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么知道。”王瑞面无表情地回答。</p>
“好吧。”戈登赌气似的甩手。“反正是不会成功的。你偏要浪费时间，也没什么……”</p>
王瑞盯着他的眼睛开口。“你觉得这是浪费时间？”</p>
“是的。毫无希望的事情，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戈登赌气似的说。</p>
“有没有启动防御设施，对于战争结果的影响你比我更清楚。防御设施只有依靠魔力启动。现在能勉强算个施法者的只有我个。难道整个碎石部落的存亡就比不上条传统么？”王瑞问。</p>
“我不知道。反正守卫城墙的兽人是不会让你上去的。”戈登把脸转向边。</p>
“不管他们怎么想。你怎么想？哪个更重要？部落的存亡，还是兽人的传统？”王瑞问他。</p>
“……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戈登很久之后才说出了这么句。</p>
王瑞沉默了会，然后对他说，“如果你赞同我的计划，如果你想真正试试看是不是能拯救部落，就跟上来。。”</p>
说完，他向前走去。戈登狠狠地跺了下脚，然后跟了上去。</p>
十分钟之后，他们走到了塔楼的入口前面。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如雷鸣般的咆哮声。</p>
“混账！告诉第三队的那群狗崽子，给老子顶住！不行也得行，我这里没有预备队替他们！告诉科林，他顶不住的话，就他妈的死在城头好了，不要下来丢人！”</p>
王瑞和戈登默默对视了眼，他们知道声音的主人：碎石部落长老之，资深的低阶战士、距离阶战士只有步之遥的布莱尔。他是碎石部落除了拉比纳之外实力最强、威望最高的兽人，此刻正是由他主持城墙的战局。</p>
王瑞和戈登并肩向里走。刚到门口，卫兵就面带警惕神色地拦住了他们。“你们不能进去。尤其是你，人类。”</p>
“你不认识我了么，洛里。”戈登凑上前笑着说。</p>
“额，戈登少爷……”叫洛里的卫兵有些头疼似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戈登是族长的独子，身份高贵，注定将继承族长之位。</p>
这对于重视传统的兽人很重要。他自己的身手在年轻人也算不错的，在年轻人也比较有威信。</p>
但另方面戈登是个半兽人，虽然很少被公开谈论，但人类的血统问题还是让某些兽人心怀疑虑。</p>
加上他性格叛逆，和族长父亲的关系很僵，经常和部落里些喜欢恶作剧的兽人小伙子混在起胡闹，甚至还和人类王瑞的关系很近，这些举动也让很多老派的、有威望的兽人大皱眉头。</p>
卫兵洛里对于要不要放他进去感到拿不定主意。</p>
“好了好了，不要磨蹭了，我们有要紧的事情。下次打猎回来请你吃烤肉~~”没等他做出决定，戈登就不耐烦地推开他和王瑞走了进去。</p>
洛里想要拉住他，犹豫了下又回到了岗位上。由他去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心想。</p>
走进塔楼，王瑞就闻到股难闻的汗水与血腥的味道。塔楼里面片繁忙的景象，许多兽人战士来回奔跑，从前线带回各式各样的军情，再把各种命令带回前线。指挥官大声的咆哮与传令兵惶急的报告的声音混和在起，在空气变成无数嘈杂难辨的噪音。</p>
塔楼的第层的大厅里，大部分无用的设施都已经被清空，只留下张巨大的橡木桌子。几个地位较高的碎石部落的兽人正围着它，互相交谈、争吵，时而向外面发布些命令。</p>
在片喧嚣之，布莱尔长老是最显眼的个。无论是他的外貌还是他的声音都是如此。布莱尔是个典型的兽人，脸型方正粗犷，下巴顽强的突出着，两腮边边个长长的獠牙，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身材魁梧高大，就好像堵墙样。</p>
这时，他刚巧注意到了进来的王瑞和戈登，立即把笔往桌子上摔，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就好像堵会行走的墙移动过来，几乎让人窒息。</p>
“长老……”王瑞试图开口，但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了。</p>
“你这个人类混账他妈的在这里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来人抓住他！”布莱尔雷鸣般地咆哮着，震的王瑞耳朵嗡嗡作响。</p>
