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再一次向零确定，“真的不要去见他一面吗？”这时他自己也低沉了起来。“其实你和月的人神之恋并不是首例，这你也知道。不过我们都是有过过情关的。有的呢，男女都能成为神，他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不出意外的话，能够地老天荒；另一边的人呢，非神的那一方最终没能熬过神们的考验。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神少有成双的。且行且珍惜吧。”他看了看电，两个人都阴沉了下来。</p>
没错，他们也曾有过爱情，有的是灾难爆发之前，也就是神时代没有降临之前，有的是灾难爆发之后。</p>
炼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一件真正的血衣，“这是她赠给我的，上面还留有她的气息呢。”这件衣服是古代的汉服，是炼“造访人间”的时候所得的。“当时我奉命考察人间的秩序，如有不妥，就会上报众神。我一方面训练新的神，一方面还要做着观察人间动向的任务。但我并不隶属于哪一方，我们是天平般维持秩序的存在。对了，你们古代的御史的职务就是仿照我设立的哦。”</p>
他抬起头，慢慢闭上眼睛。“当时的她只是个丫鬟，每天都会被主人家毒打。而这个主人家正好又是朝中重臣。我刚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她。可是她每次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在被打之后并没有唉声叹气，反而是在那里怪自己做的不够好。久而久之，我对她的映象就渐渐深了。虽然世间可怜之人数不清，但能坦然面对的却很少。他们总是怪命不好，可是呢，那丫头与别人不一样。我开始每天晚上都帮她恢复伤口，毕竟我们有约不能过分干涉人间。我本以为一直这样就好，后来我才发现，这家人更加变本加厉的迫害她了。很显然他们看到了她的恢复能力。终于，那一天晚上我忍不住了。看着她被打的皮开肉绽，我立马就小小的惩罚了一下他们。让他们出现幻觉，他们开始互相撕扯。之后，他们发觉那天可能不宜打骂，就先暂时不打她了。人都走了之后，我抱起了她，慢慢的唤醒她。她在我的怀里无声的哭泣，但她并没有怪任何人。我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帮她稍微的治疗了一下。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向我道谢。她也知道是我一直在帮她，我渐渐感觉到惭愧，或许当时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她缓缓地指了指她床头的衣服。”</p>
炼揉了揉眼，“抱歉，眼睛进了点沙子。我后来才知道，这是她每天抽空做出来的。我当时的任务就是看人间的秩序的，我看到了这我就下定决心，这个王朝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我立即上报众神，要求他们立马派天选者来革这个王朝的命。朝廷中，百官里正邪的比例决定了这个王朝是否有资格统治人间。在我上报之前，我和她约好了要给她补偿。但是，最后她还是死在了天选者们的讨伐军的手下。他们闯入朝廷，开始无差别的进行屠杀。不管他们是否是按照天选者的命令，他们的手上都沾染了鲜血。当我回到丫头的房间的时候，我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当我再一次抱起她的时候，一件衣服落了下来，虽然它已经沾染了血，可我还是把它穿上了。我奔波了很久，去寻求了很多的神。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神也一样。我那时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配作为一个神。可笑吧，明明作为一个神，却连自己喜欢的都保护不了。我们也有自己的命运，而且，还是无法改变的那种。”</p>
他继续说道：“我们也不是万能的，我们也有自己的痛处。我后来打听到，她叫婉儿……当我自己也经历过人间冷暖后，我选择了逃避。从那之后我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了，我和另一个审判神做下了约定。将工作平分，我在这里训练新的神，而他则一直在人间巡视。”</p>
零听的有点愣了，“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我也知道，我本来是只有一条命的，可是我被赋予了走第二遭人间的机会。如今我和真都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场试验也就到此结束了。我想不通，天族为什么会突然打破这片寂静。要不然的话，我和真还能多过一些安稳的日子呢。”</p>
电在旁边静静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草。他虽然表面上是对天族等顺从和依附并装作很鲁莽的样子，但他也只是“随机应变”罢了。他开始对炼喷了起来：“别说了！谁还没有那么个故事，我们好不容易来这的。”</p>
小雨在旁边，她理解不了他们所讲的这些。</p>
零还是开口了：“带我去看看真吧。”</p>
炼就带他们来到了真训练的洞口，他们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望着真。小雨本来想喊出“月哥哥”的，但是被电及时捂住了嘴。零看了一眼真，欲言又止。“走吧，我已经很满足了。”零捂着自己的脸，声音都颤抖了……那些事，虽然过了千年，但仍旧深深的印在零的心中。</p>
“那就这样吧，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帮我们多调教一下他。”电向炼使了一下眼神，拍了拍零的肩膀。“走吧。”</p>
“嗯，走吧。炼，谢谢你了。”零擦了擦眼泪。</p>
“记得多来陪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啊。”炼朝着他们飞走的方向招了招手。“电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肯坦然地说月他们呢。”炼是这样想的。</p>
“说实话，我很期待你的成长呢，月。欧不，应该是真才对。”</p>
炼抬头望着，心里想：有种不好的预感呢，希望这份不安是多余的。他也闭目修神了一下，边想象着婉儿的模样。或许婉儿一直都在他身边，他这样安慰自己。他想象着与她过上平凡的生活，一直那样活着。平凡，多么的遥不可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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