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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10211516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八爷眼看着是不行了, 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四爷最近头疼的是老八老九老十和十四频频动作的问题。

    以往这几个人交好时候是以八爷为中心的, 现在八爷下去了, 又上来个十四, 近些日子混得水起风生。

    四爷和十四从血缘上说是同胞兄弟, 但事实情况是并不亲近。且不说有孝懿仁皇后的事情杵在前头, 德妃又是明晃晃的偏心,单说十四去捧老八臭脚的事情,四爷就打心眼儿里看不上他。

    良妃是辛者库出身, 八爷在身份上就比多数兄弟低了一头,且这些年也没见表现出多么惊人的雄才伟略,却能骗得几个兄弟为他奔走, 四爷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滑稽。

    抛开八爷的出身不谈, 八爷为人处事的方式就叫四爷很不喜欢。拿八爷府上的事情来说,堂堂一个贝勒爷, 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为了讨八福晋这么一个女人的欢心, 康熙的教导、惠妃的嘱托都抛在脑后, 连孩子都不要了, 这种人还想做皇帝?做春秋大梦呢吧。

    四爷不觉得八爷有那么大人格魅力, 对于九爷几个追随八爷的事情,只能认为那几个人都是蠢的。成天的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 坐卧一处、勾肩搭背,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兄弟情谊好来,真以为自己是桃园结义呢。

    八爷现在不中用了,十四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得康熙喜欢,想借着八爷以前留下的人脉和势力,把自己发展起来。对于十四的这个想法,八爷几个都表现出了极大配合和支持。

    可十四也不想想,他都三十岁了。四爷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是贝勒了,三十一岁那年就封亲王了,可十四而今的爵位还是个贝子,连个贝勒都不是。四爷觉得康熙对这个弟弟更多的是宠爱,而非真正的想委以重用。

    况且,而今的康熙对八爷的种种行为已经很是不满了,康熙四十七年第一次发落八爷时候,十四是第一个站出来求情的,就是现在也没跟八爷断了往来,四爷就不信康熙心里头不介意,说不定早就把十四当成了八爷一党。

    九爷也是个不省心的,最近特别乐善好施,前几年觉得昌府知府何图挺有才能,是个可用之人,直接就赠了房子一所,并两次为其捐纳,凭着这些手段给八爷拉了不少人来。即便最近八爷都被康熙削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且似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不知是不是为了十四做打算。

    四爷手下的谋士探听到,九爷经常给八爷几个“使钱”,几乎是有求必应。八爷还有一大爱好,那就是结交江湖异士。每次召术士到家中算命,都是九爷支付酬劳。拉帮结派是是个烧钱的活计,若当八爷府上出现亏空,都是九爷送钱过来补窟窿。

    九爷不是十四,没有康熙特批支领宫物的特权,随着府上支出项增加,搂钱力度也越来越大,几乎有些明目张胆了。

    更可笑的是,八爷再一次失势后,九爷最近一段时间跟十四尤其亲近,还曾对着十四真诚赞叹道:“胤祯聪明绝顶,才德双全,我兄弟皆不如也。”

    你自己不如十四就不如吧,谁允许你代表兄弟们了?多大脸。

    什么叫枪打出头鸟,这几年下来,他们兄弟几个算是明白了。就算是争储也不敢强行出头,惯常伎俩就是相互使绊子。

    四爷同十三爷分析了一波形式,最后安排道:“还是要找人好好盯着老八,好生关注他的动向,别等他们突然闹出事情来,咱们措手不及,不好收拾。”

    十三道应了下来,又对四爷提醒道:“隆科多那个位置太重要了。皇阿玛最近又想再用他,京里的事情,四哥有拿不准的,多跟他商量一下也无妨。

    四爷“嗯”了一声:“我知道。”

    = =

    福晋在后头设宴款待十三福晋和孩子们,想着阿哥格格人数不少,索性给孩子们又开了一桌。

    弘昌和弘时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跟着四爷和十三爷吃,也顺带教他们一些事情。十三福晋所生的两个阿哥和格格便留在了后头。

    十三爷府上的小姑娘挨着静仪坐下来:“姐姐怎么称呼?”

    “我叫静仪。”

    二格格笑笑:“是曹子建《洛神赋》中‘环姿艳溢,仪静体闲’的那个静仪吗?四伯当真好学问呢。”

    静仪倒不知还有这个典故,她们这个年纪还没学到《洛神赋》这篇选修课文。

    “不知四妹妹和二姐姐怎么称呼?”