两个兽人战士毫不迟疑地冲上来扭住了王瑞的胳膊，用的力气很大，王瑞感到肩膀关节阵疼痛。尽管他的力量远在这两个普通的低阶战士之上，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他们把自己往门口拖。不过力量的优势让他步都没动。</p>
他盯着布莱尔充满怒火的面孔说，“我能帮你赢得胜利。”</p>
布莱尔不感兴趣地挥挥手，“我不需要个人类崽子来帮我打仗。拖他走，这次要锁好。”</p>
兽人战士拼命拉扯着王瑞。他被迫退了几步。他用只手抓住门框，稳住身体，“我能启动防御设施。我是个施法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布莱尔长老。”</p>
“等等。”布莱尔说。正在把王瑞往外拖的兽人战士松开了手。王瑞活动着被扭痛的肩膀走走到布莱尔。</p>
“把话说清楚，人类。”</p>
“我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认为我应该有能力激活控制防御机关的法阵。仅仅激活并不难，只要有魔力就可以。即使是最初级的魔法学徒也能做到。当然，我不可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但是即使只是部分基础功能，我想对碎石部落也是很有用的。”王瑞说。“好处不仅仅是直接的。更重要的是在士气方面。”</p>
布莱尔的眉头皱成了团。“你的意思是，你想到上面的祭坛里去？”</p>
“当然。我不可能隔着几千里去激活和操纵它。”</p>
布莱尔明显的犹豫了。他来回走了几步。“不行。只要我还活着，那就不行。我不会准许你把你那肮脏的脚踏上神圣的部落祭坛的。永远都不会。”他停下脚步后说。</p>
“也许您可以再考虑下。我……”“好了，闭嘴！我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来人，带他走。”王瑞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布莱尔打断了。他粗暴的挥着手招呼人上来。</p>
“等下，布莱尔叔叔。”戈登清脆的声音响起。冲过来的卫兵犹豫了下，停下了脚步。布莱尔也转过头看向他。</p>
戈登看上去有点紧张。他虽然向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叛逆连身为族长的父亲都敢于顶撞，但是却有点怕他的老布莱尔叔叔。</p>
布莱尔长老和拉比纳是世交，自小起长大，如同兄弟样。戈登出生以后，布莱尔也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样对待。当戈登和父亲闹翻离家出走之后，布莱尔家是他常去的落脚之地。他不知道吃过多少次布莱尔的妻子罗丝大妈热腾腾的饭菜。</p>
戈登和父亲矛盾的理由之是拒绝父亲为他选择的魔法之路，坚持要成为名战士。他的很多战斗技艺都是布莱尔教给他的。</p>
总之，布莱尔长老看着他长大，照顾他的生活，训练他成为战士，比他的父亲更像父亲。而且布莱尔和他的父亲是好朋友，也从很大的缓和了戈登和拉比纳父子之间的关系。</p>
戈登鼓起勇气，对布莱尔说，“我认为这个人类的建议是有道理的。”</p>
“难道你想让他去祭坛？你疯了吗？这是亵渎！”布莱尔长老怒吼。</p>
“也许的确是。但这也是为了战士们的生命，布莱尔叔叔。”</p>
“碎石部落的战士愿意为了维护传统的荣耀献出生命！你这是在侮辱他们的勇气！戈登，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是懦夫的言论。兽人没有懦夫！”</p>
“你没有权力替他们做出选择，布莱尔叔叔。”</p>
“哦？我没有权力？那谁有，小子？”布莱尔被气的反而笑了出来，把脸凑近戈登，大笑着说。</p>
“我有。”在布莱尔震惊的目光，戈登高高举起了手拉比纳的法杖。“我，戈登，拉比纳之子，以碎石之名的继承人的身份，命令你打开通往祭坛的路，让这个人类上去。现在，马上。”</p>
瞬间，空气的喧嚣消失了。整个大厅的兽人都停下了手的活，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戈登。布莱尔长老看了他片刻，然后爆发出阵大笑。</p>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小戈登。你再说次。”布莱尔掏了掏耳朵说。</p>
