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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两面

    解了渴,她紧蹙的眉心缓和下来,雪白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模样可怜兮兮的。

    橘黄色灯光覆上她苍白病态的脸,柔和温暖,均匀的铺撒开,偏是绝美动人,勾人心魄的病美。

    一言不发看着,失了神,倨傲的眉收敛着,深沉的紧。

    长长的睫翼映下一片影,裹挟着几分冷。

    低下头,半阖的眼梢是挫败一片,没能守住对韩烨的承诺,他又失信了。

    韩以忆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漆黑的眸闪过一抹厉色,又狠又匪。

    看了看她,睡得还算安稳,没有被吵醒,手掌用来紧紧捂着出声筒,他拿上手机走去阳台。

    安姐刚到黎顿机场,便想着给她打个电话,谁知接电话的却是夏寒。

    她和他在一起,也算不上吃惊吧!

    只是,这么晚了……

    “忆忆呢?”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裹着夜色的寒意,“有事?”

    这样疏离的语气,安姐是习惯了,耐着子,“我是她经纪人,找她当然有事!”

    顿了顿,她深呼吸的,“你别告诉我,你们现在在……”

    他,“她生病了,我在照顾!”

    言简意赅,一如既往的熟悉,这很夏寒。

    安姐无意识松了口气,把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插进口袋里,原地跳了跳,活动活动筋骨后,,“那你先好好照顾着,我明找她。”

    他语气浅薄,,“后。”

    回到屋里,看到她翻了个,半脑袋捂在被窝里,被子遮到鼻梢。暖棕色长发在枕头上披散开,比女妖精还要勾人。

    修长匀称的手指捏了捏脑门,他无意识的浅笑,翩翩温良如玉的贵公子,好看的紧。

    取了医药箱,自己给自己包扎,动作笨拙的。

    是因为以往受了伤,从未如此在意过,更别这样矫的包扎。

    她睫毛抖了抖,受了感应似,眼角睁了开,半阖着,散漫紧了。

    男人沉迷于纱布,纠结要怎么打结,没注意到她正看着自己。

    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有洁癖的男人还是用牙齿咬住纱布一头,手指飞速穿梭,另一只如法炮制。

    绑的丑,要这是harold做出来的东西,人亲眼看见,神辉高大形象受冲击。

    忙的满头大汗,他靠在边缘休息,耳边额前,稀碎的黑发未经打理,自然垂下,乖顺极了。

    一偏头,和她的视线撞个正着,时间有一瞬间的定格,迟缓。

    女孩声音是又轻又慢,“疼吗?”

    她脸色还是不好,嘴唇苍白,艰难动了动。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的手臂上,是心疼的紧。

    漆黑的眸沾染着微末的雾气,又淡又真实。

    又忘记他没有痛觉的事了……

    他半跪起来,哄着她,“脸色不好,再睡会儿,嗯?”

    清冽的声音敲在耳膜上,着实治愈,像沾了糖果的冰激凌,又冷又甜。

    一个人,真有这么极端吗?

    素来寡淡的眉轻蹙着,不解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眼神缜密的似要看到他灵魂深处,誓不罢休。

    他不闪不躲,任由她看,只是想着:被看透了也无所谓。

    手指投下影在她脸上,压了压她头上的呆毛,声音温淡的响起,“还难受?”

    她沉默,过了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了?”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被刺激成那样?!

    他脸色平静,漆黑的眸深沉,不见底的暗,是凉薄。

    “遇到一个疯子拿刀捅我,没多大事。”

    她知道他是在避重就轻,是在隐瞒。可是,只要看到他平静的脸……问的话,就始终问不出口。

    眼梢半阖着,殷红一片,执拗的紧。

    他呢?

    瞧着无波无澜的表,眉眼却尽是隐忍,心里忐忑。

    若她非要知道,自己又能瞒多久?

    前些刚过的话,对她许下不隐瞒的承诺,都不作数了吗?

    可……偏偏是林柯!

    她阖了阖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探过的洁白的单,想去握住他的手。

    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背,再慢慢全部包裹住。

    夏寒皮肤白皙,但和韩以忆的放在一起比较,肤色差还比较明显的。

    虽然无法完全把他的手包裹,但温暖的传递,还是让男人眼梢残余的肃杀气消失殆尽。

    手心温度极低,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

    一触,便要结冰似的。

    冷!冰冷!

    她垂下眸,轻轻的,“好一点?”

    他是傻子吗?

    手冰成这样,还穿的这么单薄,不是傻是什么?

    心里恼他不知道惜体,可责怪的话在喉咙徘徊一圈,很不争气的都咽下去,兜兜转转,却是一句数落都没。

    反倒心软了句,“陪我睡会儿?”

    闻言,他神微滞,眼角眯了眯,又邪又匪。

    男人忽如其来的斯文败类,给了杆子不往上爬,那才是真傻。

    对于她,不让自己吃亏的意识总是格外强烈,神经也不由自主的敏感多疑。

    声音沙哑透了,“好……”

    不可置否,的确还裹挟着微末的疲惫,强撑着。

    就当她面,一挑肩,麻溜脱去了浴袍,衣柜就在旁边,找出刚添置的睡衣睡裤换上。

    动作利索,看不出来受过伤……

    横跨过她的体,从她背后躺下去,这么大一张,非得和她一个病人抢位置。

    刚想发火,他幽幽然蹭上来,手臂已经从腰间伸过来,整个后背贴着他坚硬的膛,自由活动的手脚全被束缚住了,难受的紧。

    有些后悔让他上了,现在怎么办?

    温的呼吸在肩颈上拂过,又痒又酥,昏沉的头脑更是涨的疼。

    费力转过,她,“离远点,会传染的。”

    甚至,伸手推了推他。

    可她没生病的时候就推不动,现在力气了,愈加显得不自量力起来。

    他也是意料中的纹丝不动。

    唇上一,他闭着眼还能接吻,这功夫……

    头昏脑胀,韩以忆只有种溺死在他温柔乡的错觉,短短一分钟,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真吻累了,他挪到她耳边,轻轻的,“要是传染,也好,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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