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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问名又在屋杂话

    音落罢了,韦冲就先离去,盖允将军看过,朝了余下几人也是行了个礼,动作很快,就似把不愿二字写在脸上,罢了,身子一转,快步而去。徐期望向范瑾,正要随着去了,范瑾又是按住他的肩头:“你且等等。”

    稍候片刻罢了,范瑾几步走上前,是与张将四目相对,道:“方才咱们韦总管是未说得仔细,我想怎么也该知晓将军名字,遂是斗胆一问,嗯,敢问张将军大名是何?”

    “韦总管不讲也正是的,就是我罢,也总觉得有别扭几分。”如此言至一半,张将嘿嘿一笑:“名是单字,就是一个‘名’字。哎,你瞧,这个样子了罢,总管大人一时之间是不说的,也是常事。”

    “原是如此。”范瑾闻言,也露出笑,张名这般姓名,要是介绍起来,怕是姓张名名,如何也是有些别扭,总管大人一时念及,到底避了,如此算是私下问起,倒是可在二人之中平添几分亲近。心中想过,范瑾稍是碰了一下徐期,如此引了徐期,一同行礼:“那在后头儿,范某与我家这个小子,就是谨遵张名将军之命,还请张将军缓行。”

    “然。”张名将军点过头,一时也未过于客气,自是转过身子,自顾了自个儿走在了前头。是经一道行廊,未是太久,便在拐角处没了身影,只晓大概是往右边去了。

    见这状罢,徐期又是欲前行,范瑾忙扯住了他的衣衫,喘过口气,附耳是低声言:“徐期,你待会儿把这屋子的门给闭上,别给忘了。”看过徐期颔首,这范瑾才是快步跟上张名:“张将军,咱们如今是去何处?韦总管讲该是聚拢了队伍,咱是初来,都不明白。”

    张名侧目,上下是把范瑾看过,想了一会儿,随着点了点头:“也是,这也怨不得你,你从来都是镖局甚的,自是与这军伍不同,不可一论。待到回头行动时候,你等且是跟着我便是了,无须多想别的,也莫分心是好。”

    范瑾听是这话,就知这张名是没对自个儿抱多少的希望,本是有些火气,可转念想罢又算好事,便不多话,只是续着快步跟上,连连点头:“好,那这样,我啊就携我家小子就全听张将军你的安排。”

    “哎,我未记错的话,这个你已说过多遍,没得意思,快且是打住。”张名扭转过身,是又站住,把手抬起是作个止的样子,稍停,续讲:“这事如何办了,你都怕甚么事儿的,不用你讲,我也都心中有数,咱也不是靠了祖上在这位置,该是秉公都会按规矩办的。嗯,你啊只消是记得,到那地方,怎么都有人死去的,至于事情嘛,比了你的来路,似是反了过来……”言此,这张名挪步正面,口中悠悠吐出一口长气儿,带是半些笑颜,点了点头:“就说罢,先前你是防了他人,如今,你该是从前的对面的人儿,主动在我不错,可若是比你先前,嗯,心里该是更为紧张一点儿。是了,旁的咱也不再多讲,你且多要照料小的。”

    “然。”范瑾颔首,心念这是就要把自个儿和徐期用上试试水儿罢,有个如此显现身手的时机挺好,再讲如今也没别的可选,遂是一一应过。另外地方,这时徐期已是掩过了门,转过了眼,他是见这俩没去太远,忙是小跑跟上。范瑾很快见了,往返几步,一把就将徐期搂过,又拍拍这小子的肩头:“我跟你说哈,到时可是不若咱们路上情状,你自个儿须得仔细,不求你有杀敌,先是保护好了自己。到了那个地方,我可不一定有那个功夫仔细瞧你。”

    “噢,我晓得了。”徐期听看便如风过,随意应了,又是接着快走两步,便是与张将齐肩,侧目且道:“张将军,敢问咱们是要何时动身,我和范叔的家伙事儿又是如何……”

    “别是带了江湖风气。”

    话是未尽,徐期的话便被这张名打断,话出了口,这张将或是觉得话有些过,便只吐了口气,转过身来:“夜不收是与他们卫士不同,自有上头儿拨来盔甲刀剑,我须去了营中稍作打算,再去派些传信儿的,大致明日唤了你们。”

    徐期闻言,就是颔首,且把双手作拳,就成了军中的式样儿:“是。”

    范瑾是立其身后看,是见张将转过身子迈开步,也跟过来,是同徐期立在一处,目送了张将离开。罢了,范瑾忽然想起那些个差役抬着的物件儿,心中是有些疑,摇了摇头,且是不再思量,低头又看徐期:“如此倒是不费功夫。”

    “嗯。”徐期应着,倒是先迈开了步,范瑾且是随着,并肩而行:“这样子,范叔和我都算有个差事去做,至少不会在这儿呆着无事,心里更安稳些。”

    范瑾闻言,稍稍低头看地,是有几个呼吸,走出有了三步,他才侧目,是看徐期,讲:“然,况且若你日后本事长进,能自个儿在这儿立身,我也就可以安心回了。”

    徐期默然,他是不知该如何答,心中一时有些无措。心似明镜,他既想自个儿早些自立,又不愿范瑾回去,月是难全,事也一般。闭了闭眼,二人就顺了左边儿过,经过数步的廊,见有高树,才是右折,自此再是数十步,该就是回了那个小屋。

    推门吱呀,有些饭菜气味,徐期身子轻快在前,左右看过全没有,就扭过身,是在窗台见了俩个大碗。不等他再说话,范瑾自是过去,拿起一只:“嗯,是些米和素菜,倒也对得起咱。”

    徐期听过,也是拿了过来,埋头一瞧,只见除了米罢,就全是绿油油的菜叶子,霎时就有些没了胃口。有停一会儿,他是使着劲把这些拨拉到了嘴中,感到隐隐有些发苦,就是不敢细嚼慢咽,直是大口咽下。缓了下神儿,是喘口气,徐期且望范瑾说:“也不知明日到了军中能是些甚么吃的,范叔,这些你有了解过么?”

    “你若是问个夜不收的军制甚的,或许我还能说个一二,你问这甚么吃食,我可讲不出来。”如此说至一半,范瑾又是扭头瞪过:“噢,是了,军制甚的我也只知一二。”

    见是这话,徐期倒也不急,心里的小算盘早就合计一遍,轻轻笑着快步上前,转眼就是到了范瑾前头儿。踱过一步,接着他就开口,声是挺低,却也够使范瑾听出,还是忙着瞥过一眼:“嗐,范叔你是这么大的年纪,原也不过空长的?”

    “谁教你这样说话?嗯?”范瑾坐下,抬眼,话是不大好听,可样子看着并无怒意。是故,徐期心中也算有数,嘿嘿笑着也坐一旁。罢了,这范瑾就把手搭在徐期肩头:“我是个猎户出身,后来做了镖师,这些儿你都该晓得,军中事情只是听那史熀史老爷子有说几句,可惜……”

    徐期闻言,也是接上:“现在也不知道那些高丽人是怎么到了那边儿,咱也算是被追有看半路。”

    “然。”范瑾说着,埋头是把饭吃过,啪嗒一声置在窗台,吐一口气:“这就算是午饭了,晚上还不知道甚么时候能吃上饭,你不若先歇息一会儿,我去大门外头透透气儿。”

    徐期本想拦住,忽而觉得自个儿也没甚的理由,只好点了点头。不多时罢,徐期爬上了床,翻转个身,且是平躺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