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感觉口腔里有些辛辣。
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看到陛下开始刷了，章邯动了。
章邯挖了一大块药膏，几乎糊住了刷头。
接着，一阵操作猛如虎。
牙刷闪电般在他的大嘴里出没，白沫横飞。
看到章邯杀敌一般，秦始皇立刻避让了几步。
李斯有些鄙夷。
你个铁憨憨，晚上都不洗澡！
臭脚差点熏死老夫！
现在要刷牙了？
还不是想紧跟陛下的脚步！
你个马屁精！
李斯有样学样，慢条斯理地比划了几下。
刷毛有些硬，他不太喜欢。
秦始皇刷完了，感觉牙齿轻快了，更坚固了！
嘴里还有薄荷的香味。
他很满意！
这比青盐强太多！
章邯也刷完了，漱了漱口。
牙龈出血了！
用力过猛！
大秦三巨互相看了看。
牙齿清爽的很！
李斯问丁牧道：
“牙膏制作贵吗？”
劈柴的斧子都是钢的，只怕牙膏费用不菲。
丁牧道：“给我一文钱，这一罐子都给你！”
牙膏的罐子有拳头大。
这种罐子，三口之家可以用大半年。
秦始皇很满意，这个价格，普通百姓也用得起。
章邯掰扯着牙刷，“这是什么毛？”
“野猪毛！”丁牧回道。
“呕……”
“呕……”
“呕……”
竟然用猪毛在嘴里祸祸了一顿。
大秦三巨的心灵遭到万点暴击！
现在九州对猪的驯化、选种还很原始。
猪是肮脏、低贱的兽类！
猪肉有腥味，是贱肉！
贵族都不吃的。
现在，竟然不明就里，用猪毛刷牙！
教训啊！
秦始皇急忙端起水，一阵猛漱口。
李斯怒道：
“让我们吃贱肉就罢了！”
“竟然让我们用彘鬃刷牙！”
“大郎，过分了啊！”
丁牧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贱肉？
你们吃的很香啊！
没见谁少吃一块！
何况这猪毛都脱过脂了。
矫情个毛线？！
嬴玉走来叫道：
“吃早饭啦！”
~
早饭已经摆上桌，一大盆豆浆、一筐油条。
章邯抽了抽鼻子，“好香！”
桌子中间满满一筐的油条。
手腕粗细，一尺多长，金灿灿，油汪汪。
“这是什么？”
“油条！”丁牧回道。
章邯拿起一根，咬了一口。
“哇！好烫！”
“真香！”
章邯哈了哈舌头，换了个手，又猛咬了一大口。
李斯则斯文很多，慢条斯理地喝一口豆浆，咬了一口油条。
酥脆！
香甜！
章邯已经开始吃第三根。
李斯问道：
“油条是什么做的？”
“发面，油炸！”
“什么面？”
“用面粉，把面发酵了！”
“发什么？”
丁牧不想再理他。
秦始皇也跟着问道：“用的什么油？”
“大豆油。”
“什么豆？”
“黄豆，就是菽。”
秦始皇继续追问：“亩产几何？”
丁牧回道：
“黄豆产量很低，亩产不过五六百斤。”
秦始皇却大喜！
这个产量已经很高了！
朕的子民有油脂吃了！
现在还以动物油脂为主，叫脂、膏。
即便是献给天子的油，也是以牛、羊、猪的油脂为主。
百姓很少吃油。
偶尔吃点荤油，就是过节一般了！
丁牧劝道：
“吃饭！油条凉了就不香了！”
一群好奇宝宝！
~
一盆豆浆空了。
一筐油条没了！
李斯摸摸肚子。
打了个饱嗝。
有些撑。
为了养生，他素来吃大半饱。
可是在丁牧家的几顿饭，似乎都吃太饱了！
这次竟然吃了四根油条！
都怪油条太美味！
秦始皇靠在椅背上，扶着肥硕的肚子，笑道：
“油条美味！”
“我吃了五根！”
丁牧只吃了一根。
李斯惊讶地问章邯：
“你吃了十二根？”
章邯挠挠头：“没数！”
吃就完了，谁还查数。
李斯：“饭桶！”
章邯：……
“走，走，喝茶去！”章邯起身嚷嚷道。
又撑又腻，需要绿茶来化解。
他已经爱上了喝茶。
~
~
日近中午，天气十分炎热。
蝉在树上声嘶力竭，肆意挥洒生命。
虽然客房里放了冰，但是秦始皇早已经汗流浃背。
但是他不想回宫。
宫里更热！
咸阳宫内为了防止刺客，一颗大树都没有。
完全暴露在阳光的暴晒下！
有冰也不凉快！
章邯贼兮兮地说道：
“陛下，不知道大郎那里凉快吗？”
秦始皇转了一下心思，贤婿会制冰，也许他的书房冰多一些？
他正犹豫要不要去看一下。
仆人已经来请。
丁牧请他们去书房纳凉。
三巨刚走到门口，一股凉风已经吹了出来。
瞬间吹走了身上的暑气。
甚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丁牧的书房很宽敞。
靠北是一个大窗户。
窗户上安了一个硕大的风扇，正转的飞快。
风扇下的大盆里全是晶莹剔透的冰。
冰山一般！
看着一堆冰山，李斯忍不住惊叹道：
“这么多冰啊！”
章邯不用招呼，自己拉了一把太师椅，靠门口躺下，懒懒地说道：
“老李，一些冰罢了，别跟没见过市面似的。”
李斯气得胡子都要飘起来了！
铁憨憨！
秦始皇注意到，风扇转起来，已经看不清扇叶。
却只有呼呼的风声，没有一丝杂音。
这机关做的精巧！
贤婿竟然还懂墨家的学问！
丁牧重新躺下，拿起一本书。
他指了指西墙旁的案几，说道：
“岳丈，老李，老章，如果喜欢吃冰，可以做点冰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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