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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如往日平静般的清晨,正准备翻身再睡个回笼觉的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被遗忘的重要人员—老卢头!

    要是没有这个老勾八登,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的事,为什么他指名道姓要我去处理赵长生家的事?在拒绝他以后又说出了我苦苦寻找的一贯道让我上套,而且像他那种铁公鸡,怎么会去做赔本的买卖呢,这种种的疑问汇集到一起我得出了结论,这老头绝对是有意为之!

    想到这哪里还能睡着觉了,一招蜻蜓点水翻身下床后,便给隋嘉倩打了个电话约在校门口见面。

    等我俩到殡葬用品店门前时却傻眼了,门上清清楚楚的贴了一张停业的告示,又问了问旁边的商户,都说老卢头几天前就把店关了,给他打电话也显示关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看来这老犊子是跑路无疑了!

    我气的直咬后槽牙骂道这个老卢头气死我了。

    说罢我转身就开始找东西,隋嘉倩在一旁问道你找啥呢。

    我头也不抬的说板砖,铁锹,木头棒子啥都行,我非得砸了他这个黑店。

    隋嘉倩走过来拽了我一把说行了啊,你前脚砸完,后脚就得让派出所抓起来,你真怀疑他有问题?

    你说呢,虽然这些事看起来好像与他无关,但你仔细想想,起因就是他,没有他咱们怎么可能遇见什么狗屁飞头蛮,而警察和研调局的人为什么也会在同一时间赶到,咱们俩还差点被当成杀人犯,房国锋就是利用你我的恐惧心理,才让咱俩稀里糊涂的签了字,虽然上述种种都是我的猜测,但现在这情况都摆在眼前呢,店也关了,人也跑了,他绝对有问题!搞不好和研调局都是一伙的!

    隋嘉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咱俩?不不至于吧。

    我摊了摊手说说什么都晚了,人已经跑了,我还真就不信了,跑得了和尚他能跑得了庙吗?从明天开始我天天在这蹲点,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当然我也就是放放狠话,我也不是我神经病,有来堵他那个时间我在寝室躺一会好不好。

    如果把时间比喻成一个人,那我感觉这个人挺难的,走快了也不行,走慢了也不行。

    小孩希望他走的快点,因为要离开父母的羽翼去飞翔,老年人则是希望他走的慢点,因为他们不想就这样死去,但时间一直在都在匀称的行走,并没有因为某一个人而调整节奏,快慢也只不过是不同人的不同定义罢了。

    尽管我们金銮殿都希望时间能慢点,但毕业季依然是马不停蹄且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毕业这是一个很笼统却又很清晰的概念,笼统是因为我们将要离开这所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的学校,也意味着我们将要步入社会这个巨大的校园当中,只是这一次我们不在拥有补考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一本毕业证书!

    清晰是因为要跟青涩的自己说告别,跟刚刚熟悉了的城市说告别,最重要的是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兄弟告别,自此四散天涯,何时能再相聚已经成了未知数,或许有的人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万千繁华,逝水无痕,光阴的岁月从不回头,一路走来,多少人的青春一去不回。

    不知道大黄会不会还想以前一样爱咬人,不知道浩哥还会不会替新生挡雷,甚至心中都在想食堂大妈手抖的毛病会不会痊愈,当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些我们特别讨厌的人,竟然也都如此的值得怀念。

    依稀记得分别那天,灰蒙蒙的天空下着浠沥的小雨,我们四个人加上隋嘉倩在学校旁边的饭馆内压抑的吃着散伙饭。

    饭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基本上是杯到酒干,往日特别爱劝酒的马旭也是默不作声,老毛子在吹了一瓶啤酒后突然就笑了,随即跟着饭店内放的歌哼了起来,我们三也一同跟着哼哼。

    直到今天我以然记得,当时那首歌是周华健的《朋友》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最后唱的声音越来越大,歌曲完毕我们都不顾场合的哭了,四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说着不想结束的青春。

    感慨万千也好,真情流露也罢,千言万语汇集成一句话愿我们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这顿酒我们喝了整整一下午,当我们从饭店出来的时候,雨还没有停,这天气就和我们压抑的心情一样糟糕。

    打了两辆车直奔火车站,因为他们三个今天都要走,我要给他们送行,马旭的老爷子已经安排好他去当地的一家银行做文员,王军准备带着满腔的热血去北京闯一闯,老毛子也要回到逊克考公务员,而我编了一个善意谎言,说要和隋嘉倩浪迹天涯。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背影离我远去,可能分别也是一种成长吧,最后一个走的是毛一郎,在寝室里我和他的脾气最合得来。

    检票之前,老毛子搂着我的肩旁说大学三年,就属你小子没白混,毕业了还跟隋嘉倩在一起,看看我们三,哎不提了,你们俩结婚可一定得告诉我。

    我笑了笑说放心吧,跑不了你。

    好像分手是毕业不得不提的一个环节,因为即将要各奔东西,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曾经海誓山盟的情侣们都会发生分歧,老毛子和陈莹也不例外,貌似能像我和隋嘉倩走到最后的,真是少之又少。

    最后老毛子拍了拍我说以后有机会来逊克,记得给我打电话,走了兄弟!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跟着人群进了检票口,我清楚的看见他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眶又红了。

    送别了在一起生活三年的兄弟后,我站在诺大的火车站中,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都说有缘的人不请自入,总会驻足,无缘的人奋力争取,也是枉然,可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相见呢,或许这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出了火车站天都快黑了,我和隋嘉倩打车回了学校,因为我喝酒的缘故,今天是走不成了,所以我俩决定在寝室睡最后一宿,明天回研调局报道!

    打开金銮殿的大门,隐约还记得开学时,我就是站在这个角度看着他们三在屋子里研究人体艺术。

    桌子上和床上还放着他们不要的东西,看着我们四个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寝室,竟一时间思绪万千,曾经的一幕幕彷佛就在眼前,只是现在人去屋空。

    带走的是行李,带不走的却是美好的回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是在金銮殿的最后一宿,还是因为今天太累,总之我睡得很香甜。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我拿着拖布和笤帚把寝室里里外都打扫了一遍后,才把钥匙交到了大黄的手里。

    只不过我在锁门的时候,把寝室编号上的金銮殿的牌子扣了下来,扔进了行李箱里,就算是为这大学三年画上一个句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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