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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惊喜。”在沈凉熙强大的气势之下,她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呵呵,那不知道接下来,你的主子是不是会如同你一般惊喜呢,挽椛姑娘。”沈凉熙走下来,单手牢牢扣住她的下巴。

    此刻,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暴露了。

    她一改柔弱的形象,眼中闪现狠厉,下巴上的疼痛隐隐传来,她右手划出一颗银针快速的打向胸口的膻中穴。只是,还没靠近,右手便突然失了力,银针掉落在地上。

    原来霎那之间,她竟然被沈凉熙卸了胳膊!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沈凉熙冷哼一声,不耐烦的对着她这张冒牌脸说道:“老实待着吧。”然后,扬声唤了简。

    简应声而入,将挽椛带走。

    白子矜不过让瑟等了半刻钟便收拾好了自己,她走出来说道:“走吧,瑟。”

    见她如此迅速,瑟也只好和她一起准备出发回太子府,临出门前他递了一顶帷帽过去:“戴上吧,你现在还不宜出现。”

    “嗯。”她顺从的接过帷帽,利落的戴在了头上,遮住了容颜。

    为了避人耳目,红山苑外安排了一辆马车,并不是往日的马车,白子矜看到之时微微一愣后很快上了车。虽然她不知道沈凉熙到底在谋划什么,可是她仍旧莫名的信任。

    两人驱车赶到太子府时,沈凉熙正等在白子矜即将入住的今园。

    瑟领着她入园后便离开了,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果然是太子府啊,真气派。

    听见脚步声,沈凉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冬日暖阳下的白子矜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眼睛似星芒,侧脸弧度完美到动人心魄。

    怕破坏这动人的一幕,他不禁放缓了声音:“你来了。”

    白子矜侧头看向她,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太子府真气派!”

    见她心情不错,他也被感染着唇角上扬:“那这院子呢,你还喜欢吗?”

    她打量着周围,有转了一圈满意的说道:“喜欢,真是好地方,这冬日也能看见这样多翠绿的植物真是赏心悦目。”

    听见她的答复,他心中送了一口气,满意就好,这可是他想了好久布置的院子:“那你安心在今园住下。”

    “今园?”白子矜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提高声调轻轻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说道:“嗯,今朝的今。”这可是和你的名字同音,又取了矜字的一部分来的,沈凉熙心中想着却是没有说出口。

    “哦,那倒是和我的名字有同音,呵呵,今园,真是不错。”白子矜笑着说道,却不知这说的正是他的心里话。

    “天气冷,屋里烧了碳,先进去吧。”他笑着说道,上前貌似不经意间拉住了白子矜的手。

    她有些无措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沈凉熙就松开了他说道:“快过来暖暖。”

    她这才发觉已经进了屋,铺面的暖意袭来。

    他把她拉到火炉边,又塞了个汤婆子给她,仿佛才放心来。

    她不禁有些好笑,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这本身就不比常人畏寒,她都多少年没用过汤婆子了,这是想到这是沈凉熙的好意,心中暖意流过,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汤婆子。

    见她鼻头不再发红,沈凉熙才问道:“不冷了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调笑着道:“主子您是忘了吧,我可是习武的人,哪有那么畏寒。”

    听见她的称呼,他眉头皱起:“那日说的什么,你都忘了?”

    白子矜望着他眨了眨眼,等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对于这种形势,她惯会见风使舵,小小的喊了一声:“凉熙……”

    “你说什么?”他一副没有听见的无赖样子,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她心中有些踌躇,毕竟这样亲昵的称呼她并不是那么习惯,只是如今就算迷糊,她也知道此时的沈凉熙是故意的。

    犹豫了半晌,她眼睛一闭,提高声音喊道:“凉熙!”

    沈凉熙响亮的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无限延伸,尽是得色。

    一时间气氛暧昧,白子矜心中那奇异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这感觉似乎曾经出现过。后来她将她埋在心底,藏得连自己都快忘记了。

    她甩了甩心中的杂念,重新看向他问道:“怎么突然让我来这太子府了?”

    沈凉熙笑容不减,靠近了她几分:“想着你也该来看看了。”

    她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便没有开口,沈凉熙继续说道:“白卿卿敲了击沉鼓为你们的父亲伸冤。”

    白子矜脸上出现一抹诧异,然后开口道:“那我要做什么?”

    “我要你和白卿卿当场对峙,揭穿真相。”沈凉熙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自从知道了来龙去脉,她一直有个疑问,因为有太多事情发生她一直没来得及问,如今也是时候解惑了。

    “当初白府不是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吗,为何白卿卿逃过了一截?”

