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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火海、人性

    刘舒仪此刻彻底安静下来。李元在朝外大声喊叫的同时,拔出了取走那个马贼生命的匕首,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刘舒仪。李元的喊声同样引起了刘舒仪的注意,刘舒仪下意识的看向李元。当四目相对的瞬间,刘舒仪宛如置身于冰窖之中。李元眼中那毁灭的**和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在刘舒仪的内心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以至于她日后在任何情况下都生不出背叛、出卖李元的想法。

    刘舒仪被李元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柴房只剩下血液从匕首上滴落的声音。所幸李元在刘舒仪安静下来后就移开了目光。然后走到门边,默默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刘舒仪呆呆的处在原地,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此时外面正进行着一场追逐。王强本来被李元留在寨门口的,对于李元说的‘计划’他本来是一无所知的,但他想起了李元对捕头说她能让马贼自投罗网,他忽然明白自己应该是成了鱼饵一样的角色。察觉的他掉头就走,至于李元的死活,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他走后没一会,马贼头领就追了出来。

    看到王强逐渐远去,马贼头领心中怒气更甚,尤其是看到王强带的那个包裹心中更是冷笑。羊入虎口,还想全身而退不成。随即众马贼开始了追击。

    很快,王强就退回了捕头所在的地方。捕头看着王强独自一人归来,心中不免疑惑。而王强看见捕头也准备将酝酿一路的话说出,撇清自己,顺便给李元几口黑锅。然而不等他开口,身后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马贼追上来了。

    随后爆发了一场战斗,捕头虽然对李元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也布下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伏击圈。马贼起初因被伏击而乱作一团,但随后大量马贼聚集在头领周围稳住了阵脚,随即在头领的带领下溃围而出。而捕头则携胜势开始衔尾追击。

    很快,新的战斗就在马贼山寨爆发,留守在山寨中的马贼纷纷加入战斗,逐渐和捕头带领的人马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混战,双方都难以在短时间内取胜。

    本来,有马贼觉得李元进来太久说要进来看看。但有人说起山寨门口的事,其他马贼也看出了头领这次想要不讲规矩的样子。又因为李元的‘忠诚’对她有些同情,暂时就由着她和刘舒仪在一起了。

    李元一直在关注这外面的情况。当看到外面看守的人离开后,她知道自己机会来了。借助马贼们的工具开始搬运寨子里的柴草和酒。此时的刘舒仪刚刚被李元震慑住,李元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大脑一片空白。

    李元在三次进出山寨时一直在观察山寨的地形,整座山寨表面的入口只有一个,入口后面依次是前厅、会客厅、正堂。正堂后面则比较宽敞,错乱分布着柴房、库房及厢房等,李元几乎可以肯定,某个厢房中存在这密道,用以在山寨被围困时逃出生天。

    现在山寨门口爆发战斗,李元知道是马贼和捕快正在战斗,捕头带的人还达不到让马贼放弃山寨逃跑的地步,所以马贼应该会试图将捕快逼出山寨,然后封闭寨门,让捕快知难而退。至于之所以能攻进来,大概是伏击后趁胜追击才有进来的机会吧。

    现在自己要做的是趁寨中无人在会客厅放把火,马贼见寨中失火,人心必乱,从而被捕快打败。自己则藏在前厅中,等马贼与捕快在会客厅与前厅混战时,爬上前厅,在人群之后放火,一举葬送这两波人。本来,她的计划是在会客厅放火帮助捕快打败马贼,但是那个捕头的态度,让她对计划做了修改。

    她让刘舒仪往会客厅运柴草和酒,自己则在前厅里藏柴草和酒。很快,她俩就做好了准备。然后,点火,整个会客厅在酒和柴草的助燃下,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很快,山寨门**战的人都看见了会客厅燃烧所产生的浓烟。马贼们几乎瞬间就开始人心浮动,开始怯懦。而捕快则瞅准机会发起猛攻,气势大盛。马贼头领虽然在尽力稳住阵脚,但奈何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捕头则幻想着马贼的几千两白银,内心愈发炙热。身后的捕快则仿佛看到了升官发财的机会,如狼似虎的与马贼拼杀。

    马贼的队伍很快开始崩溃,继而收缩后撤。捕快穷追不舍,争取着立功的机会。两支队伍很快就走到了最后的地方,会客厅与前厅的狭小空地中。马贼们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李元一直在等,等着两支队伍的人一个不落的进入空地,她露出了头。就在她露头之时,马贼头领就注意到了她,也看到了她身前不知何时堆积在前厅屋顶上的柴草。“贱婢!!这都是你做的?”马贼头领目眦欲裂的叫道。李元也不回答,而是迅速将身前的柴草退下了房顶,然后吹亮了火折子,扔在了柴草上,一道火墙在李元与众人之间形成。

    李元从屋顶被揭开的窟窿里下到了地面上。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先前路过的前厅里竟然堆满了柴草和酒。李元对刘舒仪说:“快,把这些柴草和酒都扔进火圈里。”刘舒仪此时回过神来,“他们中有官府的人,我们烧死他们不好吧?”她内心十分犹豫。

    “舒怡,正是因为他们是官府的人,我才不得不杀了他们啊。”李元开始劝说刘舒仪,但同时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减慢,火圈正在一步步的缩小着。“你自己的姿色自己应该清楚,你落到马贼手里,最多只有他们的头领碰你。可你要是落到了官府的人手里。他们会放过你?不仅不会,而且为了保守秘密,他们甚至会采取雨露均沾的办法,到时你就生不如死了。”

    刘舒仪看向官府的人,发现对方也有不少人在看她。而且,即使身处危险之中,也没有让他们眼中的热切消退。没办法,刘舒仪的姿色气质已属绝佳,更何况她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衣衫有些褶皱,头发略显散乱,甚至面色还有些潮红。此时的她散发着对男人无比的诱惑力。

    刘舒仪看着那些人亵渎的眼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一咬牙,以比李元还狠的势头,将囤积好的柴草和酒扔进火圈。在刘舒仪和李元的共同努力之下,火圈里的人很快就化作了一缕黑烟,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