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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少司命,爱了……

    锋利尖锐的瓷片在陈牧的额头上划下一道浅浅的口子,血丝微微渗出,如月老的红线。

    醇香的茶叶散粘在男人的肩膀与衣襟前。

    有一些溅到了白纤羽的身上。

    屋内的白纤羽没料到太后竟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更没料到平日里对皇权不尊的陈牧根本没有躲开,那双漆润明亮的瞳孔依旧盯着太后,神情冷漠。

    她动了动花瓣般的红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有些心疼的望着丈夫额头上的伤痕。

    在茶杯砸到陈牧额头时,太后也是心头一惊,下意识便要起身。

    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女人前倾的身子微微停顿了一下,抓着扶手的嫩玉纤手紧了几分,手背隐约泛起青络,又缓缓坐回了娇躯,芳心很不是滋味。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在朝堂之上,面对那些激愤抨击的群臣,也从未有过如此失态过。

    回想陈牧刚才的话语,一抹苦涩滋味于心间荡漾而开。

    “哀家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太后冷漠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女儿般的赌气。“你陈牧也没资格质问哀家,你还不配!”

    陈牧扬起下巴“我当然不配,毕竟在太后眼里,我们都是可牺牲的棋子。”

    “……”

    太后冰琢似的凤目燃起幽冷。“你是说,此次天命谷一行,是哀家故意安排的?”

    “难道不是吗?”

    陈牧说道。“韩东江留给我的手册里,说你与天命谷做过一桩交易,虽然我不清楚交易是什么,但最终是要牺牲我娘子。

    你之前万分保证说此次天命谷之行,我娘子绝对安全。可是我娘子前来第一天便失踪了。

    不仅失踪,就连你派去的护卫也在第一时间回了京城。

    按理说娘子失踪这样的大事,京城应该会早点得到消息。而太后您……却到现在才来,您老人家来的可真是时候。

    是不是看到风华城的百姓大半还活着,让你很意外。你希望看的是……尸横遍野的一座城吗?

    或者说,你希望看到的是我娘子的尸体!”

    “放肆!”

    面对男人的斥责与妄加猜测,太后气的娇躯发抖,面前的山峦好似地震一般剧烈起伏。

    她站起身来,指着陈牧欲要怒斥。

    可看到男人额头上的血丝,满腔的怒火都抵在了喉咙,无法吐出,心口闷得厉害。

    这不是她预想中的场景。

    在来的路上,她幻想过与陈牧再次见面的美好场景,但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大厅内的气氛凝如绷弦,似是山雨欲来。

    白纤羽和神女都没想到,陈牧突然朝着太后发难,几乎是冒着入狱的风险与对方撕破脸皮。

    见事态越来越失控,白纤羽无奈之下忙跪在地上

    “太后请息怒,夫君……夫君他这几天因为天命谷诸多麻烦缠身,心情烦躁。再加上妾身之前深陷危机,夫君情绪失控,这才无意言语冒犯您老人家。

    还请太后您老人家息怒……况且现在风华城形势不稳,若不能早点找到解药,那城内的危机依旧存在……”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心情烦躁的太后挥手驱赶。“那些尸人的解药哀家自会想办法,不牢陈侯爷操心了。”

    陈牧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纤羽拽住手臂。

    望着娘子哀求的眼神,男人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大厅。

    “小羽儿告退。”

    白纤羽朝着太后恭敬行了一礼,便充满去追陈牧。

    神女默默跟着离开。

    直到大厅内恢复了安静后,太后狠狠砸了下桌子,半带着委屈和怒火愤愤道

    “在他眼里,哀家真的就有这么冷血不堪吗?”

    “凭什么他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哀家!”

    “他难道真以为哀家不会杀他?”

    “自以为得了哀家的赏识,成为阴阳宗的掌门,博得神女的好感,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简直混账!”

    “……”

    太后越说越生气,猛地一把将桌子也掀翻!

    桌上的花瓶瓷碗摔了个粉碎。

    自她入宫以来,一步步登上高位,从未被人如此当着面指责嘲讽过,自己却连骂人都不能。

    尤其这个人对她很特殊。

    这让女人的心愈发难过和恼怒。

    兴许是怒火冲散理智,太后一边骂着,一边忽然从怀里取出一本故事册,便要撕裂。

    但气力刚到一半,及时清醒过来,连忙住手。

    只是书页已经撕开了少半许。

    望着撕裂的纸张,太后顿时心疼不已,满腔的怒火与委屈瞬间化为了懊悔。

    她小心将陈牧曾经送给她的这本故事册捧在怀里,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摁住裂缝处,仿佛在抚慰着她此刻的心。

    不知不觉,女人眼眶里隐约多了一丝水气。

    这丝水汽逐渐凝化为一滴晶莹的水珠儿,随着女人眨眼,挂落在弯翘的睫毛上。

    这副模样哪还有刚才太后的冷傲气势,一副柔弱可怜。

    隐藏暗中的影卫看到这一幕,暗叹了口气。

    她很后悔。

    那天……就应该阻止太后出宫。

    ——

    陈牧离开府衙,余怒未消。

    倒不是说要去刻意针对太后,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娘子失踪。

    天命谷动乱。

    风华城百姓上演熟悉的惨剧。

    这一切都与当权者脱不了干系。

    陈牧绝非是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但这些天他的神经真的快要处于崩溃边缘。

    尤其看到那一个个异变的百姓。

    太后不恰时机的出现,无疑成了他的宣泄口。

    “夫君,你今天也太不理智了,也幸好太后没有怪罪于你。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方式跟太后讨论事情真相,你如此冒然,回京后肯定会有麻烦……”

