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这就是‘黄河水鬼’
“让一条平安的黄河古道给我们吧……咿呀喂……咿呀哟……”
唱到这里，苏明找了一块没有鸡血的位置匍匐跪下。
爷爷同样是非常虔诚的跪下。
两人一起向着黄河默默的祈祷了一会儿后才起身。
接着苏明从爷爷那里接过准备好的碗和糯米。
他将碗放在船头，将糯米倒满至碗口。
点燃蜡烛后插在雪白的糯米中，然后又点上香。
接着将鸡头摆在船头正中间。
对着鸡头磕头三次后，这才把插着香烛的糯米和大红公鸡一起沉入黄河。
香烛沉入河里后很快就被黄水给倾覆，而那大红公鸡随着河面上的旋涡转了两圈后也消失不见。
苏明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错，回头看了看爷爷。
每次出船都必须要先祭拜黄河大王，虽然还是有出事的风险，但这就是捞尸人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见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这才放下心来，进到船篷里面掌船。
这是苏明第一次操作这船。
爷爷站在甲板上看着。
不时还耐心的指导一两句。
苏明学着爷爷的样子一手扶着夹在腋下的划楫，两脚踏在桨柄末端。
两腿一伸一缩，桨就一上一下地击水推进。
开始的时候有些生疏，但是连续操作了十几分钟后就渐渐的习惯了这种节奏。
“哄嗡嗡嗡......”
划了一阵子后，苏明就将发动机打开了。
这是逆向上游划去，人力操作不但坚持不了多久，还会特别慢。
爷爷坐在甲板上抽着烟，看着前面的河面。
螺旋桨快速的将乌篷船向着上游推进。
爷爷嘴里刚吐出的烟雾，就被这河面上的风给吹散，风吹得他须发皆动。
“苏明，河里的东西已经注意到你了。”
在苏明看着前面爷爷的时候，素素的声音船到了他耳朵里。
“呃？”
“没事，这些东西不会轻易发难，就算是它们有什么动作，我们配合一下要搞定他们问题也不大。”
“只要最大的家伙不要出来就没什么事。”
苏明走出乌篷，看着乌篷船下的滚滚黄水。
又看了看宽广的河面，远近除了一片黄色的河水外，就是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枯木。以及一些上游冲下来的树枝和其他生活垃圾。
爷爷见苏明从船篷出来，他将烟斗在船沿上磕了磕。
水花声中，听到‘呲’的一声未燃尽的烟丝掉落水中的声音。
“小明，这看水，要用心看。凭借一双肉眼怎么能够看清这水下乾坤？”
苏明在心里重复了几遍爷爷的话，还是有些不解。
“爷爷，这用心看是怎么看？”
爷爷收起烟斗，说：“你先闭着眼睛听着水声，感受水声的变化。只要你能够听出这变化，你自然也就知道怎么用心看了。”
苏明迷惑的在甲板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然后闭着眼睛仔细的听着。
“苏明你爷爷说的这个方法确实是不错，但是你尝试进入龟息状态，估计会更能分辨这水声变化。”
听到素素，甜甜的声音，他没有说话。
闭着眼睛，沉下心，按照素素教他的那部分心法很快就进入到了龟息状态。
他感受到了河面上的风，船向前的推进。
然后静静的听着水声的变化，从床在河边破开原来水面，浪花打在船上的声音。
以及附近水流的声音。
“去感受水面纹理流向的变化，感受他们变化时的转折，感受每一次不同的声音。”
素素在苏明耳边不停的提醒。
就这样静坐了十几分钟后。
苏明越来越觉得周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一种能够分析出附近一大片范围水面变化的错觉。
从龟息功的静坐状态出来后，苏明心里有种被擦拭过一遍，静如镜面一遍的感觉。
他在内心感慨到：“这大概就是心如止水吧！”
然后他再次注意河面时，虽然看到的还是一片黄水涌动。
但是他却是更加的注意到汹涌的水纹之前的不同。
若隐若现还看到了一些地方有一些黑色的雾气。
苏明喃喃的说道：“这些就是污秽之物的所在？”
爷爷顺着苏明的眼神看了看河面，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素素说：“这是就是正确的看水方式，日后随着你的练习看水会越来越透彻的。”
“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每天不断练习咯！”
学会了这种看水方式后，苏明一直在河面上看着。
不停地的分析这各处的不同。
也在寻找着素素所讲的跟着自己的那些水底下的污秽邪祟。
水路比较直，很快就抵达了沙场附近。
水底下的那些东西好像是在等待机会，还是对船上的两人有所忌惮。
一直都是潜伏在水底下，并没有任何动静。
沙场上这个时候围了一大伙人。
其中还有一些人披麻戴孝，带着白帽子。
甚至还抬了一口棺材放在沙场。
苏明看到其中有个小孩子抱着一张遗照，一边的妇女蹲在孩子的边上哭哭啼啼的。
隔着几十米开外就听到了她哭喊着：
“宝儿他爹你怎么就能走了啊！”
“你这让我娘二两以后可怎么活啊！”
“......”
爷爷站在船头上看着。
他说：“靠近一点点，但是别靠岸！”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没有收工，不能靠岸！祭拜完黄河大王后，我们肯定能够有个好运气的。”
这就是‘黄河水鬼’，不论前路如何，至少话里要先带着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