“我说，我命令你让我和他去祭坛。执行命令，布莱尔。”尽管声音有些颤抖，但戈登还是字句地把话说完了。这次，他没有加尊称。</p>
布莱尔沉默地瞪着戈登。无形的压力在空气酝酿着，就好像风暴来临前的乌云。戈登的脸上渗出了汗水。但他咬牙坚持着。他握着法杖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当他感到腿有些发软的时候，布莱尔终于开口了。</p>
“很好。很好。趁着我没改变主意，滚吧。人类，小心点，我会派人在外面守着你们的。”布莱尔掏出串钥匙，扔在了戈登的脚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希望你不会为现在的决定后悔。”</p>
戈登弯下腰，捡起钥匙。“谢谢你，布莱尔叔叔。”</p>
“滚。”</p>
戈登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王瑞的袖子，和他走向了通往塔楼二层的楼梯。楼梯的门口被手臂样粗的铁栅栏隔开。戈登把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阵牙酸的响声之后，铁栅栏向上升起。他和王瑞快步地走了进去。</p>
布莱尔看向依然片寂静的塔楼大厅。“还在看什么？干活！外面的敌人会等你们休息下，睡个午觉吗？”他大声怒吼起来。兽人战士们马上重新忙碌起来。报告的声音、训斥的声音再次充满了大厅。</p>
个年长的兽人小心地走到布莱尔身边。他也是长老之。他轻轻拍了下布莱尔的肩膀。“你还好吧，布莱尔？”</p>
“我没事。”那个老兽人有点惊讶地发现，布莱尔的脸上带着笑容。“我很高兴，真的。戈登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继承人的身份了。这还是他第次主动强调这点。这才有点族长继承人的样子。好了，继续干活吧。”</p>
说着，他把精力放回到防御的指挥上。</p>
通往塔楼二层的楼梯落满了灰尘，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声音。王瑞和戈登沿着幽暗的楼梯间走到了楼上。相比喧闹的楼，二楼显得很安静。</p>
当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以后，王瑞看清了二层的环境。这个房间的布局有点像个会场，。四周环形地摆放了圈椅子。间是片空地，地面上刻着个繁复的法阵。</p>
“戈登，来帮帮我，把这些碍事的椅子挪开。”王瑞挽起了袖子。</p>
二十分钟后，塔楼的二层已经面目全非。本来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椅子被胡乱地堆在了边。王瑞不顾满身的灰尘，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法阵。</p>
他用手指抚摸这繁复美丽的法阵纹路，体会其魔力流动的方向，不时地拿起旁的只羽毛笔，蘸上魔法药剂在法阵上做些细微的改动。</p>
“要是外面的兽人看到你不仅在神圣的祭坛上踩来踩去，还敢于在上面涂改，定会活活气疯掉登怪笑着说。</p>
“我倒不是故意要做这种‘亵渎’之举。”王瑞边继续用笔在地上刻画法阵，边回答。“这个法阵并没有问题。只是这样庞大的法阵，对于个低阶魔法学徒来说难度有些过高了。为了让我能用他，有些地方只能将就下。这样的修改反而降低了不少法阵的威力，说糟蹋了这个法阵的奥妙到确实是没错的。对了，把那本魔法书递给我。”</p>
“那些兽人想杀了你的时候是不会考虑这些的。”戈登把从他父亲房间里拿出来的本法术书递了过去。在修改法阵的过程王瑞遇到了些难题。依靠戈登跑回去拿来的这本《基础法阵手册》才得以解决。</p>
“那真让人遗憾。”王瑞回答。他把染上墨水与灰泥的手掌在身上蹭了蹭后翻阅起魔法书来。</p>
实际上他对于法阵的修改，并不像他自己声称的那样无是处。的确这样的修改降低了威力，但是降低对操纵者的魔力要求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p>
在修改的过程，王瑞并不拘泥于法术体系，有许多奇思妙想，也借助了很多地球科学的知识、理念。如果有魔法专家现在看到他对法阵做出的种种修改，定会赞叹不已。喜欢异界之我成了大魔熊请大家收藏：异界之我成了大魔熊娃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