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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还会有人来,你先等一等。”

    裴小乙认为管彤立在正大门前,是为迎客的,这时准备随他进去,便被他拦下了。

    管彤笑了笑,或许心里真的有所期待,继而继续立在正大门前,于她自己的解说却是,她在由衷欣赏这座新的府邸。

    管彤以仰视的姿态看着“彤苑”二字,心里不知不觉升起一股归属感。

    在她欣然收回目光时,身边多了俩人。

    楚凌云与吕良。

    他们猛不丁的出现,管彤还没有看清他们的面部表情了,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后,一手使劲拍着胸口道:“尊贵的殿下,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小丫头,你说笑吧?大白天的,有什么可怕的?”

    管彤一惊一乍的样子,让吕良忍不住发笑。

    “按理,是没什么可怕的,但你们无声无息地出现,如鬼魅一般,就让人觉得害怕了。”

    “哈哈哈,说到如鬼魅,从你之前的离奇经历来看,才真的……”

    “多嘴!”

    楚凌云对吕良呵斥一声后,转而看向管彤,“我们是来道贺的。”

    “谢谢!有殿下领人前来,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请!”

    如果按照管彤的初衷,并不想与皇家之人,特别是皇子扯上关系,但既然稀里糊涂扯上了,她也没有刻意逃避的道理。

    “管小姐还要等人?”

    “啊……不不不……”

    “那,烦请管小姐在前面带路。”

    “……哦,好好好!”

    楚凌云突然表现出友好的态势来,令管彤有些慌不择路了,迈步走时,似乎不知是先迈右脚?还是先迈左脚?因此,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继而用嘿嘿嘿的傻笑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对尊贵的皇子,她虽然不会刻意的逃避,但在她的内心,依然如同这时代的人般,对位高权重之人,打心底里升腾起一份谦卑之意。

    在高贵的皇子面前,现在的她,需要仰视。

    敢于去仰视,也是因为她大胆,还有就是,在她的根子里,对皇权仍然缺少敬畏之心。

    楚凌云之前看这座不大的府邸,还有着奢华之气,可被管彤一折腾,那份奢华之气完全消除了,显示出扑实与厚重来。

    看着那一扇扇沉沉的黑漆大门,他不仅没有觉得压抑,还打心底凭添了一份平和,隐隐的,他竟有些喜欢经管彤找人修缮过的彤苑。

    “小妹,你准备做什么营生?”

    管彤用剩余的钱对彤苑进行了修缮,买了必备的家什、被面、摆件、笔墨纸砚等,任申估算她手中的余钱不多了,于是,关切地问了一声。

    “还没想好!”

    管彤实话实说,在她而言,卖秘方的两千两银子,现在虽剩不到十两,但之前她还有几十两,似乎也不少了。

    做营生,不急,怎么着也得想好了再做,或者说,在两处地方多住些日子,住到有踏实感后再想实际的问题。

    “如果有什么要六哥帮忙的,直说。”

    “如果真有需要,我不会客气。”

    管彤在中院的接待厅里,陪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便告退出来,说是去做饭。

    “你真去做饭啊?你会做吗?”

    裴小乙这话一说出来,转念间就觉得是多此一问,手里有做菜法子秘方卖的人,怎么会不会做饭呢?

    继而又笑着说了一句他信她能做出一道道好吃的菜肴来,他等着享用。

    管彤对他的自我否定说法浑然不在意,挥了挥手,去忙了。

    “殿下,我们当真在这里用膳?”

    “是!”

    “那……”

    “不用管!”

    对他们俩人的对话,任申与裴小乙表示听不懂,眼神儿望向屋外。

    夏日的阳光,明艳艳地射向大复国京城的每一处角落,似乎在不遗余力地驱逐阴霾。

    “陛下,十一皇子他……恐怕不会过来了!”

    诺大的大夏国皇城里,即便住着许许多多的人,拥有着最高权势的皇上,依然觉得孤独与寂寞。

    在这个位置上,孤独与寂寞似乎是合理的存在。

    夏皇自觉不是那种具有雄才大略的皇上,也没有什么开拓精神,在他坐位期间,能平稳过渡,让他安然享受富贵,就好!

    “他去哪儿了?”

    “禀告陛下,下面的人传来消息说,十一皇子去了一个叫彤苑的地方,巳时进去的,到了午时,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好像彤苑的主人已经开始做饭了,准备宴请前来恭贺她乔迁之喜的人。”

    “就是管郎中府邸里被赶出来的三丫头?”

    “陛下真是好记性,连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儿都记得!”

    “伍伴伴,你也别急着恭维朕,朕能记得的,也就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了。”

    被称之为伍伴伴的大太监伍平,手里掌握着一个密探司,专为监察百官而用,近些日子,夏皇最喜欢听的,似乎就是有关百官的私密小事儿,听到有趣的,会忍不住捊着胡子哈哈大笑。

    “陛下……”

    从夏皇平和的语气中,伍平还是听出了他的失落。

    “伍伴伴,你用不着想词儿安抚朕,现在这样正好,大夏国有了太子监国,也用不着朕多操心了,朕心甚慰。”

    “太子他,实在是……”

    “伍伴伴,你要记得,祸从口出,朕可不希望,到哪一天,就连朕也保护不了你。”

    “陛下教训的是,不过,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陛下依然是大夏国的天子,富有四海,一言九鼎,如果陛下不是想清省一些,又怎会特旨让太子监国?”

    “伍伴伴,你说,如果我们俩也去彤苑那边凑热闹,会如何?”

    “陛下随意出宫,恐遭御史言管们弹劾……”

    “那些个御史言管,哪一天不咬人,朕如果怕他们说这说那,日子就没法过了。伍伴伴,难道你不觉得久住这宫城之中,让人感觉憋气?”

    夏皇说到这一点时,突然忆起一个即将成为他儿媳的小姑娘。

    初见那个小姑娘,就感觉与其她女子不一样,小姑娘在朝见他这个当今皇上时,跪是跪了,跪姿却不是中规中矩的,膝盖处还用自己的小手儿垫着。

    跪在那儿也不安份,不仅没有战战兢兢的,还大着胆儿偷瞄他的长相。

    “丫头,抬起头来。”

    小姑娘忽闪着亮晶晶的双眼抬头,直愣愣地看向他。

    “您就是皇上?”

    “是啊!”

    “怎么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在我的想象中,皇上应该是威严吓人的,可您看上去却是慈眉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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