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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往事残酷

    “有什么需要就找秦阿姨…”刘女士也准备出去,临关门的时候好像想起什么又补充说:“陆师傅,那个录像机还用放进母亲房里么”

    这次我学乖了,没有多嘴安安静静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呢。不过还是用余光瞄了爷爷一眼,只见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轻轻地点了下头说:“放吧,录下来明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时候房间里只有我和爷爷了,看着桌子上的小碗和筷子,让我想起来貌似几年前好像也见过这种组合。当时爷爷是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两臂垂直到身体两侧活像是那啥了,而他面前的供桌上就摆着一只装满水的碗和一双筷子…等一下,好像还有香炉和蜡烛啊…

    “阿鸣你过来,把这段口诀记一下。”

    我正想的入神,爷爷突然一嗓子把我从想象中拽了出来,接过他手中的一个小本子,我了个去比那个日记本还要破旧。拿到眼前这么仔细一看,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顿时仿佛夹杂着一股冲劲直刺进眼睛。

    “玄门道人命你门开,阴阳两界速速前来尔有牛鬼神差,吾有遁甲神凯上至天莫挡路下至阴曹地府,探一探前往之苦…”

    看着看着这些口诀,嘴里就不自觉的开始叽里呱啦的念叨起来,也就是我念的正起劲儿的时候猛的脑后就是一记刺痛,跟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有一道亮光照在脸上恍的我就算闭着眼还是能感觉的到。用手摸摸脑门儿,冰凉冰凉的再揉揉眼睛,居然就这么睁开了。

    “我去,这,这什么地方啊”

    刚刚的光亮似乎骤然消失,现在眼睛可以看到的是一片雾蒙蒙黑漆漆的树林一样的地方,但是周围却又多了一座座竖立的石碑,高低不一的排列在面前不远的空地上。于是我试着走近想看个清楚,发现每座石碑上都刻着字…

    “呃…啊”

    “妈呀这些…这些石碑不…不就是墓碑么”当我看到上面的字正是一个个人名的时候,一种喘不上气的夹杂着窒息感的恐惧让我双腿发软,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丝丝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出来直冲头顶。

    “什么鬼地方啊爷爷…”

    我浑身哆嗦着呐喊着,心里有千万个想要拔腿就跑的念头但脚底下却寸步难行,眼睁睁的就看着两条腿剧烈的抖着…

    忽然,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样的东西正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从开始模模糊糊的都看不清是什么到看清它的身形和长长的垂直下来的头发,直到看清楚它的脸,可是…可是那东西除了有张脸之外身下就只有空荡荡的白色长袍了。

    完了,我想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啊,为什么找不到爷爷更找不到自己,见那东西正以很均匀的速度飘过来我又动不了一狠心竟闭上了眼睛,如果选择一种死法我宁可被吞掉或者别的什么,但肯定不能是吓死,因为那样会头部血管爆裂的死相是在是太难看了。

    “你是来帮我的么…我要找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兰兰…”

    就在我刚刚把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一个幽幽怨怨又格外飘零的女人的声音传进耳朵,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声响,似乎突然之间周围就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正在不停的窃窃私语着。

    大概有一分钟除了耳边的吵杂声并无其他不舒服的感觉,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小心的一点一点的试着睁开一只眼睛。

    然而就在我差不多要看清楚周围环境的那一刻,就见一张惨白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正以悬浮的状态盯着我,距离之近我想只要我或者它谁稍微动一下都能够碰到对方鼻子。

    要知道,曾经我多少次幻想过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可以彼此注视,彼此呼吸对方的气息。可是…可是现在我的胃上下翻滚鼻子里充斥的只有死亡的味道,还有面前这张完全感觉不到意思生气的脸。

    “我要找我丈夫…我要找我的兰兰…”

    就在我不知道是恶心还是恐惧的不能呼吸的时候,刚才那个幽怨的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不同的是这次离我很近,近在咫尺。

    “你丈夫是谁为什么还没有找到他把你困扰一世的心愿告诉我吧…”

    我发誓,这声音这问话绝对不是我说的,因为我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如果不是我,那又会是谁呢难道还有和我一样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人么

    “你可以帮我找到他们么…我已经在这里游荡六十几年了,见证了村里很多人的生老病死,却为什么始终找不到他们…找不到我的丈夫和孩子啊…”

    因为害怕我的眼睛在刚才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就又闭上了,仅仅凭借耳朵来判断那声音离我似乎已经远了些才试着再次睁开一条缝,果然脸是真的离我远了可要命的是那些石碑却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座没有刻着任何名字的碑正诡异的孤立在我的正前方。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告诉我关于你丈夫和孩子的事,还有你是怎么死的,请相信我会帮你的。”

    替我说话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声音就是我自己,可是我明明压根儿就无法张开嘴啊

    “我丈夫叫陈广兴,孩子叫陈美兰…”

    听着面前这张脸的讲述,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害怕的感觉也忽然间没有那么强烈了,睁开眼睛开始反复思索陈美兰这三个字。对啊,难怪如此耳熟,陈美兰不就是爷爷这次要帮忙的刘女士的母亲已经改了名字的季晓悦么想到这儿,一种莫名的勇气促使我听完了她接下来的话。

    原来季奶奶也就是陈美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期出生于广东佛冈边界一个名为白石村的地方,父亲陈广兴本来只是村子上一个教书先生。

    一九四一年日本占领了广州武汉后兵力严重不足,又因美国的参战影响巨大导致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连吃败仗。因为季奶奶的父亲当时年轻又会说英语就被日军强行抓取参战,成了一名中国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