    白纤羽素手挽住陈牧的手臂,娇颜满是苦笑。

    正准备继续训诫的她,忽然瞥见一些差役抬着几具残缺的尸体装入笼中。

    其中便有小孩子的。

    她怔了一下,美眸看向身旁男人不发一言的冷峻面容,将话语又咽了回去。

    沉默少倾,白纤羽将男人的手臂抱紧了一些。

    神女依旧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

    她的目光始终未离陈牧。

    女人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似乎又换了一个陌生的人格。

    说他善良吧,他其实不太关心别人的死活。

    说他冷漠吧,又能为了不相干的人,公然斥责太后,完全不惧自身的安危。

    说他聪明吧,与当朝掌权者争论,显然很蠢。

    说他愚蠢吧,可又能揪住隐藏于暗中的很多幕后凶手。

    这家伙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男人。

    就像是一本充满了悬疑的书,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跟在身边,品味着他的一切。

    神女唇角不由勾起一弯小弧度“有趣的人。”

    “尸毒早日不解,隐患便会越大。”

    陈牧吐了口浊气,淡淡说道。“我得去找独孤神游那家伙问个清楚,这老头或许知道的不多,但应该能提供些线索。”

    ……

    然而回到天命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独孤神游这货竟然偷偷离开了。

    又一次玩起了失踪。

    这差点没把陈牧气出心脏病来。

    好在对方特意给他留下了一封信,信中讲述了关于风华城百姓异变的一些情况。

    按照他的说法,当时他师父在位的时候,朝廷便已经与天命谷暗中有了联系。

    并且当时还有一位神秘丹药师。

    正是此人让天命谷暗中提供了一些物材,然后利用天命大阵炼制蛊毒,对风华城百姓进行试验。

    此外独孤神游还提到,神女之所以受风华城百姓的崇敬与爱戴,其实也是受了蛊毒的大部分影响。

    而这个,也是朝廷暗中试验的一部分。

    将人的信仰放大。

    至于陈牧发现的那个神庙,信中并没有提及。

    总之独孤神游讲了一大堆,结果还是没有提到解药的线索。最后还劝说陈牧当接盘侠,娶了他女儿。

    对这些胡言乱语,陈牧直接选择无视。

    “你爹真是……”

    陈牧将信笺攥成一团,想要骂人,但望着神女动人的玉靥,苦笑着摇了摇头,选择闭上嘴巴。

    既然独孤神游这个希望断灭,那么只能在天命谷一些秘密书阁内寻找线索。

    毕竟信中说了,当时炼制毒蛊的材料是天命谷提供的。

    或许那份单子被放在了隐秘处。

    “你带人在藏宝阁、书阁、掌门卧室、禁地等地方好好搜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寻找单子的这些杂活陈牧自然是不愿意去干的,交给了神女去安排。

    神女秀眉蹙起“那你呢?去见刀魔?”

    “见个锤子,我去睡觉!”

    陈牧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前往小院。

    他现在浑身每一个细胞都透着浓重的疲惫,这些天基本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白纤羽本想着跟去,却被神女拦下,请求帮忙。

    虽说是帮忙,但明显能看到神女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白纤羽犹豫了下,只好留下。

    ……

    来到小院,五彩萝一如既往的抱着大西瓜啃食。

    对于陈牧的到来瞄都不瞄一眼。

    “其他人呢?”陈牧问道。

    “吧唧,吧唧……”回应他的是吃货的声音。

    陈牧翻了个白眼,进入正中的一间屋子。

    屋内却只有少司命一人。

    而且从湿漉的发丝以及粉润的肌肤来看,少女似乎刚沐浴结束,正穿着衣服。

    也许是听到了陈牧的声音,所以对于男人推门而入并没有惊讶。

    况且她也已经将裙衫基本穿戴完毕。

    “其他人呢?”

    陈牧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询问另一个哑巴。

    少司命摇了摇螓首,表示不知。

    她自顾自的从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内挑选出一双蚕丝长袜,抬起纤纤小足,缓慢套入。

    显然,没有把陈牧当成是外人。

    少司命的一对姣美小脚儿生的颇为精巧,匀腻嫩滑。

    随着轻薄的冰凉蚕丝长袜一点点没入,那条玉白中透出淡淡晕粉的纤细小腿被衬的弧线愈发优美。

    她穿的很随意也很认真,完全没有刻意在男人面前展示什么心思。

    或许这行为在她看来很正常。

    毕竟又不是穿内衫什么的。

    然而落在陈牧这个色批眼中,却无意是最大的挑逗与诱惑,一时间,原本疲惫的精神重振起来。

    爷不累了!

    陈牧朝着少女大步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