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长潇是属于越挫越勇之人,不然,在离家的那些年,他一身锐气早就被磨得差不多,怎可能还会想要来清衡门拜师学艺报仇呢?
楚三香听得他这话心头也安了不少,可又觉得有所愧疚。
;潇儿,对不起,都怪为师无用,让你与我都受制他人。
得靠徒弟来保护自己,她这个师父当得着实无用。
;师父,你真的会对我好到永久吗?
;是的。
;那师父就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只需要知道师父待我好就足够了。
有此徒儿人生无憾。
楚三香甚是满意。
接下来的几日,离长潇都表现得十分乖巧,不会再无故闹脾气,又或是吃醋。
同样,也不会吵着和楚三香睡一张床,仿佛就在一夜间,离长潇长大了。
楚三香也怕清胜衣会灌她喝无忧酒,同样乖巧了许多。
事情是往好的走去,但怜墨城中的无头女尸是至今没有找到。
就那日过后,无头女尸仿佛从怜墨城中消失一般,没人再见过她,但城中依旧人心惶惶,一天不见那具无头女尸,一天不得心安。
而濯鸿鸣这段时间,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一整天几乎都在家中写话本,连用膳都不怎么出去。
任由清胜衣他们怎么盯着都没用。
眼看时间天天过去,他们还得去天水雪峰,离慕云忧生辰还有段时间,可谁知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又耽搁了时间。
所以,清胜衣成了最急找到无头女尸的人。
楚三香倒觉得无所谓,反正没有灵力,在哪待着也没事,何况怜墨城书多,多的是书打发时间。
又过两日,清胜衣终究是忍不住。
入夜后,他们去找濯鸿鸣。
濯鸿鸣家就住在河边,他们在外敲了好半会的门,门才缓缓被推开。
见他们亲自找上门来,濯鸿鸣并无多少惊讶,;楚小姐,你们还在怜墨城没离开,请问有什么事吗?
;濯公子,我因什么事来找你,想必你已经最清楚了,我们已经探得那具无头女尸就是你的!楚三香厉声道。
他们这是来钓鱼的。
因为实在是找不到那具无头女尸,只能放下假饵引濯鸿鸣来咬。
濯鸿鸣听见这话,并不惊讶,刚还在用脑过度,奋笔疾书,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懵的,情绪变化大不起来。
;楚小姐,站着说话累,不如进来坐着说吧。濯鸿鸣侧身让他们都进来。
楚三香不客气,第一个先进。
濯鸿鸣的家乱七八糟的,书籍废纸都乱放一团,多张椅子也没有。
濯鸿鸣本想给他们倒杯茶,却见水壶里的茶叶都发霉,便没有了给他们沏茶的心思。
濯鸿鸣依在案桌边,疲倦的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楚小姐,你刚才进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楚三香无语地看着濯鸿鸣,他这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对上楚三香宛如看到智障的眼神,濯鸿鸣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抱歉楚小姐,我这段时间看到了有趣的书,这几天都在熬夜,实在是没听到你进来前说的那句话。
濯鸿鸣的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青痕,精神萎靡,身上的衣裳也沾着墨,模样邋遢,看上去不只是几天没睡好,还几天都没洗澡。
想到眼前的人是她最近十分喜欢的一呆书生,楚三香深呼吸了口气,态度柔和了点。
;濯公子,城中那具杀人的无头女尸就是你操纵的对吗?
听到这话,濯鸿鸣依旧是冷静,静静地看着楚三香一句话都没说。
楚三香问:;濯公子这次可有听清楚,若没听清楚,我愿意再说一次。
;不劳楚小姐,我听清楚了。
;那濯公子为何不说话?
;我只是在想,楚小姐是从何处断定,是我操纵那具无头女尸的?我只是个凡人,又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为何要去操纵一具无头女尸?操纵无头女尸又对我有什么好处?
濯鸿鸣说着说着陷入了沉思中。
淡然态度,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外。
;无头女尸所杀的都是拿银子贴字条的人,濯公子是书写《温颜传》的一呆书生吧,最近关于你的话本有许多的恶评,你难免不会因为那些恶评,对那些人心生恨意,而动了杀他们的念头。楚三香道。
濯鸿鸣并没有惊慌,冷静极了。
;楚小姐这段时间应该一直都在城中找无头女尸,想必事情调查的也不少,那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怜墨城中有二十万人,其中写话本的书生就有一万人。在这一万人之中楚小姐为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是因为楚小姐认识我,而我们濯家与修仙者有关,就觉得是我做的?
濯鸿鸣掀眉,木讷的表情有了几分认真。
楚三香在他的问话中,一下子就哑了。
濯鸿鸣又道:;捉贼也要拿赃,楚小姐找上门来,可是有什么证据说明那具无头女尸是我的?
楚三香侧头看向清胜衣,虽然一开始说让她来当这个恶人问濯鸿鸣。
可濯鸿鸣怎么说也是书写话本的书生,曾写下过那么多的文字,肯定头脑清晰,伶牙俐齿。
几句下来,楚三香就输了。
;濯公子,我们搜下你的房子吗?离长潇站出来问。
楚三香眼睛一亮,跟着说道:;没错,让我们搜下你的房子,你若没有操纵那具女尸,不怕我们搜你的房子吧。
;若在我的房子里没有搜到那具无头女尸,楚小姐可会跪下来跟我道歉?濯鸿鸣平静问。
楚三香一惊,丹凤眸立刻迸发出怒火,怒目圆睁地看着濯鸿鸣。
濯鸿鸣依旧平静,;楚小姐,你们突然闯入我家,无缘无由地说最近城中作乱的无头女尸是我的,现在又要搜我的家,你们 将我当恶人看,我都还未生气,为何你生气起来了?
;因为你的狂妄!居然敢叫我跪下来道歉!楚三香咬牙切齿道,;你这房子不管有没有无头女尸,我搜定了!
话毕,楚三香两三步走开,作势要搜房子。
;楚小姐。濯鸿鸣幽怨地轻叹了口气,极是无力地道了句,;是不是人,不如别人强,就注定得被踩在脚底,碾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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