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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问过酒家剪径徒

    这边儿虽说是个小村,可大多是事农桑,这家店是外看是小,入内则广。徐期左右看罢,算是知了,刚刚不觉得大,是因这屋子俩侧都隐在了林中,遂是不见。如今里头儿也是热热闹闹,俱行酒令,还有鸭香,一个大汉光着膀子仰面半躺椅上,更是呼呼作响。

    范瑾也看一眼,许是觉得徐期失礼,忙是拽过徐期,朝着这家主人儿打了个揖:我们二人清晨即行,到此已困,别无旁财,只求讨碗水喝。

    范叔,你不是说徐期话未说完,就见范瑾瞪来,已知下句不可说出,却是卡在一般。眼睛往那眼前老人家的左边儿看看,分明见了垒起来的酒坛,就伸手一指:范叔你不是说等找了店就许我喝酒吗?怎么就只讨些水?

    这事儿我倒忘了。范瑾反应过来,便是伸手去摸腰间,等到碰着儿,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却无甚么零散五铢。愣了片刻,只好看向徐期:你自己衣裳里应是有些钱财,你且自取就是。

    哎!徐期应了,这就伸手摸进自己怀里,四处也有人往这儿望,却是不见有取出甚么财物,只见一个小瓶儿。徐期一时也未想起,看眼范叔,这才回忆起此乃那阿念遗物。

    四处目光聚集而来,徐期这才心说不好,这等地方怎来这么多的食客?范瑾便是把手一挥,身旁他人俱是一惊,就趁这时,范瑾忙是伸手把这曲阳白石做的小瓶儿塞回徐期怀中,匆匆行了一礼,便是要走。

    徐期见得,也小跑跟上,帮着是拆了缰绳,就忙上了车子。他还未站稳,就听范瑾一声大喝,马儿急奔,一时失了重心,徐期就把身子往着车篷一靠,倒在长椅之上。虽是身上摔了生疼,可到底没被甩在外头儿也未塌了屏风,由此还是喘一口气。

    范瑾连甩三鞭,看着拐了个弯儿,也不回首:后头儿可有追来的人?

    既是闻言,徐期就忙挑开帘,那边儿正是不知哪里来的三四匹马,有五六人在那马上。徐期眯眼再看,认得其一正是先前光着膀子的那个大汉,对方嘴里还在叫嚷:前面儿俩个快快停下,乖乖把东西交你爷爷!

    徐期被这么一喝,又看他们那马儿轻快许多,不多时就已将要近来,心中未免生惧。范瑾扭头一望,看是情形紧急,又见前面即是大道,就先拉缓了车子,接着拾了弓刀,自己翻滚于地。

    既是没了驾车的人儿,马儿也慢慢停下,徐期见了范瑾立在路旁,就也跃下了车,从范瑾手上接过了那柄朴刀,小心地摆了架势。

    那几个人见是这样,其中二三也下了马,只见领头儿那厮乘马更进几步,装模作样看看情形,哈哈大笑道曰:嘿!前面儿俩个!你们怎么这副样子?嗯?噢,我是知道了,定是你这个大人不舍钱财物件,便哄你家小娃送死,你好逃了!哈哈哈哈!

    你们几人是哪里来的?范瑾却不睬他,只是取箭搭弓,抬头一瞄:既是欲夺财物,又何须多话?

    听过这言,对面儿地上站着的个糙汉嘿嘿一笑,伸手一指范瑾,就昂头朝那马上的领头儿的说:大哥,我看这人说的也是,咱直上就好。

    马上的所谓大哥这便点头:你们直接去罢。

    话音未落,刚刚那人就提着棍子走到前面,嘴上只应一声:好!

    而在这旁,徐期捏着刀柄,汗如雨下,范瑾眯着眼前,看得出徐期腿脚打颤,便说:你只管去迎就是,如有意外,我会助你。

    既是如此,徐期颔首,慢步而上。

    那人见范瑾果真只在后方,心中便是轻松不少,徐期见得,虽是使棍本不该和自己手上这刀来个比划,可对面儿却是自信十分,把棍子一扬就往肩头一放,似乎对付自己是全然不用费力。

    饶是对方轻视自己,徐期也不敢松懈,虽说跟着范瑾练了数日,可自认也就才进个门,心是虚的。见是还有些远,徐期闭了闭眼,在心中想了那人是又近了几步,待到调理好了自己呼吸,便是猛然睁眼,耍刀直刺!

    唰!刀将那风劈作两半,可那人却在瞬时之间闪了过去,又耍了棍一扫。徐期见状,忙是一甩,料是刀背碰着了木棒,发出一声闷响。这么过了一招,徐期便觉手腕发痛,回想刚才,想是对方顺力,而自己则别扭许多。

    还未细想,对面又是稍稍跳起,自上劈了下来,徐期一时未多思量,便是稍稍后撤,才站稳脚,右脚一斜,才想起是该抬刀,就把朴刀用了双手横举起来,任那棍子落在上头。

    嘭!是故又一声闷响,徐期吸气,心说不能如此被动,就双手吃了力往上一抬。刀起棍扬,徐期侧过身去,就从左边儿逼近,斜砍一刀!

    那人也未曾想这少年还会反击,匆忙之间长棍还未收回,只好丢了棍子,往后连退数步。

    徐期抬头,但见那人手臂已经有血顺着小臂流落,想是划了一刀,虽不很深,可这实乃自己头回儿面对面和人一对一了比划,心里自是欢喜。再看那人,则是有些丧气,用着左手捂着右边儿胳膊,一言不发,默默退到众人之后。

    范瑾见状,心中如是大石落地,稍稍松了捏弓的手儿,就高声朗朗而道:那对面汉子,我家小子就已让你们的人受了伤,如此下去,你们也没甚好事,不如就各退一步,我走我的,你们该回了吃酒就还吃酒,如何?

    对面领头儿向后看看,接着便掉过了眼儿,嘿嘿一乐,竟是拱了拱手:喂,你既如此讲话,想来也是可论理的人儿,你看我这小弟被你家小子伤了,若是就此收手,我可如何再接着做此地大哥?

    噢?范瑾眯了眯眼,再度把弓稍抬起来,勉强算是对着那边儿:那不知你的意思是?

    对面那人闻过此言,哈哈大笑:我等固是不才,也还请二位留下些买路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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