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长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楚三香的手背，肌肤间的触碰传来淡淡的微痒感，楚三香心头一惊，想要将手收回来，却被死死抓住。
“……潇儿？”
她茫然地看向离长潇。
离长潇继续问：“真的不知？”
楚三香：“……”
“别不说话，说啊。”
离长潇催促她，声音却很轻，这语气听上去似乎是想知道楚三香的回答，又不急她的回答。
楚三香从没想过会与离长潇有今天的这个局面，她想过离长潇会杀她，会敬她，却没有想过，离长潇会……
“潇儿，我不知，从收你为徒的那天起，我就当你是个徒儿努力地细心对待，我没有别的想法……”
“你这个师父很不合格，知道吗？”离长潇道，“教我修炼，居然是让我去种菜，若不是遇见清胜衣教导我些修炼法子，你得耽搁我多少修炼时间。”
“……对不起。”
这不能怪她嘛，重生多次，最后的一缕魂魄还去了异时空，那会那知道自己就是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穿书。
而且，记忆在多次的死亡中混乱，再加上酒不让的捣乱，许多记忆她都记得不清。
重要的事都忘得差不多，更别提那点修炼之法了！
“你是细心待了我，也用心护我，可是没认真教过我修炼之法，所以，我才无法认你这个师父。”
“可我收你为徒，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九洲之中谁不知你是我的徒儿……”
“我又不是为他们而活，管他们知道不知道，再说我现在是妖王，为何要在意他们的想法，我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离长潇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三香，“我想要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你愿意吗？”
“当……”
“不是师徒那种。”没等楚三香回话，离长潇就出生打断，“你就没想过，我关了你这么多天，为何除了喜服就不让你穿其他的衣服吗？”
楚三香低头，看了自己的一身喜服。
来的时候，有不少的百姓好奇地盯着她看。
楚三香因为与他在一起很高兴，全然没去注意别人的目光，被离长潇这么一提，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一身的喜服。
“潇儿，我不明白，你不恨我就已经很好，可为何你会……”楚三香不敢点明说出来。
离长潇道：“从知道你是真心真意对我好时，我待你就有一份高于师父的喜爱。”
“那会我还小，不懂男女之情，可心里所想的，倒是很诚实，想让你变坏，让所有人都讨厌你，不与你为伍，那你的身边就只有我。”
“那时，我担心你会喜欢清胜衣，会嫁给清胜衣，就总是与清胜衣作对。见你开心，我也会开心，见你难过，我也心疼难过。”
说到着，离长潇侧头，黑眸深情地看着她，“最开始我对你有独占欲，而这份独占欲，从没改变，反而随着时间越长越发强烈，直到现在，我的脑子里依旧只有一个想法，你该属于我，就算是你的一根头发，那都是该属于我的。”
“楚三香，我恨你，真的恨过，最恨的那一刻是，你在一决子面前选择了清胜衣，我那时真的想杀了你，杀了你之后，再跟着去死。”
“六年来，我是为了再与你见面，才坚持活下来。我想过，再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可我真舍不得，你知道吗？但，知道你要嫁离锦丰，我很生气。”
“嘴巴上说你嫁他也无妨，想着你真嫁了到时候就把你俩都杀了可心底却还存一点希望。”
“等快与离锦丰成亲了，你觉得自己是不爱他的，赶紧悔婚，逃跑，可你没跑，我真的是快气死了！既然你不跑，那就抓住，锁起来，我看你还能嫁谁？！”
说到这点，离长潇眼里的怒火逐渐越旺。
楚三香不敢去面对他的怒火。
“说，你为什么要嫁他？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他的吗？”
离长潇秋后算账。
一番告白后，秋后算账，这么破坏气氛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离长潇。
“……大哥中了金蝎的毒，离锦丰手中有解药，跟他成亲就会给大哥解药。”
“果真是这件事，我就觉得奇怪，楚一天怎会你一回来就好了。”
这件事其实大家都知道，没说出来而已。
离长潇也是为了从楚三香的口中得到确定，才问的。
“你不喜欢他对不对？”离长潇问。
楚三香没多想，点头如捣蒜。
“那我呢？你喜欢我吗？”离长潇紧追其后问。
楚三香想要点的头，僵硬住。
“不能立刻回答？”离长潇问。
“……是。”
从收了离长潇为徒后，楚三香虽然一门心思地对他好，可那是为了日后保命。
与离长潇分开这六年间，她的脑子里也还都是离长潇，可那是担心他会带领妖族大军出来做乱。
这次重生，虽满脑子都是离长潇，却夹杂太多的私情。
楚三香无法在这一刻中，像离长潇这般断定自己的感情，她唯一知道的是，能让自己欢喜和忧的人，只有离长潇。
在她愣神之时，离长潇突然低头，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唇。
唇叠，舌搅。
宛如鸳鸯交颈，亲昵得不舍分离。
楚三香从震惊到回神，伸手想将人推开，却被死死按住后脑勺。
对方霸道得半点移动都不许。
等他将多年的感情如洪水倾泻而出，释放地干干净净，也察觉到怀里的人软在怀中，这才将人松开。
唇上的触感，腔中残留的余温，楚三香羞红了脸，埋头在他的胸膛上，不敢将头抬起来，去瞧始作俑者一眼。
“怎样？”离长潇声音带着愉悦，“师父，你现在能回答了吗？”
楚三香抬头，微湿的眼眶，含着怒意，看着他，骂道：“你不是说不认我这师父吗？为何又喊我师父了？！”
这话，感觉就是在告状：你叫我师父，又为何要欺负我？
离长潇勾唇一笑，“师父，你不觉得做了这些事后，再叫师父，有种别样的感觉吗？”
说着，他低头，在楚三香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