    “这是佩佩姐姐,‘纫秋兰以为佩’的那个佩,你叫我舟舟就好,就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的舟,阿玛和额娘都叫我舟舟。”

    这十三爷取名够随意的啊。

    这顿饭除了几个小的一视同仁外,主桌那边只有福晋和李氏年氏陪着,其他的格格们都没有上桌。

    桌上,年氏求表现,对着十三福晋格外热络,有几次还抢了福晋的话头,福晋脸色冷了几分。

    圆明园同畅春园之间只有一里地的距离,起初是按照皇帝也许来住的标准建造的,戏台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升平署也留了一组人在这儿,直到这园子赐给了四爷,升平署的人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排练,准备着等四爷闲了能点他们的两出戏看。

    用完膳后,福晋就安排了戏曲,对着十三福晋笑言道:“难得在园子里聚聚,叫他们唱两出来解解闷儿,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位子是福晋安排的。她和十三福晋居坐正中,年氏和李氏分坐两边,年氏位于福晋的左手边,李氏则在十三福晋的右手边。这样一来,年氏想跟十三福晋搭话,就要越过福晋,聊天便捷度大大降低。

    静仪坐在李氏一旁,心中暗自感叹,直系领导摆弄手下人真的是太容易了。

    戏单送来以后,福晋先让十三福晋,十三福晋推辞不过,点了《长生殿》里的两出“仙忆”和“重圆”。

    《长生殿》是一个叫洪昇的文人写得作品。洪昇是钱塘人,生于世宦之家,康熙七年国子监肄业后,二十年来科举不第,白衣终身。据说,《长生殿》是他历经十年,三易其稿所作,于康熙二十七年问世后大火了一把。

    谁知好景不长,洪昇因次年在孝懿皇后忌日演出《长生殿》,而被劾下狱,革去太学生籍,晚景不佳。打那时起,这出戏在京里头也就不大演了。康熙四十三年,曹寅在南京排演全本《长生殿》,此后,《长生殿》又渐渐出现在了众人视线。[1]

    十三爷被康熙爷软禁了那么些日子,风波平静后终于回府得以和家里人团聚。相信十三福晋定然对这出戏当中“重圆”一折感慨良多。

    舟舟还没到能看懂这些戏曲的年纪,好在静仪大学选修曲艺鉴赏课不是白上的,对于舟舟提出的大多数问题都能予以解答。两场戏听下来,舟舟越发崇拜静仪,散戏后也屁颠屁颠地跟在静仪身后,彻底变成了静仪的小迷妹一枚。

    “静姐姐可懂得真多啊!”

    舟舟如是说。

    = =

    洞天深处又来了几位小伙伴,弘昼等人这几日难免分心,课业上也不比前几日勤勉。

    弘昼最近跟福晋比较亲近了。这日,福晋同弘昼用过晚膳后,丢给了弘昼一张考卷。

    四爷在安排几个孩子过来圆明园之前就请好了几位先生,文的武的都有,其中有位姓高的先生本家同史嬷嬷有亲,史嬷嬷就按着福晋的意思经常走动。

    就在昨日,史嬷嬷去给高先生送糕饼时候,正巧听见高先生同身边书童交流,弘历阿哥这篇文章做得不错,可见在宫里头学得基本功还是挺扎实的。

    史嬷嬷把那题目记了个大概,回来跟福晋一说,福晋就打算考考弘昼。

    弘昼的生日比弘历还小上几个月,因着幼时经常生病的缘故,启蒙比弘历晚了接近一年,这上头题目对他来说有些超纲。直到福晋规定的时间到了,他也没作出什么像样的文章来。

    福晋开始对这个孩子担心起来。

    弘昼虽不说资质多好,但也没有多坏,就是对学习不大很上心,平日里接触当中就能感到他在书房有些“得过且过”的意味。现在年纪小也就罢了,若是日后弄得跟反面教材弘时似的,天天被四爷逮着补习功课,动不动就要挨训,她是决不允许的。

    她要给弘昼紧紧弦。

    福晋叫史嬷嬷把考卷收起来,对着明显沮丧的弘昼并未发火儿,而是柔语相商道:“你阿玛最喜欢用功读书的孩子,之前他跟着你皇玛法在北边避暑,我想着你们难得出来玩一次,想要放松放松也是有的,就没怎么多管你们。而今你阿玛回来了,你们应该在功课上多加把劲儿才是。我听先生说,弘历已经能把这篇文章作得很好了,弘昼觉得自己需不需要再加点功夫呢?”

    小学生年纪的弘昼已经十分爱面子了,听了嫡额娘这一番话,羞得头都抬不起来:“额娘说得是。从明天起,散学以后,我就在额娘这里多看半个时辰书,不会再偷懒了。”

    福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一个嫡福晋养的孩子,怎么可能比不过格格钮祜禄氏的弘历?只要弘昼肯下功夫,还有她这个额娘做后盾,日后前程必定要比弘历强上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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