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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奚月则走到脸盆面前,将手放在里面,温水瞬间将其包围,随后手掌翻转捧一些往脸上细细洗来,清柳已然将准备好的小瓷瓶递给净面后的林奚月,看着她倒出一些在脸上揉捏,再洗干净后,地上绞了湿毛巾递过去。

    林奚月净面之后坐在床榻上,任由清柳拿着一小碗黑乎乎的东西,用个细长条在脸上摸,那细长条很是光滑不会有刺什么的,初次触及皮肤时,脸凉凉的,而后便觉得有些丝丝的刺痛,片刻就好。

    她刚才知道了这是什么,好像是面膜,是那个晚卿楼的店主发明的,敷上一刻多一点就好,将其撕扯下来,在洗脸,坐在铜镜前的林奚月,注视着里面的脸庞,伸手抚摸几下,总觉得便光滑了好多。

    这比往日的面膜都还太多,还便宜的很。她倒是很佩服那个店主,总是发明一些物美价廉的东西,当下决定想要寻沈晔给个理由,出去见一下那店主,据说近些年那店主住进了进程,在晚卿楼就多了些。

    这样想着,便让清柳简易的整理一番,略施薄黛将本就美艳的脸,更加精美了很多,换了浅绿色衣裙,到达脚腕,而后一条束带束缚在腰间凸显身材,身批厚厚浅粉色披风,将她较好的身影隐藏了起来。

    只留那绝美容颜露在外面,眸子淡淡,唇瓣微扬,容颜浮现笑意,在小英子汇报完之后,躬身走到她的身边:“媚青衣,天子说召您进去。”

    林奚月缓缓点头,瞥了眼身旁的清柳,后者立即理会左右渐渐深入右边袖子内,而后估计凑近小英子欠身福了身子,而后不着痕迹将小荷包塞入小英子手中。

    那个荷包日常都会备着,怎么她也是面上的林家嫡女,自然林瑞如为了自己的名声不会亏待自己,而那杜柔更是不会了,所以她的银子从来都不会少,像过年那会红包都收下了不少,打赏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心疼。

    小英子收下后脸上的笑意真诚了许多,小声道:“娘娘,天子在批阅奏折,顾美姬在旁侍奉呢。”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林奚月脸上的笑意渐浓起来,眸子由原先的淡然发生了些许的变化,眼底略过不屑,颔首:“劳烦英公公了。”太监的马屁,还是要拍的,想立足,这些太监很是首要。

    小英子闻言想一侧走一步,而后微微屈身,做出请的姿势,林奚月眸光流转,某些思绪已然在心中百转,轻缓舒口气抬脚向着里面走去,而一旁的清柳神色淡然,起身低眉顺眼,紧跟随其后。

    林奚月走在前面有一名宫女给她掀开了帘子,顿时一股暖流扑面而来,身前暖身后寒当真是有趣,就好像和她一样,两面的人。渐渐走进被暖给笼罩,寒褪去,将手上的汤婆子递给身后的清柳。

    唇角含笑抬眸望向此时坐在矮桌眼前沈晔,而一旁则坐着顾美姬在那里磨墨,淡淡光晕倾洒在他们两个身上,倒是有一股很匹配的意境,她的眸子微沉,眼底呈现笑意盈盈欠身,柔和的声音缓缓从那点了胭脂的唇瓣吐露:“臣妾参见天子,万岁金安。”

    “恩。”沈晔沉声恩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看,只是专注手下的奏折,挥动的手再次抬起,一本黄色的奏折就被放在一侧,顾美姬只瞥了一眼站立的林奚月,嘴唇微抿淡淡笑意若隐若现。

    林奚月依旧面色如常,坦然处之,完全没有一丝尴尬的神色,保持着施礼的姿势,再次道:“天子,臣妾斗胆请天子给青衣一个恩准。”

    “哦?”沈晔闻言挑眉,抬眸望过去,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心尖蓦然一颤,下个瞬间便已稳定,唇边带着玩味,“什么恩准?”

    “准许臣妾回娘家一趟。”林奚月只觉得双腿有些酸楚,那并不是那种特别深蹲,而是属于半蹲不蹲的情况,是最累人的,沈晔竟然让她这样半晌,可面对这样的莫名其妙的刁难,她心里只觉得阵阵发寒。

    沈晔凝眸注视着对面的林奚月,淡淡开口:“起身吧,待朕向林丞相和夫人问声好。”沈晔这句话就说明她可以回家观望,淡淡颔首,“臣妾多谢天子隆恩。”而后起身,面色平淡的转身离去。

    临走前暗自瞥了眼在那里一言不发磨墨的顾云音,唇角的笑意加深,带抹讽刺的意味,当踏出门外的时候,清柳立刻将汤婆子递上去,暖意从那汤婆子阵阵传来,可是她的心却是怎么也捂不暖的。

    林奚月的脚步亦迟亦缓走在前面,坐落在太和宫的顾云音身子僵住,僵硬着挪动着脖颈,视线转移到沈晔那张已然冷下来的脸庞,咬了下嘴唇,眼帘低垂停下手上的动作,收回手起身跪在他的面前:“请天子责罚!”

    “责罚?”语气中听不清到底什么情绪,不轻不缓不咸不淡说着,“爱妃何罪之有?”

    “臣妾擅自离开浮华殿,来找天子……”语毕,身子略微抬起再次伏身下去,头也重重叩击在地上,大殿内寂静一片‘嘭’的闷声响起,可见这一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如今顾云音不得不这么做,家父面临弹劾,证据确凿,天子又将其抓入天牢,若不是今日得到了消息,也不会这般匆匆忙忙什么都不顾就跑了过来,再次抬起的时候,脸上已然满是泪水,望向沈晔希望他能看在以往情谊的份上放过自家的父亲。

    林奚月回到寝殿就接到了消息,是小英子送来的,说顾云音擅自去的而非天子叫的,是去未顾申求情的。闻言,她不禁讥笑,步子缓慢有节奏着走着,才过薄薄雪层发出细微的声音。

    容慕见此轻皱眉尖,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如今想必天子会动怒吧。”

    “动怒?前阵子听说南炎国与本国要打起来了,顾申可是常胜的老将军了,放眼望去谁能有抵?若是立了功,可能不但不罚……”言此,她的语调添上了些许的黯然,“还会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