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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来龙去脉(3)

    日子一天天过去,鬼影老是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可我无从下手,一直理不出头绪。我想来想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任其自然为好,免得引火烧身。老陈也似乎对鬼影的事情没了兴致,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也很少提起。

    事情往往这样,你对他不当回事,他却时时青睐你。在一个周六的夜里,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仔细听听窗外,淅淅沥沥,时而有大大的雨点打在水面上,声音让人怦然心动。这样的夜晚,最适合读,一个人捧一本,最好是鬼怪的,倚在床头,慢慢品味恐怖的故事情节,让心灵漫漫沉寂在一种特别的感受。

    当我正看得入巷,忽然起风了,阵阵凄风袭来,让人胆战心惊;听听窗外,狂风那个猛劲,大有地动山摇之势,屋顶上的瓦也似乎就要被吹动了。我大吃一惊,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风,我赶紧披衣下床,找到手电筒,以防不测。奇怪,屋子里的电并没有停,按正常现象,如此大的风,单位的变压器早就自动跳闸了。

    我拉开门,想出去看个究竟,就在我开门的刹那,却发现外面其实什么声音也没有。出了屋,外面一点风也没有,皎洁的月光不知何时照在地上,把杨树的影子投射的斑斑驳驳,如藻荇交织,看看曲径通幽的校园,杨林片片,乳白色的雾气弥漫在各处,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这时,我真的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除了毛病,仔细想想,也许自己看故事迷了头,以致产生错觉,可刚才历历在目,真的是见鬼了。不管怎样,自己先回屋再说,接着看,鬼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

    我打开刚才看到的地方,奇怪,怎么书页变得黄黄的,真是匪夷所思;看看内容,模糊地什么也看不清。我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使劲掐掐自己的大腿,真的好疼。唉,看样子自己真的进了鬼门关,什么也由不得自己了。

    我看看那书,眼睛逐渐模糊起来。先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好可爱呀,在书里蹦蹦跳跳的,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忽然,不知从哪里猛地扇过来一巴掌,那小男孩一下子蜷缩在一条轮廓分明的电线上;我再揉揉眼看看,那小男孩被烧成黑乎乎的一团,惨不忍睹。我害怕极了,似乎这样的印象曾经出现过某个地方。紧接着,又出来了一个美丽的姑娘,约莫二十多岁,一脸的聪明,婀娜多姿;她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只见她轻轻把笛子放在嘴唇上,那笛子发出宛转悠扬的歌声,美轮美奂,美不胜收。那笛音真是好听极了,让人身上的每个细胞都舒舒服服;可是,笛音忽然消失了,分明有两个黑影拖着姑娘再走,那姑娘阵阵呼救,那姑娘消失了,可书面上到处是鲜血……

    我害怕极了,忽地坐了起来,可什么也没有了,一切恍然如梦,外面小雨滴沥,书的内容清晰可见,灯光依旧。

    我和老陈在饭店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四个菜,两瓶辣酒。都说老师小气,一点不假,还没吃饭,老陈就叫嚣着施行“AA”制,其实也花不也几个钱,况且我俩关系还非同一般,弄得我哭笑不得。

    几杯酒下肚,老陈的脸变得像个鸡冠子,话也逐渐多起来。谁知道平时老实巴交的老陈,肚子里也满是醋醋罐罐的东西,而且还满是一腔衷情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十多年前,单位分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大学生,一时间在这小小的农村中学掀起了不小的轰动;女大学生秀气、苗条、聪慧,用老陈的话说,即使看她一眼屁股,也让人高兴得睡不着觉。我调侃地对老陈说:“怎么,你也看上她了。”老陈此时喝得脖子也红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子,说:“没看上她绝对是屁话,单位那个男的不为之倾倒,可咱不行,癞蛤蟆绝对吃不上天鹅肉。”我说:“不可自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哈哈,”老陈笑得几乎失声:“咱是什么货色,咱心里还不明白吗,一个臭看大门的;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还是音乐系的!”

    “哦”,我早就听说单位曾经进了一个这样的女教师,听说不仅人长得好,而且还吹得一手好笛子,那悠扬的笛声一旦响起,好多人都为之如痴如醉,学校有一段时间竟然在师生中掀起了笛子热。

    老陈确实喝多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一会说那女的是狐狸脱成的,一会说那女的是一个官僚包养的,让人忍俊不禁。还好,他醉而不倒,我结了帐,搀扶着他走出了饭馆。

    回到学校,老陈上吐下泻,只差没休克的份了。我又是给他擦,又是给他喂水,忙的不亦乐乎,幸好他身体壮实,否则我真的把他送到医院了。

    老陈因醉很快鼾声如雷,拍也拍不醒了。我躺在一边,似乎心事重重,可又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神神秘秘的鬼怪,早已把我的心搅得一塌糊涂,甚至自己的世界观也彻底打碎了,那可怜的孩子,那吹笛的女鬼,一切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

    听听窗外,似乎悠扬的笛声百转千绕,缠缠绵绵,让人浮想连番,无限美好;然而美的感觉眨眼即逝,接下来的是如泣如诉,哀转久绝,让人泪水在眼窝里打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真正碰到自己身上,怎么也不会相信眼睛。

    外面是白天,当然什么也没有,那如梦如幻的感觉,就像发生在身边,一种恐怖和悲哀的念头,老是在我的脑际盘旋;我缓缓走在学校的小径上,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一个无神论坚定地拥护者;然而,最近一个个梦幻般的感觉,真的让我无所适从。

    看看草丛,阵阵哭泣似乎依然传来;看看叶隙,悠扬的笛声如痴如醉;甬路侧的那间房,已经闲置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