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芙紧皱眉头。
定了一下神。
才扯出了一个漂亮的笑。
她直勾勾盯着那个满面不服气的西装男。
“可以。”
“沈孤白就是我公司的秘书，你想见她还不简单，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放了我的人，我立刻就能打电话，把沈孤白叫过来。”
“让她站到你面前。”
那西装男闻言却没有立刻接话。
而是呆愣愣的坐在原地。
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隔了好半天，才出声。
语气中，却已经满是妥协。
“只要能让我见到那个女人，让我问一问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他这会儿也不害怕了。
也不发愣了。
甚至还掏出手机，飞快的打字，发出了一条短信。
又重新抬头望向顾雪芙。
“我已经让手底下的人放人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我知无不言。”
顾雪芙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发展。
她紧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
眼前这个西装男和沈孤白两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在撒谎。
她只凭借着deborah书中的几笔描述，就先设定了沈孤白为好人，虽然她在之后的说话行事中，犯了很多逻辑性的错误，她也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因为她在deborah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
只是，从deborah回国之后，沈孤白就一直忙于工作，每次问她有没有看望deborah，她就支支吾吾。
后来，索性还和孟修瑾谈起了恋爱。
直到几个小时之前，她打电话给她，说deborah失踪的事情时，才表现的像个正常的朋友。
“你骗了女孩子出国，逼她们沦为风尘的事，沈孤白知道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
deborah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沈孤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毕竟沈孤白不只是她公司的员工，还是她最得力的左右手，孟修瑾的女朋友。
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为过。
“我没有告诉过她。”
“但我想她一定能猜得出来。”
“她是个那么聪明的女孩子，她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才会突然消失的。”
顾雪芙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
隔了好半天，才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从开始干这一行之后，究竟骗了多少女孩，把她们卖到国外去的？”
这个男人被攻破了心理防线之后。
打起话来简直是竹筒倒豆子。
爽快的不得了。
他记得很清楚，想都没想一下。
“不少，没有上百，也差不多了。”
这么说起来，她今天就算是杀了这个男人，他也不冤。
顾雪芙浑身战意凛冽。
眸中带着极度锐利的杀意。
冷飕飕的盯着那男人。
这才重新回归正题，问起deborah的事。
“你说 deborah欠你钱，欠的是什么钱，欠了多少？”
到了这个时候。
那西装男似乎对钱也不感兴趣了。
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剩下的只有麻木和认命。
“我把萧黛之从安城带走的时候，曾经给过她家里人一大笔钱，大概三十来万，约定好了，萧黛之作为债务人，承担这一部分债务。”
“只要还清债务，她就是自由身。”
“但是她被我送进场子之后，根本就没有赚够三十万，就和那里的老板起了争执，还动手打了客人。”
“当时老板索赔，折合金额总共是两百万，也是我给她垫付的，当时她还给我打了欠条。”
“结果转眼，她就失踪不知去向。”
“我刚刚说要合伙和她做生意，当真就只是做生意，我只是想把我赔进去的钱再赚回来。”
“你明明是为了萧黛之而来，却无端问起沈孤白，难道她们俩一直有联系？”
顾雪芙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男人话里的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萧黛之和沈孤白在国外时一直相互扶持。
直到两人闹翻，沈孤白孤身回国。
“你不知道吗？”
顾雪芙心中只是猜测。
她需要实际答案。
眼前的一切都太乱了。
她需要确切的答案，把这些事情都理清楚。
那西装男眉头一皱，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的立在顾雪芙对面，全然不顾自己一身狼狈。
惊愕的摇头。
“我不知道。”
“我之所以愿意替deborah垫付两百万，是因为我知道deborah和场子里的老板发生争执，甚至动手打客人，都是为了替沈孤白出气。”
“但当时， deborah离开的时候，沈孤白并没有一起。”
“她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消失不见的。”
“在那之后，我也专门去找过 deborah，了解她的情况，看她有没有能力还钱，然后就是问一问她有没有见过沈孤白，和沈孤白还有没有联系。”
“但当时deborah说她要开什么工作室，手里资金转不开，也没有见过沈孤白。”
“我就一直以为她们在那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看这西装男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那在这两男一女之中，撒谎的就只剩下沈孤白一个人。
顾雪芙眼角眉梢的冷意更甚。
目光幽冷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一直在国外混，西装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中文名字了。
开口之前还想了好半天。
“向凯峰。”
顾雪芙挑着眉头，拨通了沈孤白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沈孤白似乎正在为萧黛之担心，手机才响了一声，就急匆匆接了起来。
说话的声音中满是急切。
“顾总，您找到人了吗？”
顾雪芙眼角眉梢闪过一丝冷意。
声音紧紧绷着。
“我已经找到了deborah的下落。”
“但有一件事我需要搞清楚，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向凯峰的男人，若是认识，我立刻到deborah的住处来找我。”
“在我没有彻底生气之前。”
电话那头一时安静了下来。
沈孤白似乎愣住了，就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许久许久之后，顾雪芙才重新听到沈孤白的声音。
“是，顾总，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顾雪芙上下打量了向凯峰两眼，略微皱了下眉头。
“叫你的人都散了吧。”
“进去收拾收拾。”
“她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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