    沈凉熙这才启唇说道:“当年,为了把你救出来,我的确放了一把火去吸引众人的注意,而白卿卿也是在那个夜晚被徐林救出来的。”

    “徐林?”她疑惑的问道,难道是自己当初要杀的那个人?

    “嗯,徐林也是北寒国的人,当初派你去暗杀他,便是为了断了北寒国和这边的联系。”他仔细的解释着,没有放过分毫她表情的变化。

    若不是白卿卿突然出现,她也不会暗杀失败,然后……

    白子矜心中暗暗想到,不禁露出一丝黯然。

    沈凉熙自然没有错过她情绪的变化,安慰道:“放心,这人已经解决掉了,当初徐林敢劫走白卿卿也不过是仗着白麒麟的事情无法公之于众,如今时机已到,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的意思是,如今就要直面北寒国了吗?”

    “这事儿可以这么说,可也不尽然如此。”

    他淡淡的开口,倒了一杯茶给她和自己后,才又说道:“两国之间的事情并没有放在明面上,所以不适宜挑破引起战事,而现在沈凉函身边的程迟是北寒国的四皇子北木迟,只是除掉一个南玉国皇子的门客,北寒国能说什么?这黄连他北木秋是吃也的吃,不吃也得吃。”

    “三皇子身边的门客是北寒国的四皇子,那就是北木秋的弟弟了?”她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些事情背后竟然有如此多的玩玩那绕绕。

    沈凉熙不置可否,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今明两日他们大概就会有所行动了,你先休息,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

    白子矜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沈凉熙刚刚站起了,却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给你安排了一个婢女。”

    他拍了拍手,一个冷情的女子应声而入,一看便知道不只是寻常的丫鬟,脚步身手都透着练家子的风范:“参见白姑娘,奴婢玉清。”

    “你以后就好好跟着白姑娘,有事听他吩咐。”他冷声说道,然后对着白子矜笑了笑:“我先去书房了,一会儿午膳一起用。”

    白子矜回应了一个笑,目送他离开后才认真看起了自己这间屋子。

    身旁的玉清余光打量这她,果然和那挽椛的样貌十分相似,原来这才是正主。

    白子矜自然没有放过玉清的打量,她猛地转身调笑着问道:“怎么,可看仔细我了?”

    玉清慌乱的低下自己的头,跪在地上说道:“白姑娘恕罪,是玉清大胆了,请姑娘责罚。”

    她扶起玉清,含笑道:“快起来吧,我并没有责罚你的意思,只是好奇你为何是这样的目光看我,你可能如实招来。”

    玉清心中明白,原来白子矜是要她用实话来折罪,想了想她启唇道:“奴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难不成我长得很奇怪?”她像自言自语般说道。

    见她如此,玉清知道这实话是不得不说了:“只是因为前阵子,奴婢伺候了一位姑娘,长得和您特别相像,所以才多看了您几眼。”

    “有多像?”她一下来了兴趣。

    玉清顿了顿说道:“大约9成像,只是那声音和姑娘不太相似。”

    这世上竟然有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白子矜一下充满了兴趣:“那她现在在哪里?我能见一见吗?”

    一时间,玉清没有答话,白子矜便一直看得着她,直到她实在受不住了才匆匆说道:“姑娘还是去问太子殿下吧。”

    听她如此说,白子矜明白是不能再从她的嘴里套出话了,便也歇了心思,只是她能把沉默寡言的玉清弄成这般也算有些能耐了。

    见她不再追问,玉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给自己找了事儿做便退了出去。

    温暖的房间中一时便只剩下了她一人,她走到床榻边使劲坐了坐,嗯,不错,软硬合适。

    因为距离午膳还有一点时间,这太子府她初来乍到也不好到处乱走,便靠在了软垫上发起了呆。

    这一静下来脑海中便全是沈凉熙的影子,那股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压下了心中的情绪。

    怎么可以这样乱想呢,他是主子,只是主子而已。

    你已经不是小姑娘了,白子矜,要有自知之明才好。

    调整好情绪,她站起身来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来转移注意力,不过刚刚打开梳妆匣子,玉清就走了进来。

    “白姑娘,午膳已经好了,殿下让奴婢带您去水谢阁用餐。”

    她整理了一下被抓乱的头发,理了理衣衫才开口道:“那就劳烦你了,玉清。”

    “姑娘客气了。”玉清浅浅一笑说道。

    她不紧不慢的走进水谢阁的时候,沈凉熙已经坐在了里面,见她走了进来便笑着招呼道:“快过来,今儿我让人特意做了你喜欢的枣泥糕,你先尝尝。”

    她笑着入座:“哦,那可真是有口福了,想来太子府的枣泥糕肯定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