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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第二百十六章

    第二百十六章/2021918

    “甚尔的归属权?”听闻此言,  禅院直毘人来了兴致,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笨蛋儿子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在叶藏身上,像要吃人。

    直毘人还能不懂他的意思?就差扶额了。

    他跟直哉亲缘一般,比起孝敬老爹,  他这儿子巴不得早些继承禅院家主一位,  直毘人谈不上心寒,他当年与父亲也如此。

    直哉做咒术师的天赋一流,  奈何嘴巴太坏,人情世故不算通达,  放眼下的禅院家矮子堆里拔高个,勉强是当家主的料。

    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脑袋是清醒的,  除了……

    “甚尔是非卖品。”他趾高气昂地走到叶藏面前,  从下巴看叶藏,  论长相他还算美男子,  可由于表情太过刻薄,  眼下像是恶毒男配,“区区金钱也想买走甚尔?我绝对不允许,  他是无价之宝!”字字落地,  振聋发聩。

    叶藏啊,  这……

    顺平他们被管家带至会客室享用下午茶,  倘若在这一定会往直哉脸上招呼,他看上去太欠揍了。

    叶藏很新奇,  说来狂妄,  他从未见过人像直哉一样将讨厌自己刻在脸上,  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明明他小时候挺喜欢我的,  虽然那时以为我是女孩,果然,甚尔的魅力比我大嘛……

    他生出了好奇之心,询问直哉道“请问,甚尔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看直哉的吊梢眼又抬起来赶忙问,“只是觉得,你真是十分尊敬甚尔君。”

    “那是当然。”说起对甚尔的崇拜禅院直哉就来劲了,在这腐朽的家族中只有他懂甚尔君的强大,他是天生的强者,岂能被咒力有无的规矩束缚?那些在他羽翼未丰时折辱他的人是蠢货、是蠹虫。

    于是他当着直毘人的面滔滔不绝诉说对甚尔的爱,直毘人的脸肉眼可见变黑了。

    叶藏心说禅院直毘人也挺看重甚尔的,只是不说罢了。

    终于直毘人忍无可忍地打断禅院直哉道“出去,这里没有你讲话的余地。”拿出了禅院家主的威风,胡子严肃地向下耷。

    叶藏则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在直哉看来)“正如你所说的,直哉君,崇拜甚尔君的话更要考虑他的感受不是吗,对他来说禅院家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说是他的伤心地也不为过,他是横滨校的老师,我做校长的定要为他打算,更何况,如果甚尔不离开宗族,禅院这一姓氏也会被拽入我等同协会的纠纷,就算两边下注也不能下在于厌恶禅院的甚尔君身上不是吗?”

    这正是直毘人所想的,甚尔根本不会担任两方的桥梁,还不如卖叶藏一个面子。

    直哉虽是甚尔的狂热粉丝,却也以禅院家下一代当主自居,听完叶藏的话他表情一变,啊,叶藏说的很有道理,他不能不为禅院家考虑啊。

    但真要卖甚尔吗?禅院家所有人垒在一起也没甚尔有能力,将他除族……不行、绝对不行!

    叶藏看直哉的表情善解人意道“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们先来说说惠吧。”

    别说直哉,直毘人都愣了一下“惠?”

    这世界线中由于叶藏自告奋勇帮甚尔养孩子,后者没把惠卖给禅院家,叶藏就是甚尔选定的冤大头。

    直哉顿悟“甚尔的儿子!”

    叶藏先点头转而对直毘人道“您也知道,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前些日子我研究了一番咒术界的亲缘条例,甚尔若在禅院家,连带他一脉都属于禅院,惠那孩子未在森严门第成长,我担心他有朝一日因故回禅院也不适应,想请您将他从族谱上划去,实在买断不了甚尔,我也希望惠完全属于我。”

    直哉在意甚尔,惠算什么东西,听说是身份低贱平民女人生的孩子,他承认惠在做咒术师上有天赋,可那是因为甚尔的血脉!

    卖了卖了,只要能留下甚尔,什么都好。

    直毘人本身对甚尔脱离禅院家也不是那么情愿,他实在是太强大了,五条悟之下第一人,且当年甚尔离开禅院家时只是把所有人打了一顿,并未赶尽杀绝,他就像是被驯养的狗,空有强大的□□,精神却是胆怯的,擅长逃避的。

    只要开出让甚尔心动的价格,他未必不能当禅院家的鹰犬。

    直毘人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当然他还是先把直哉赶出去。直毘人内心还挺感谢直哉。

    叶藏也笑得很开心,不枉他挑这时候上门。

    他又感叹甚尔当工具人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好用了,当年织田作被一举接受,就有甚尔珠玉在前,现在为了让惠跟禅院家斩断联系,还是先把甚尔扔出来试水,果然成了。

    伏黑甚尔?

