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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哭了

    小愿职场失意,赌场得意,赢了不少统子的私藏。

    回来看见王淼还坐在那儿,连姿势都没变过。

    “你,就这样坐了一整晚?”

    王淼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在想,我是精神病的几率有几层。”

    说完,就起身下床,步到院外,活动身子骨。

    坐了一整晚,骨头都僵了。

    小愿目瞪口呆,弹幕全是“宿主,你认真的吗?”

    这什么脑洞啊喂!

    宿主果然不是正常人,正常人哪会有这种思维?

    想想以后还要共事好多年,小愿不得不兼职起心理导师。

    “宿主,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你现在,从头到脚,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吗?”

    小愿的光屏变幻成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她,瘦瘦小小,头发枯燥,衣服虽洗得发白,但也算干净整洁。

    “不是,对吧!”

    而后,镜子里的王淼散去,出现了王德仲和张良芬的图像。

    “再看看,父母还是那对丧心病狂的父母吗?”

    “也不是对吧!”

    镜面上又出现了王福顺王朵朵他们的图像。

    “你还有爷爷奶奶,兄弟姐妹,是吧!”

    “他们这些天对你怎么样,你凭良心讲!”

    王淼看着,眸子半磕,终究只是张了张嘴。

    小愿道“你不说,我来替你说!”

    “他们对你很好!怕你没吃饱,怕你累着,怕你病没有治好,怕你干傻事,怕你有生命危险,怕你被坏人算计!”

    小愿说一句,就把当时的情景放给她看。

    盯着她吃饭的画面,给她请大夫脸上全是担心的画面,给大夫银子时没有半点犹豫的画面……

    “这些,都是小愿我亲眼看见的画面。”

    小愿轻轻的,轻轻的,说道“宿主,在你接替这具身体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王苗苗了!不再是那个被父母厌恶抛弃的可怜小孩,也不是那个跟机器人一样只知道执行任务的杀手,你已经获得新生了!”

    “新、生?”王淼茫然。

    “对,新生!”小愿用很肯定的语气,打散王淼的迷茫。

    它引导着王淼往后看“看,这是你的家!”

    “它贫寒,但它有家的温暖,它简陋,但它能遮风挡雨,是你的避风港!”

    “看到那袅袅炊烟了吗,是你母亲在给你们做饭呢!你上一世你母亲给你做过饭没有?”

    王淼僵硬着摇头“没有……”

    苏丽萱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里会做什么饭,哪怕是落败到那种地步,也没做过。

    两人都是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至于王淼,除了需要发泄怒火的时候,没人记得起她。

    “是吧,不一样了,从根本上,就不同!”

    小愿私底下叹气,她家宿主上辈子真是实惨,那两个人渣,看把小姑娘给祸害的。

    王淼看着面前的景物,闻着那有些刺鼻的烟火味,第一次,心里有了一种满涨满涨的感觉,胸腔中也有升起一股酸意。

    小愿说,那种感觉叫想哭。

    “嘢,苗苗你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张良芬看锅里粥煮得差不多了,想要喊人起床呢,结果出门就看见王淼在院里呆愣愣的站着。

    再一细看,就皱了眉头,过去拉着王淼往屋里去。

    还一边沉着脸训她“你这孩子,怎的就只穿件里衣就出来了?这天儿是在热了,可这大早上还冷着呢,你才刚好,又受凉了怎么办?”

    虽是责骂的语气,手上给王淼套衣服的动作却是轻柔。

    王淼呆呆的看着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张良芬傻了,她话不重啊,这丫头怎么就哭了?

    “苗,是不是哪里疼啊?还是说,昨个儿给蛇咬了?”

    一想到昨天王淼的大胆,张良芬急了,抓着王淼的衣服就开始掀“咬哪儿了,啊?你倒是说话呀,你这孩子。咋这么逞强呢,昨个被咬了都不说你是不是想吓死你娘啊?”

    “没,没有!”王淼抓住张良芬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其实,王淼自己也是愕然的,落泪,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真没有?”张良芬持怀疑态度。

    “真的,没有。”说完,扫过无人能看见的光屏后,把袖子裤腿挽起来给她看。

    小愿嘿嘿笑,收起出主意的光屏,满意的看着那情商值上涨的十个点数。

    小愿出马,马到功成!

    都想来杯功能饮料庆祝庆祝了呢!

    只可惜,公司明文规定,出任务期间,不能喝呢!

    王淼哭过这一回,倒是让王德仲夫妇放心不少,会哭了,至少证明女儿在恢复。

    出门遇到有人问王苗苗是不是真变面瘫了的时候,也有了底气回呛。

    “我家苗苗好得很,能说能笑,会哭会跳,用不着你们在这儿瞎操心!有那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自个儿家的吧,都快成老姑娘了!”

    说完一哼就走了。

    这话还真没多少人生气,因为只要有点脑子的听出来了,张良芬这是在说李大嘴呢!

    她家的大姑娘王金花,眼看着都要满十八了,还没定亲呢。

    这姑娘,人长得一般,嘴更是随了她娘李大嘴,不止大,还嘴碎。

    要说这也没什么,可偏偏啊,人家眼光高啊!

    看不上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这不,还没嫁出去呢吗!

    妇人们幸灾乐祸的看着脸色阴沉的李大嘴,说别人家闺女,现在轮到别人说你家了吧!

    李大嘴tui的就是一口痰唾地上,刻薄的盯着张良芬的背影,骂道“呸,什么玩意儿!我女儿十八年纪一朵花,年轻着呢!不少人来提亲呢,我们那是没选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我女儿的!你懂个屁!一家子穷酸,生几个小的,脑子还坏掉了,怕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遭报应了吧!还有你们,笑什么笑,一群八婆……”

    那些妇人们也不是软柿子,明里暗里的戳穿。

    “是得给金花好好选啊,可不能嫁给那些个有疾的,克妻的了,呵呵呵!”

    李大嘴脸色忒臭,眼刀子直往说话的妇人射去。

    因为那些个媒婆来说的亲,都是些鳏夫或者有疾的。

    张良芬已经走远,后面怎么吵,全当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