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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报对恩后乃锦衣卫指挥使(14)

    <b></b>                  看着姜小公子手足无措了片刻,到底是江南人,会泅水,水面传出几个水泡后,开始倒腾着朝船游来。

    无问笑呵呵的就是一杆子正中对方的脑袋敲去。

    姜小公子怒目而视。

    无问笑的更加灿烂,左肩打一下,右肩抽一下,额头弹一下,探到脖子再拍一下,屁股一打,一打一个准。

    不断沉水底又浮上来,姜小公子害怕、愤怒、恐惧、大怒轮流交织。

    最终在伺候他的人眼看主子一条小命就快没了,又不敢提醒,一个个儿都跳下水中。

    他们是不敢对上那根竹竿,只能拉着筋疲力尽的主子,往后面一艘船游去。

    迎面对上一双双如同毒蛇的眼睛,就如同羊入了狼群,主仆几人湿漉漉的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午后未时,来到江南,在了解当前形势之后,唐安领着绝音无问,三人一同来到西湖的楼外楼。

    再见无问与绝音领命而去,唐安在楼外楼的楼上凭栏远望。

    眼看不远处湖上笼罩烟雾,此时细雨霏霏,更显烟波浩渺,雾水之中江燕低飞,笼罩着一层白雾,犹如仙境。

    唐安负手踏出楼外楼,径直走过石桥,止步于湖旁。

    她放空双目,周身的戾气也似在这一片静谧中消融,如冰似雪雕琢的眉目散去了常年笼罩的一层严霜。

    唐安虽是看上去毫无警戒,这具身体的防守已成本能。

    看似毫无防备,这周遭发生了一切都通过敏锐的五感,比聚精会神去看、去听,还要来的历历在目。

    有手持双伞,联袂缓行的有情人在依依惜别。

    另有三三两两的文士书生在稍远处阔谈古今,将历代游历西湖的文人雅士作的诗赋的词如数家珍。

    伴随有狂士朗声大笑,仰望古人,憧憬自己功成名就之时,后人也在此怀感他们。

    又感知到不远处独自一人举着伞,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平静气息的年轻学子缓步而走。

    而后他不知道看到什么,情绪猛然波动,快步奔来。

    唐安溃散的眼神荡起了细微的波澜,漫无边际的感知也收回,一看细细雨水飘在湖面上泛起点点的涟漪,碧绿的湖中三两灵活游鱼很快隐没了踪迹。

    唐安侧过身。

    “姑娘冷静!万不可自寻短见!”急促的喊声突然传来。

    唐安转过身,便抬步往石桥方向走去。

    周围已经没人,那年轻书生一见唐安这动作更是大喊,“姑娘小心!”

    原来他见唐安在池边停步良久,一身深沉的黑衣,那遗世独立的冷漠只以为这是家中遭了什么事要自寻短见,故此来阻止。

    唐安自不会停下解释,置若罔闻的继续走去,她与这堤坝的边缘不过一线之隔,又在这飘起细雨地上被打湿,似乎下一秒便会投入到湖中。

    潘玉稍一踌躇后,一咬牙,“姑娘请恕小生冒犯了,人命关天——”

    他距离唐安不过一丈之远,眼看黑衣少女独立烟雾中似乎与整个世界都隔绝。

    亦对外界的所说所做的毫无感触,更是肯定心中所想,当即双臂伸出,就要一把抓牢她。

    唐安目视前方,寻常走路一般的跨去一步,便避开一个飞扑而来的书生。

    反而是书生站立不稳,双脚一滑,重心下坠的摔出岸上,直坠入湖水中。

    春寒料峭,宛如坠入冰窖,潘玉瞬间面庞失去血色。

    唐安四平八稳的继续朝前走去。

    潘玉吐几口水,从岸上看这一弯湖水碧绿如玉,在这烟雨与渺渺中,更显平静安然只让人心境都能平和下来。

    但落入到其中,除了冷,更是身处水乡,他却不会泅水,四肢具是奋力挣扎,但只一点点向下沉去。

    堤岸上垂柳飘飘,唐安一脚踩过,雨水加大,不知不觉已近傍晚,天色渐暗,四周行人已经稀少。

    内力稍一流转,打下的雨滴都顺势而从身旁歪斜去,一片衣角都没打湿。

    唐安在袖中的指尖拂过,柳枝骤然似被注入劲力,直直垂到湖水中。

    正制挣扎不断向下沉去的潘玉双手无力摆动,突地触到一根东西,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十指紧抓。

    唐安指尖一甩,被烟雾浸透稍稍潮冷的衣服瞬间干燥温暖,一股劲风在她指尖吐出。

    数根杨柳宛如被风打过,盘结到一起,堪堪要断折的杨柳稳定下来。

    潘玉就着这股拉力,慢慢地爬上岸中,双臂一撑在岸上,他吐出一口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举目四望,只看到一道幽冷的黑影融入四合的暮色中。

    当他浑身具冻的似冒出寒气,终于双腿也攀上了堤坝,再望去前方,水雾朦胧,再不见那道人影。

    时节近清明,江南多雨水,又为水乡,但在郊外草木葱茏,难得一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

    唐安独身来到墓地,弯腰用一双手将坟墓上的杂草绿叶尽数拔除干净,两座紧邻的墓只有一块墓碑。

    她起身时拂袖一挥,那石碑上的灰尘碎石便尽数簌簌落下。

    唐安身形笔直的犹如入鞘的长剑,此时虽不显森冷却依旧冷硬不近人情。

    也不见她躬身拜祭,眉目无波无澜,冷沉的目光扫去,当见两块墓穴后面是一座孤零零的孤坟。

    坟下没有尸骨,也不是衣冠冢,是她为原主所立。

    唐安注目片刻,周遭一片冷清沉寂之中,一座山坡后传来了骂声。

    “我祖上三代都是埋在这里,你空口白牙买了这里,看你是存心找打!”

    山坡上壮汉挥动着拳头,他对面是细棉布上衣下裤的男子,他虽身量瘦些,却毫不畏惧。

    “你若不相信我手上的文书,就跟我到城中的衙门去掰扯个清楚!现在这块地是老子的!”

    两人就此推搡打起来。

    刚从山坡下路过的潘玉见状放下空去的篮子,上前阻拦。

    “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儿,你虽是举人老爷,这事儿也不能这么掺和进来!”

    两人硬邦邦的说着。

    “不错!这小瘪三不揍他一顿,当着祖宗的面看后人哪能没了血性,不把你牙打烂了,我家祖宗下面看着都要气!”

    两人当着他人面,只想更不能丢了面儿,于是就此拉扯互相锤打起来。

    唐安收回落在三座坟墓上的冷寂目光,转身走去。

    见到旁人打起来,一心阻拦,就忽略自己是个文弱身板的潘玉被推的一个趔趄,目光无意间看到黑影。

    他眼睛一亮,别说是拉架,连自己的东西都忘了,连跑带喊地追去。

    唐安既没加速也没停下,但依旧没一会儿身后就没影了,再来到城中,信步走过两条街,听到欢喜的呼喊声。

    “姑娘姑娘,这位姑娘请稍等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