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006章 生死赌局

    刘循神情窘迫,冷笑道:“老弟口才惊人,然我非三岁孩童,岂能被你一番大话盅惑。”

    刘禅指着摆在案上的早餐食物,哈哈大道:“尔等强装镇定又如何,本公子沦为阶下囚又如何。我视地府如回家,鬼门关前忙玩耍,怕死就不来这个世界。迟早都要死,有你们全家合族陪同,死也风光大葬。”

    “如今,雒城和成都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已成孤城,犹如大海之孤舟,早晚倾覆。可惜尔等鼠目寸光,犹在负隅反抗天兵,简单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可笑可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因之兄,小弟念在同为汉皇宗室子弟,诚心劝你幡然醒悟,擦亮眼晴,认清形势,你我兄弟携手投身兴汉事业,不失封侯拜将之位,将来青史留名,光耀千秋,受祀万代,永为世人怀念景仰!岂不快哉!”

    叫完刘禅一番话,刘循双目起了水雾,脸色微红,托腮沉思,显然心动。

    张任大急,高声大喊:“刘禅花言巧语,口密剑腹,城主休信。只要城主决心坚守,我张任誓与雒城共存亡!”

    童飞神色严峻,心海怒气难平,不由自主紧握剑柄,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个二师兄如此顽抗。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乐泪。张任,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小生佩服佩服!”刘禅深深地看了张任声厉内任荏的样子,嗤之以鼻道。

    刘禅转而向刘循道:“因之兄,张任此举乃道德绑架,企图用你家族身家性命和雒城百姓数万性命成就其所谓忠义之名,阻挠兴汉大业,其心可诛,大逆不道。请因之斩之。”

    刘循犹豫不决,强笑道:“公嗣小弟,容愚兄思量思量几日。”

    吴懿、吴班终于松了一口气,童飞也放松了握剑的手。

    刘禅闻言大喜过望,知道小命已然无忧。他深知刘循不可能这么快就缴械投降,还要按计划行事就行。

    他眼珠一转,做了一个鬼险,笑道:“小弟深知大哥乃忠孝之人,文武双全,才华洋溢,为川蜀才俊之魁首,未得父命怎可轻言投诚。奈何为妾侍所生,不得令尊喜爱,否则不会被贬至此做一小城守将。而令弟刘阐以弱冠之姿,成为世子伴随成都。”

    刘禅一言击痛刘循软肋,他黯然神伤,欲言又止,一时迷惘若失。

    张任大怒,指着刘禅斥道:“大胆狂徒,竟敢侮辱大公子?”

    刘禅挺了挺胸膛,逼视着张任,反怼道:“你才是无知狂徒!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何不敢面对。难道嫡母是人,庶母就不是?”

    “就不是……”张任气急,一时口不择言。

    “大胆!你竟敢侮辱主母?”刘禅一脸坏笑。

    “你敢阴我?”

    “阴你又怎么样?”

    “……”

    “城主大人,末将不是那个意思。”张任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赶紧向刘循拱手解释道。

    “张将军,算了。不用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刘循不耐烦的朝张任摆了摆手。

    张任黑着脸一屁股跌坐在地,生着闷气,再也不说话。

    “老小子,小爷坑不死你!”刘禅扫了一眼张任,做了个鬼脸,想了想,又说道:“因之兄,小弟也不为难你。赌神循公子之名如雷贯耳,在成都罕逢对手百战百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来一盘生死赌局如何?”

    刘禅知道,刘循生平有一大嗜好,就是喜欢流连赌坊,赌神循大名早已扬名成都大大小小的赌坊。

    “如何赌法?”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刘循来了兴趣,瞪大眼睛惊讶道。他心里暗赞,这个刘禅真是神人,这么知道自己有这个嗜好。

    “我们就以雒城战局为赌,你我生死以及合城生民性命为赌注,赌张任与荆州军的输赢,五天为期。如何?”刘禅踱了几步,回头追问道:“你买哪边赢?”

    不容刘禅反应,刘循开始滔滔不绝帮张任鼓吹起来:“我当然赌我们张任将军赢!他可是枪神童渊的高足,号称西川枪王,身怀绝技,有两套枪法。一套名曰梨花枪法,使得起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北风吹雁雪纷纷,飞雪漫天,银魂乱舞,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另一套叫百凤朝阳枪法,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如同苍龙过海,蟒蛇出洞,又像百鸟飞舞,落英缤纷,无人能敌,罕有敌手。张将军又是我蜀中第一大将,有勇有谋,所向无敌。雒城被围前,他率军出城连战荆州军,黄忠、魏延、卓庸等大将都不是他的对手。有他这个活长城在,雒城才能坚守数月不破。”

    “兄台之马屁犹如长江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想不到因之兄诚实之人竟然也是个马屁精!比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孺子可教也!”刘禅竖起大拇指,哈哈笑道。

    刘循的脸腾时红了起来,甚至张任都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

    刘禅瞥了一眼张任,又说道:“俗话说得好,强中自有强中手,牛皮吹得多大,总有破的时候。所谓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小子!”张任被气得涨红了脸,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刘禅,怒发冲冠,像一个发怒的大公鸡,呵斥道:“小子有种,竟敢小看于我!”

    “呵呵,张大将军,我和城主大人我的兄弟在下注约赌,难道你也想来一把?”刘禅呵呵冷笑不已。

    “赌就赌,难道本将怕你不成?”张任被气得七窍生烟,勃然大怒道。

    “好,算你有种!”刘禅大赞道:“下注吧!”

    “如果本将输,任你处置!如果你输,我要你命!”张任恨恨道。

    “哎哟!”刘禅揶揄道:“动真格了。你输了当然又我处置,放心,我不要你的命,要个死人做什么。就要你听我的安排就行。”

    “一言为定!”张任掷地有声,与刘禅击掌为誓。

    刘循思索了一会,笑道:“这样吧,五天内如果张任打败荆州军,算我输。反之,算你败。”

    刘禅道:“我赢的话,你和合城生民的性命皆属于我,生死由我处理。你赢的话,我的性命属于你,任由处置。我保证全城生民性命无忧。”

    “好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容张任出声,两人各怀心思,击掌为誓。

    吴懿神情稍缓。

    吴班、童飞相视而笑。

    张任满脸不爽,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