    你礼貌吗?

    ……

    惠、顺平、虎杖三人在会客室喝了一肚子茶水,又吃了京都有名的羊羹跟生八桥,奈何他们是现代青年,更喜欢东京正流行的奶茶跟芝士棒,横滨的烧麦跟小笼包也行啊。

    尤其禅院的环境,穿单色和服面无表情的婢女,还有对方跪行的礼仪让他们满头大汗。

    等婢女离开后凑一块窃窃私语道“好可怕啊,这就是世家吗?”

    顺平表示“阿叶家也没这么压抑啊。”有几个暑假他、惠跟津美纪是在津轻过的,留在记忆中的是北方特有的凉夏、榻榻米的芳草香气与管家婆婆和煦的笑容,夏日的阳光透过半开的老式窗框,打在人身上,屋内是亮堂的,人的心也是开朗的。

    不像禅院,它就像一座逼仄、古老的坟墓,锁死宅邸内的每一个人。

    惠直言“我讨厌这个地方。”

    他们仨达成共识。

    惠偶尔也想过,怎样的家庭能培育出禅院甚尔,他第一次来禅院家便发自内心厌恶这地方,如同甚尔一般,堂皇的外皮下是腐朽的脓血。

    他不想跟禅院扯上关系。

    叶藏被直毘人留了晚饭,惠等人也上桌,晚餐吃怀石料理,意境深厚,餐具也是不知保存多少年的古董,至于好不好吃,虎杖表示,刺身很新鲜、最后的焖饭不错,其余分量太少,吃不出味。

    哦对,和牛也很美味。

    餐后他们还不能盘腿坐着,跪坐在软垫上喝茶时,脚都麻了,禅院家给的压迫感太重,连饭都不香了。

    好在晚饭后叶藏没留,带着三倒霉孩子离开了,出门走一段路后他可惜道“这么晚,稻荷大社已经关门了,只能交流会后再去了。”又柔声问道,“怎么样,禅院家?”

    虎杖跟顺平动也不敢动,干脆躲在惠身后,探头探脑的。

    惠眨巴着他的卡姿兰大眼睛表态道“我不想回禅院家。”

    叶藏逗他“为什么呢,惠你继承的是禅院家最隐秘的术式十种影法术,一旦你加入禅院家,定会得到跟五条悟在他们家同等的待遇,直接成为当主也不为过。”他故作踟蹰道,“对你的发展也有好处。”

    惠敛眉“当不当咒术师根本无所谓,我成为咒术师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他略作停顿,声音中饱含情感,“我从小就跟阿叶一起生活,以后也想继续下去。”他低声道,“不要丢下我,小爸爸。”

    这一声不仅让叶藏心头大恸,还劈裂了虎杖跟顺平。

    小、小爸爸?!

    怎么说呢,知道叶藏老师收养他是一回事,听见他喊小爸爸又是另一回事了。

    惠是那种不愿意称呼双亲,小声喊一声“爸爸”都要脸红的设定吧?

    叶藏被惠惠可爱到了,脸上泛起红晕,他立刻道“当然,惠不愿意的话我肯定不会逼迫的。”看着惠松了口气他才道,“其实,这次来是将你从禅院家的族谱上移除的,本来想将甚尔君也带走,可禅院家不放人。”

    “好在把惠带走了。”

    惠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他心中浮现出淡淡的疑惑甚尔有这么吃香吗?

    完全不能理解!

    当他们走在通往稻荷大社时,背着装折叠武器箭袋的禅院真希迎面而来,她只给了叶藏等人一个眼神,而阿叶甚至没看她一眼,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惠则跟真希短暂地四目相接,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等走远之后叶藏才道“那是你的姑姑哦,惠酱,现在是悟君的弟子,体术上有甚尔的风范。”

    惠一下子就听懂了“天与咒缚?”

    叶藏没有接话,他感叹道“今天的事一定要好好感谢甚尔才行,如果他没有把直哉君迷得团团转,直毘人桑也不会将你给我。”

    “他甚至一分钱都没收,只说卖一个人情。”

    惠?

    “那很好啊。”

    他脑袋上有很多小问号什么叫做迷得团团转?

    远在赌马场的伏黑甚尔“阿嚏——阿嚏——阿嚏——”连打好几个喷嚏后他一边揩鼻子一边看天,想究竟是谁说他坏话,多半是惠那小子,除了他还有谁讨厌自己。

    他又想起叶藏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嘴角扯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想他也要动身去京都了。

    他这回去京都不为了别的,就为看禅院家的老东西露出追悔莫及的脸。

    亲手丢弃他们心心念念的十影,啧啧啧。

    不愧是叶藏,实在是太毒了。

    后来知道惠觉醒了是十种影法术,直哉被直毘人暴揍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