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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10211516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皇帝的口吻里虽然带了一丝调笑成分,可是那里面的意思却无端的让邵轻蕊感觉到了凉薄的意味,就好像二月天桥下淌过冰碴的水漫过指尖扎心的凉。

    德妃娇面一白,惶恐的跪下,“臣妾不敢。”

    皇帝没有再说话,而是径自坐下吃了起来,却没有叫她起身,她只能惴惴的跪在地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安。

    皇帝好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也好像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尽管如此,他吃东西的样子也是那么的优雅矜贵,贵不可言,贵的让人自惭形秽。

    邵轻蕊此刻尽管跪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但还是充满了期待,毕竟她是皇后以外,第一个侍寝的,如何不激动?

    宴屛的一双眼里只有皇帝,看不到皇帝以外的人,只要皇帝目光所到之处,那道菜在下一刻必然的会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皇帝眉峰蹙起过的菜肴,下一刻必然消失在桌上。

    邵轻蕊小心的窥视着皇帝那张清隽的面容,直恨不得即使死在他的怀里都是幸福的,只是那温暖的光线下幽幽暗暗,越是想要看清楚,越是仿佛一方幽潭氤氲萦绕的看不清楚。

    一顿饭被皇帝吃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待漱口过后,这才瞥了德妃一眼,“怎么还跪着?朕早就叫你起身了。”

    宴屛眼皮子眨了下,顿时上前扶起德妃,“娘娘,您怎么了,皇上早就让您起来了,您怎么还跪着呢?奴才伺候陛下都没发现,真是该死,德妃娘娘恕罪。”

    邵轻蕊一双凤眼全是惊容,她是耳聋眼花了,还是自己被吓的失聪了?为何她没听见皇上叫起的声音?

    看到她呐呐不成言的样子,皇帝的目光幽幽暗暗的好像直刺进人的心里去,不管心里那些见的人的还是见不得人的好像都被他看的清楚。

    她心里大惊,面色一白又跪在地上,“陛下恕罪,是臣妾一时失神错过了皇上的吩咐,是臣妾的过错,臣妾有罪。”

    皇帝瞥了一眼宴屛,宴屛立即上前搀扶起她,笑着道:“德妃娘娘您怎么又跪下了,皇上可是怜香惜玉的紧呢,您这么怕陛下,可如何侍寝呐?”

    一听侍寝,邵轻蕊惊喜交加,又有些半信半疑,她都以为皇上不会让她侍寝了呢,“是,是臣妾有些拘束了,陛下,臣妾伺候您……”

    说着她红着脸,眼里好像存了一汪水的上前就要替皇帝宽衣解带,然而皇帝悠然转身往前殿走去。

    她想,皇上可能刚吃完饭想要消消食,她便笑着跟了出去,“皇上是想去外面吗?更深露重的还是莫要去了,伤了龙体,臣妾心疼。”

    宴屛:“……”

    然而皇帝径直往西屋走去,在西屋转了一圈,这才站定,唆了邵轻蕊身边的环儿一眼,这才背着手转身。

    邵轻蕊很是机灵的吩咐环儿,“去,打洗脚水去。”

    她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刚要说话之时,只听皇帝道:“朕如今隐疾在身,不想让外人知晓,你若是忠心于朕,就去东屋睡吧。”

    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德妃脸上的红晕刹那隐退,着急的道:“什么隐疾?”

    问完她就知道自己又莽撞了,当即道:“陛下,臣妾知错。”

    “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些事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有些时候闭紧了嘴巴会活的要长一些,你说是不是德妃?”

    邵轻蕊刚要跪下,宴屛在她身边就没离开,当即一下拉住她,“德妃娘娘,您怎么还这么多礼数?皇上可是个温柔的主子。”

    “皇皇皇上,臣妾知道,知道如何对外说……”邵轻蕊惶惶不安,惊的花容失色。

    南宫玄淡淡的勾起唇角,“那知道怎么做吗?”

    邵轻蕊怔了怔,福至心灵就想起了柏贵妃那日的样子,她惊恐的张着嘴望着皇帝,在看到皇帝的幽深的目光时,娇躯一震,“臣妾知道。”

    晨光悄然爬过屋脊小兽的背上,给金碧辉煌的蕊烟宫罩上一层旖旎又暧昧的锦光,又透过蕊烟宫西屋窗棂的重重垂沙帷帘,皇帝背光站在炕前,舒展开手臂,任两个宫女伺候着穿戴。

    邵轻蕊只站在门边,垂手站立的姿态比宫女还规矩几分,她日思夜想企盼的皇帝就在身边,她却觉得远在山巅,高不可攀。

    一夜之间,千娇百媚的德妃好像经历了一场霜降的小油菜没了精神头,看着没失色多少,却已经没了生气。

    她那白腻的脖颈比柏凝月那天的痕迹还惨不忍睹几分,同样穿着高领的衣服,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好像更加证明了她备受宠爱。

    一连几日,皇上都宿在蕊烟宫里,而德妃的脸上看着明艳四射的光芒,实则却被厚重的脂粉盖都盖不住的疲倦,好在有头上戴着珠玉的华彩将她脸上的憔悴掩盖了去,好像比平时都美的不可方物,众女眼里是妒恨艳羡,嘴里却说着各种恭维的吉祥话。

    邵轻蕊面上比平日更得意,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更是不敢招惹她,心里苦的快吐出水来了。

    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话语,吃多了,听多了也就腻歪了,邵轻蕊只几日便烦不胜烦的,说身体不适,不愿见客了。

    众人只当她承了雨露有些受不住,背地里不是诅咒就是酸话连篇的,更加前往皇帝的必经之路行偶遇之事,不是看花,就是吟诗,要么跳舞的,这方唱吧,那方登场热闹的紧。

    御书房里袅袅的白烟弥漫在整个大殿里,夕阳的余辉将窗棂镀上金黄色,让人心里生出天光在释放它最后的韶华艳色。

    宴戌分外不解,“陛下您为何……”

    “你是说朕为何突然听了那些老臣的劝解,去了别人的宫里么?”

    “是,属下愚钝。”

    南宫玄冷笑一声,“在这个时候分散别人的注意力,也让朝中那些人多思量一番也是好的。”

    宴戌转眼思量了一番,只觉主子做了皇帝后更加难以揣测了,所谓天威难测说的就是如此了吧,刚要说话,宴屛匆匆进来,“陛下,仪坤宫来人回禀皇后娘娘要生了,已经发动了。”

    南宫玄猛然起身,却不知怎么的被绊了一跤,宴戌慌忙扶住,“陛下!”

    南宫玄推开他就往外走去,他年纪还小的时候听过父皇的妃子们生产时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当时他不懂,只吓得想要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还是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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