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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是无计可施了。我必须出手,否则,沈雁的这条胳膊就会废掉。

    我走过来,抬起手,想拍下蒋冲的头。

    沈雁忽然叫道:“你不要这样,不要……不要伤害他,他是我弟弟,他……我要保护他……”

    沈雁气喘吁吁地说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发白,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对她说:“你还是先保护你自己吧。”

    我用手指掐着法诀,念动了金光咒,两根手指点中了蒋冲的额头,把金光打入他的身体。这个孩子立刻松开了嘴巴,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栽到在床上,眼睛依然睁着,目光空洞无物,直勾勾地天花板。

    沈雁刚刚松口气,一看蒋冲这个样子,立刻扑上去。

    “阿冲,阿冲,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马宇走过来,拉住沈雁。

    “大小姐,你现在伤得很重,必须处理伤口。”

    沈雁点点头,眼睛依然盯着床上的蒋冲。

    马宇见她不走,只好叫外面的兄弟把医生叫来。过了好久,医生才进来。

    “大小姐,我给您包扎一下。”

    医生的声音有些颤抖,给沈雁包扎的时候,眼睛却盯着床上的蒋冲。十分钟后,包扎完毕,医生像是逃命一样离开了这里。

    我一直在盯着蒋冲,他身上的阴气实在是太重。阴气中还夹杂着血腥气味。按说,这种情况十分少见,即便是丧尸一类,也不太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蒋冲忽然又动了。他身子像是折尺一样,直挺挺地坐起来。他的手没有撑床面,腿没有弯曲,光是靠腰的力量就做到了这点。可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呢,就算是经过训练的运动员,腰腹力量也不可能强大到这种程度。

    他看着我们,同时慢慢举起双手,露出两只手腕,手腕上结了痂的伤口清晰可见。他一晃手臂,伤口带着声音,扑的一声崩开,血像是自来水一样冲出来,哗哗地流着。

    “哈哈,哈哈……”蒋冲在笑,脸上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五岁孩子。

    我立刻意识到,这个孩子被什么鬼附体了。

    我高声说道:“你是什么鬼,为什么要附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蒋冲张开嘴巴,幽幽地说着:“我要带走这个孩子,我要这个孩子死。这孩子本来就应该归我的,哈哈……”

    我不管那些了,从口袋里摸出银针,一抖手,银针飞出去,点在了蒋冲的两眉之间。两眉之间名为命宫,主一生荣辱。上接印堂。人的精火就在燃烧在印堂之中。

    蒋冲被我的银针刺中,两只手臂不由自主地落下,我冲过去,捏住银针,用力捻了下,同时,把内气打入孩子体内。

    蒋冲张开嘴巴,啊的大叫一声,整个人迅速地向后倒去,如同一个皮球一般从床上滚落下去。

    我冲过去,想继续银针度气。谁知,地面上又浮现出一片血红色。这些血不是孩子身体里散发出去的,而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我一愣,身体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沈雁问我:“怎么了,我的孩子怎么了?”

    我指着前面,问他们:“那片红色,那片红色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马宇眨眨眼睛,茫然无知:“什么红色,我看不见啊。”

    沈雁则说:“真的有片红色吗?我一直以为是我眼花了。那片红色像血一样,可是,有的时候有,有的时候没有,后来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精神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我说:“不是幻觉,那是灵体具象化之后的样子。很可能是怨灵。”

    灵体,顾名思义,本身是没有实体的存在。比如鬼,就是一种最普通的灵体概念。一般人的气感非常弱,根本看不到灵体。如果因为机缘巧合,比如阴阳眼,天赋异禀,气感强,或者和灵体有很强的血缘关系,就可以看到灵体。灵体大多数时候会显现出生前的样子,但有的时候,会是完全不同的样子。如果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很强的怨气,那么,这个灵体就是怨灵。

    那片红色正在慢慢的移动,不久之后,就到了我们的面前。红色停住,慢慢升高,竟然是一团红色的长头发,再升高,露出血红色的头,脖子,身体也露出来,是个女人,穿着一件连衣裙,不知道连衣裙原本是什么颜色,现在是呈现出一片暗红色。

    简而言之,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一个血人。

    我现在知道慕容大师为什么那么害怕了。他大概看到了这种东西。

    我听到身后马宇开始哆嗦,两只脚不断地敲击着地面,他的声音同样在哆嗦:“我……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她在朝这边来!啊!”

    马宇大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直接从房间里摔倒了门外。

    因为这个血人的出现,房间里的阴气浓度越来越高,这种情况下,本来气感很弱的马宇也能看到。这就如同在坟地里更容易见鬼一样。

    我盯着那个血人,想看清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我看清楚后,再跟沈雁等人描述。经验告诉我,但凡是这种怨灵出现,肯定是有着莫大的前因后果,毕竟人是一种感情动物,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遗憾的是,我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那张脸上血肉模糊成了一团,除了能知道这是个女人,其余的,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是谁?”

    我问她。

    她只是冷笑,一句话都不说。

    看来,没办法交流了。我把心一横,心说,不知道原因就不知道吧。反正,我不能让你把这个孩子祸害了。就算你和蒋万安将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蒋万安对你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你想报复,怎么也报复不到这个孩子的身上。

    我手掐着发觉,发动了南里真火术,一个火球在手心里浮现出来。

    我盯着她,发出了最后的警告:“我给你机会,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不会让你伤害这个孩子。”

    说完,我一抖手,一个火球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