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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林奚月是昏迷的状态,不知冷暖哭甜的,她们就没有弄什么蜜饯。

    “嬷嬷,太医说我身体无恙。”初影去看安太医的时候,安太医也是疑惑,不懂为什么要让一个健康小宫女,来看是否无恙,待初影前后说后,才明白过来。

    老者抚了抚白色胡须,眼睛微眯着给初影把了脉,告知安然无恙。在初影临走前,还特意说明,他日若有需求,尽管来这里。

    对于林奚月,活了大半辈子的安太医,看人还是很有把握的,单瞧那沈晔的态度,她必定会重获盛宠,与其说重获,不如说从未在沈晔的心里,失过。

    “无恙便好,还有谁来了?”容慕随口问道,将碗递给了初影。

    初影如实回答:“除了奴婢以外,还有初寒,春熙姐姐说了,天子让派俩人来侍奉娘娘,殿里还需要她们来照看,妙清殿正在恢复阶段,也断不能少了人看着,就唤了奴婢与初寒一起来侍奉娘娘。”

    容慕了然颔首,定是沈晔觉得这地方人少,所以想要添些人又怕出现同一种情况,就干脆从宫里调了人手,她与清柳两人将林奚月的身子放平,盖上薄薄被褥,清柳则从旁边弄个与床榻齐平的凳子,上面放上乘着冰块的盆子,她则坐在一个矮凳上拿着扇子轻缓扇着。

    让那凉气跑向林奚月那里。

    容慕起身,倒了杯凉茶示意清柳可以喝下,她也没有矫情当下一饮而尽,递上个感谢的目光。

    “初寒现在在做什么?”容慕柔和面色微变,语气依旧柔道。

    初影小嘴含笑回:“回嬷嬷,初寒去打理寝室了,估摸现在应该收拾完毕,需不需要奴婢将她唤过来?”

    容慕微微摇头:“不必如此,既然这样你也去好好休息吧,想必你们才到不久,这时候外面还是下着大雨,回去后去领姜汤,省的着凉,若是再病了可就不好了。”

    初寒应下离开了,容慕凝视着门外下着的大雨,扬起眉尖,虽然下着雨,又是在避暑的地方,倒是着实有些闷热的慌,清柳扇了不久,虽然周围闷热,可也怕主子着凉,只片刻就将盆子挪的远处,慢慢发挥着凉气。

    她走到容慕身旁,顺着视线望去,此时的雨依旧下着的不停,片刻清柳偏头看向容慕:“你为什么会跟着娘娘?”

    闻言,容慕神情愣住,眉眼也随之低垂下去,缓缓道:“可能因为值得吧。”

    “值得?”清柳不是很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轻蹙眉尖注视着容慕的侧脸,她觉得容慕长得很是好看,至少跟她比来,可是这是在宫中,顶多算得上清秀了,而她不过是平凡的。

    可容慕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偏头与清柳对视一眼,笑颜展现,随后转身离去。

    她愣住了,须臾才反应过来,原本轻蹙的眉尖舒展,刚才她从容慕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种莫名情绪略过,瞬间恢复平淡,若非她观察入微,很有可能就忽略了,尽管如此她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至少清柳目前可以肯定,容慕不会对自家主子不利,如此便够了,至于以后……

    清柳看了会外面的随风摇曳的大树,被迫晃动着树枝剧烈摇晃,仿佛下一刻就会倾倒一样,那些被大雨不断打击的花草,也顿时没了往日的生机。地面上被冲刷着很是干净,雨点接触地面发出悦耳的声音。

    至少在她听来而是悦耳,清柳可以说的上很是感谢这场大雨,以及天子的冷情,若非如此,可能还要过很久才能发觉林奚月中毒。

    清柳关上门,开着窗透风,自己则坐在床榻旁,等候这林奚月醒来。

    眸良娣坐落在自己的寝室内,缓缓喝着竹茶,好不恰意,静听着外面倾洒的大雨敲打在不同东西上面的声音,顿觉得犹如一首曲子般。

    “娘娘,据说媚青衣昏迷了。”杏花微微屈身,轻声禀告着。

    恰意喝着竹茶的眸良娣,只顿一瞬,抿了几口才轻缓开口:“太医怎么说?”

    “慢性中毒……”杏花如实禀报着,想着媚青衣也是可怜,总是灾不断的。

    “她不会有事的。”也不能,这是眸良娣在心里说的话,她还需要林奚月。身为从小侍奉她到大的杏花,自然是明白,自家主子所说的到底什么意思,略微颔首,“还好,用量少再加上是慢性,还未太过于眼中,命是保住了,又是老御医所致,定是无恙的。”

    对于这个结果,眸良娣本就知道的,更何况沈晔也是不可能让他心爱之人出事。嘴角泛起笑意:“可有什么消息?”

    杏花思索了会,摇头:“奴婢未听什么消息,好似又传出什么巫蛊之术,本事隐瞒的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泄露了,这下也不知道媚青衣以后的路会怎样,这后宫中很多人都在看热闹呢。”

    眸良娣眼底划过狠戾,声音陡然冷了下去:“看热闹不怕,就怕有人掺和一脚,这几件事情想必都是顾昭仪所做。”她笑颜蓦然添了嘲讽,“这般胆大不过是仗着大将军顾申的面子,估摸天子也知道消息,只是没有下手罢了。”

    “那顾昭仪就不顾天子的情谊么?这般做法当真伤天子的心啊。”杏花满是不赞同。

    “心?”眸良娣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词语一般,声音带着玩味,“良心都没了,又何来的心,或许以前有,时间久了,怎么都没有利益重要。”

    杏花神色微微一愣,不可否认主子说的话,的确很对,若是谈心,想必后宫就不叫后宫了,微微蹙起眉尖,担忧着望着眸良娣:“可是娘娘,即便如此你也要掺和进去么?”

    闻言,眸良娣重重舒口气,轻哼一声,神情语气中都带着无奈,眼帘也低垂了下来,凝视着手中的竹茶良久,才缓缓吐露:“不是本宫要不要,而是必须这么做,这是最后一个赌局,若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