，根本就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这样耀武扬威。你应该好好想想，我对你的不一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手已是扶着门把手了，临走之前，还是扔下了一句：“我没承认过任何的婚约，也不会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对你好的时候，永远不觉得。”
南书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竟是跟着重重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