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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一群太监上青那个楼

    位于东华胡同的二皇子府,便是原先的安王府,安亲王府削爵变成了隆安王府,那时的隆安王府一贫如洗,再加上内监的人偷工减料,为了图省事,选择了最省钱的做法,把门楼拆了,在原来的亲王府里圈出一块做了郡王府,银安殿怎么改都不合适,索性拆掉!

    后来昭阳长公主搬进梧桐胡同,内监把枣树胡同的公主府一分为三,隆安王府搬过去,总算是有了一处体面的王府。

    隆安郡王搬走了,却苦了二皇子赵谦,他和大皇子一起出宫开府,两人均未封王,他们的府第暂时只能按郡王制,皇帝把当年的庆郡王府赐给了大皇子。

    庆郡王原是亲王,仁宗年间自请降爵,庆王府的人口是皇室里最多的,因此,虽然从亲王府降为郡王府,可也只是改了门楼和内里的构造,王府占地没有变。到了德宗年间,庆王重又晋为亲王,皇帝另赐了新宅子,原有的这座宅子便空出来了。

    大皇子搬进去时,这座宅子虽然古旧,府中更加各种名贵花木,稍作粉刷修缮便华丽精致。

    而与之相反的是二皇子府,赵谦搬进来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一片连青砖都没有砌的空地,连同空地旁边那一堆长满青苔的砖石。

    得知这片空地原是银安殿,赵谦便想在这里盖间敞厅,工部和内宫监的人看过之后便没有了下文,直到现在,那片空地还是空地。

    更让赵谦堵心的,还是他这座皇子府的位置。

    当年,安亲王身份特殊,那自是恨不得躲到皇帝看不到的地方,最后是让皇帝忘记有他的存在,加之德宗皇帝也觉得他碍眼,便将赐给他的宅子选在距离皇宫很远的东华胡同。

    可想而知,二皇子赵谦搬到这里时,京城里的人在背后少不得闲言碎语。

    昨天赵谦从顺天府衙门回来,走到半路上发现了一件事。

    他身上的玉佩、喜闻和乐见的荷包,统统不见了。

    喜闻和乐见顶多就是丢了几两碎银子,可他丢的那块玉佩却是皇帝赏的。

    如果是普通玉佩还能让顺天府或者五城兵马司查一查,可是他丢的是御赐的玉佩,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声张,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发生这种事,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偷偷摸摸找人仿造一块,反正这御佩戴在他身上,除了小偷也没人敢摘。

    “二殿下,一定是在衙门外头听审的时候,让小偷摸走的,小的当时看到有几个家伙挤来挤去,却不曾想那是小偷。”喜闻苦着一张脸,谁能想到小偷敢到衙门外头偷东西呢。

    赵谦冷笑:“顺天府有皇子观政,可是小偷却如此猖獗,一群蠢货!华静瑶不是会破案吗?怎么连顺天府衙门外的小偷也抓不到。”

    正在城外寻人的华静瑶无端端连打几个喷嚏,嗯,要么是小狸想姐姐了,要么就是赵谦那个渣渣骂她了。

    想到赵谦,华静瑶想起一件事来。

    她问史丙:“那几个偷儿得手了吗?”

    没错,顺天府的小偷虽然艺高人胆大,可还没作死到边看审案边做生意的地步,那几个小偷是华大小姐让史丙找来的。

    “得手了,不过那主仆三人也真穷,总共就拿到一块玉佩和几两银子,好在玉佩是御赐的,小的花了十两银子买过来了,倒也不亏本。”史丙说道。

    “亏本,当然亏本!御赐的玉佩,哪家当铺敢收?算了,我给你十两银子,那块玉佩……先留着吧。”

    赵谦那么谨慎,发现玉佩丢了,一定会找人做块假的,嗯,就等着他最得意的时候,姐拿真的砸他脸上。

    这次出城,直到三天之后,华静瑶才两手空空地回来。

    她把所有的残疾和不残疾的叫花子一一看过,有的看不清楚,还用清水洗了脸,可是她却没有找到小狸,甚至也没有小狸的任何线索。

    “姑娘莫急,还有朱禄那条线索,既然是海捕,那终归能抓到。”史甲安慰道。

    华静瑶歪着头想了想,问道:“海捕的犯人,都是用多长时间抓到的?”

    史甲道:“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几年十几年。”

    “几年?十几年?等到抓到朱禄的时候,小狸都变成老大叔了,到时胡子一大把,姑娘我还能认出他吗?”华静瑶吸吸鼻子,何止是小狸变成老大叔,十几年后,她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小狸该不会看着她叫大姑吧。

    想想就糟心。

    更糟心的是她回到长公主府,才知道她那个便宜娘竟然给她买了四个花骨朵似的小厮!

    可怜天下父母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有钱能使磨推鬼!

    千金散去美人来!

    昭阳长公主一脸得意:“我的儿,娘知道小狸丢了,你不开心,你快看看,这几个是娘精挑细选的,个个不比小狸差,我儿不用谢,这是为娘应该做的。”

    华静瑶无力吐糟,这是你为我出嫁准备的内侍生力军吗?

    便宜娘一早就说过,待到她出嫁时,就把小狸给阉了,现在小狸丢了,你担心到时无人可阉,索性找来四个!

    “你们几岁了,有名字吗?”华静瑶挨个打量。

    弱柳扶风的少年:“奴叫月夜,十四岁了,学过吹箫,姑娘若是想听,奴现在就吹上一曲。”

    “月夜?月夜惊魂那个月夜?这名字太惊悚了,改了,叫……”华大小姐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秀美少年,“…….就叫闭月吧。”

    艳若桃李的少年:“奴叫花雨,十五岁,会蹴鞠,擅投壶,奴……”

    “花雨?血红血红的花,血雨腥风那个雨?这名字太血腥,改了,叫……”有了前面的那位,华大小姐没有犹豫,“就叫羞花吧。”

    眼波流转的少年:“奴叫鱼郎,十五岁,会……”

    “鱼肉百姓的鱼?郎心似铁的郎?呸,改了,以后你叫沉鱼!”

    冰肌玉骨的少年:“奴叫……”

    “不管你叫啥,改了,以后就叫落雁!”华大小姐已经没有耐心了,便宜娘是给她找事做吧,一群太监而已,搞得像是要上青那个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