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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救人

    借刀人惨叫一声,飞快地从林禽的胸膛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手上还带着一根鲜血淋漓的肋骨。

    他的表情扭曲着,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用腾出来的另一只手,迅速捏了一个道决,忽然间,两把锋利的匕首从他身后的货架上飞出,直刺林禽的后背。

    当两把锋利的匕首接触到林禽身体的一瞬间,借刀人捏着道觉的手忽然松了,两把匕首哐当两声掉在地上。

    愚不可及!借刀人怒吼着。用尽全力推开咬住自己咽喉的林禽,但林禽的牙齿已经深深嵌进他的肌肤之中,就算把林禽的每一颗牙都打碎,林禽也会咬着他不松口,很明显,他已经下了决死之心。

    松开我!

    借刀人狂吼道,单手捏住林禽的下颚,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将林禽的整个下巴捏得粉碎,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不知道是不愿、还是不敢。

    去死吧!周继斋终于鼓足勇气,提着长剑起身,飞快地向着这边杀来,用长剑直接砍下了借刀人的一只手。

    接着,又向借刀人的心口扎去。

    还我仙子命来!

    借刀人的瞳孔收缩了,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性命居然要终结在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门菜鸟身上。

    借刀人不顾一切抱住林禽,向着旁边滚去,此时他的一只手被林禽控制着,而另外一只手刚刚被周继斋砍断,虽然在借刀人道法上比这两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此时就算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逃过生死一劫。

    周继斋提着剑再次杀到,可能是因为心情悲愤激动,一个不留意,脚下被一具尸体绊倒,哐当一下,摔倒在地上,长剑离手飞出,给了借刀人一个可以喘息的机会。

    放开我,松口,松口!蠢货!借刀人嘶吼着,用尽全力想推开林禽,林禽死死地咬住,丝毫不松。

    借刀人的目光看向扶雨若玡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吼道:过来帮忙啊!扶雨若玡蜷缩在一角,已经被一张人皮包裹得严严实实。

    周继斋爬了起来,捡起剑,杀向借刀人。

    不杀林禽,自己与他纠缠,势必被周继斋一刀两断,但是如果杀了林禽

    不管了,至少自己能够多活几天!

    借刀人心中一横。

    你是谁,干嘛吵我睡觉!快滚!不然我打你屁股哦!忽然间,一个女声从扶雨若玡的身体中发出来。

    贴在扶雨若玡脸上的那张脸顿时变了,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的兔子一般,飞速地从扶雨若玡的身上剥离开来,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那具尸体之上。

    女尸的脸上写满了惊怖之色,急忙起身,捡起了被借刀人扔在一旁的半截蘸满鲜血的林禽的肋骨,飞也似得向着天井处遁逃而去。

    借刀人用尽全力,仅存的一只手挣脱了林禽的控制,悬空掐决,五把飞刀飞出货架,两把飞向林禽,三把飞向周继斋。

    噗噗噗!

    唰!

    哐当!

    三种声音同时响起。

    周继斋的身上插着三把刀。

    借刀人的心口上插着一把剑。

    林禽的脚边,掉着两把刀。

    一切都结束了闹得翻天覆地的大厅里面,此刻安静得让人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响起了衣衫摩挲的声音,扶雨若玡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的衣服上、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鲜血,这一次她不再像天上走下来的谪仙,而是像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女鬼。

    邢昊天倒在血泊之中,心口处插了两把刀子。

    周继斋倒在血泊之中,身上插了三把匕首。

    林禽倒在血泊之中,嘴里含着一块从借刀人身上咬下的皮肉。

    借刀人倒在血泊之中,心口处插了一把长剑。

    这个大厅里面,横七竖八,倒了一片人,唯一站立着的只有扶雨若玡。

    扶雨若玡走到邢昊天的身边,轻轻地替他拔出来心口的两把刀,她拍了拍邢昊天的脸,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仰面向上。

    她拿出了一只瓷瓶,用手掏出一点药膏涂在邢昊天的伤口处,顿时芬芳四溢,刑昊天本皮开肉绽的伤口也急速止血。

    扶雨若玡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周继斋的旁边,首先伸出两指,探了一探周继斋的鼻息。

    周继斋艰难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了眼前的人,挣扎着道:仙子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气若游丝,几近身亡。

    扶雨若玡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开始在周继斋的伤口上涂药膏,她又从身上摸出两颗蜡封的药丸,放入周继斋的口中。最后走到了林禽的身边。

    林禽感受到身边有人走来,但此时的他只是觉得身子越来越冷,没有半分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奋力将千钧重的眼皮张开,林禽看见了那张布满鲜血的脸,也认出来了。

    对对不起林禽虚弱的声音在扶雨若玡的面前响起。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扶雨若玡轻轻回答,将药膏抹在了林禽的伤口上,倒出两粒药丸,想了想,又倒出了两粒药丸,随后将空瓶扔在了一边,把四颗药丸一齐放进了林禽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林禽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喉间慢慢地向心口处转移,然后转移到了全身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随着热流而来的,是一股精纯的能量,瞬间灌入他的全身,让他的伤痛减少了很多,连中刀的胸口处也不觉得那般疼了。

    林禽喘息了一口,挣扎着就要起身。扶雨若玡示意他不要起身。或许是因为太过虚弱的原因,做完这一切,扶雨若玡轻轻地伏在林禽身上,然后沉沉地昏睡过去

    林禽也觉得倦意来袭,实在忍不住,慢慢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啪!

    林禽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连忙扭头,看见了一个人,那人是扶雨若玡?

    不!林禽在睁眼的一瞬间就断定了那个女娃儿不是扶雨若玡,虽然她长得和扶雨若玡一模一样,但是扶雨若玡从来不会露出如眼前人这样的笑,这样如春阳一般灿烂的笑容。

    那女孩儿粉衣着身,金饰点缀青丝,举手投足间叮当作响。歪着头,看着林禽。

    林禽看着她不动,她也好奇地打量着林禽,四周一片黑暗,就刚刚好有两束光线打在他们的身上。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是在做梦吗?

    林禽忍不住自问道。

    你觉得你在做梦吗?那个和扶雨若玡长得一模一样地小姑娘噗嗤一下笑了,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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