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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愣头青

    顾明秀有点莫明其妙,这位的气来得又快又突然。

    “娘娘想多了。”顾明秀道“臣妇只是实话实话。”

    “好吧,就算本宫想多了,好了,本宫见着你,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可以退下了。”

    莫明其妙将自己召进宫来,竟然只是为了送给她看一眼。

    宫里的主子还真是……

    顾明秀行礼告辞。

    既是告辞,就没打算在宫里多留,小太监在前头引路,却是往翊坤宫去的。

    顾明秀道“我想回家。”

    小太监怔住“您不参去放纸鸢么?贵妃妇娘发了话,若世子妃进宫,一定要去翊坤宫玩纸鸢。”

    顾明秀皱眉道“我不爱放纸鸢。”就凭纸鸢紫鸢同意,顾明秀也不想去。

    小太监愣住,可能没想到竟会有人不识抬举,明明白白将自己的喜恶说出来,也不怕得罪贵妃。

    “那您……”

    小太监道“您还是去一趟吧,当面跟贵妃娘说清楚,奴才也好交差。”

    顾明秀知道他们办差的难处,若自己不去,保不齐他就要遭罪,才十三四岁的样了,这么小就进了宫,家境肯定贫寒。

    “那好吧,你前头带路。”

    翊坤宫里,来了不少嫔妃,大多是年纪比较轻,位份也不重的,顾明秀心想,皇帝才大病一场,贵妃还在宫里扎纸鸢玩儿,好象不太合时宜啊。

    院子里的上空飘着好几只漂亮的风筝,飞得又高又稳,放风筝的却是几个宫女太监。

    贵妃正在扎纸鸢,邻妃倒比顾明秀快,也到了,正与贵妃聊着什么。

    顾明秀给践妃行礼,践妃道“听说你昨儿个在街上与人起了争执?”

    还真是开门见山,果然不是叫自己来参加娱乐活动的。

    顾明秀道“一点小事,算不得争执。”

    贵妃道“可不能算是小事,是本宫管教无方,让亲戚在街上冲撞了世子妃,本宫待他向你陪个不是。”

    顾明秀怔住,按正常逻辑,明面上,贵妃应该尽量避提这件事,免得尴尬,毕竟是她家亲戚,做事又不得人心,弄得天怒人怨的,说出来脸上也无光,若想要护着亲戚,大可以等这件事过后,再行报复。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赔礼……

    “又不是娘娘犯的错,您不用赔不是。”顾明秀道。

    “你怎么说话呢?”怜妃第一个不高兴,按正常来说,顾明秀应该惶恐,然后自己认错,这是在下位者该有的自觉,然后贵妃就有了台阶下。

    可顾明秀直愣愣的,竟不给贵妃这个台阶。

    “我说错了吗?”顾明秀道。

    “当然错了,你应该……”

    怜妃也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我应该如何?说贵妃娘娘的亲戚没错,一切只是个误会,娘娘高风亮节吗?”顾明秀道。

    “你都知道?”怜妃愕然。

    顾明秀道“人情世故罢了,哪里不知,只是想着贵妃不是那等庸俗之人,不会也有这种想法的。”

    一顶大帽压过来,贵妃还真不好发作,笑道“是呀,世子妃说得没错,本宫是真心实意代亲戚赔礼的。”

    顾明秀道“娘娘真心不用为那种人赔礼受过,只要让顺天府衙禀公办理便好了。”

    贵妃肺都快气炸,头一回遇到这么油盐不进,比愣头青还直愣的人,原本想借机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惹自己的下场,哪知,倒让她给敲打了。

    “那是自然,那些亲戚,都是借着本宫及国舅之名在外头跋扈横行,确实该受点教训,本宫绝不徇私。”

    顾明秀道:“那就好,娘娘英明。”

    “你还真是,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样蠢的。”怜妃忍无可忍,气呼呼骂道。

    到底谁蠢?

    沈家与姚家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街上那一架,就是沈逸夏向姚家发起的进攻,火药味浓烈,这位怜妃却偏要为姚家,为跺妃冲锋陷阵,甘当马前卒,顾明秀不介意让她阵亡得更壮烈,更迅速一点。

    毫无预兆的,突然回身就是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怜妃脸上。

    “你骂谁蠢?”

    所有人,包括贵妃都惊呆了。

    “你……你疯了?”怜妃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骂道。

    顾明秀笑得春光明媚“不错,我毒坏了脑子,所以最听不向无关紧要的人在耳朵聒噪!比如说你,怜妃!”

    说完,又给了她一个窝心脚!

    怜妃当是就吐了一口气。

    贵妃终于反应过来“你是在造反不曾?来人,快来人,将她爬起来,快救怜妃。”

    一时间,翊坤宫乱成一团。

    侍卫上前抓人,一看是顾明秀,犹豫着不肯上前,贵妃大怒“你们聋了吗?她敢谋刺怜妃娘娘,还不抓起来。”

    为首的领队道“回娘娘,世子爷在乾清宫,刚才吩咐一定要保护世子妃。”

    贵妃气急“你们是听英国公世子的,还是听本宫的?而且,她犯了罪,谋刺皇妃,是重罪,你们也不管吗?”

    领队道“臣将她送到乾清宫吧。”

    贵妃冷笑道“好,送到乾清宫去也好,让皇上定夺,你们,把怜妃也抬到乾清宫去。”

    顾明秀打完人,揉了揉有点酸痛的手腕,满不在乎地随侍卫离开翊坤宫。

    经过一夜的调理,皇上的毒清理得差不多了,沈逸夏又给他服了药,正歪在软塌上休息,黄丞相拿着奏折就几件紧要的事禀报皇帝。

    沈逸夏安静地听着,发现无人敢在此时提为英国公平反的事,既便证据早就呈上来,大楚的使者也已经在路上,两人议和,一场战事消弥,本该有功之人现在还背着私通敌国叛国的罪名。

    沈逸夏也不着急,当没注意到这一点似的。

    黄丞相禀报的事情中,有一件是冀州虫灾急需拨款救济之事。

    这两年国库并不太充裕,冀州离京城又近,蝗灾急需救治,也要灭蝗,最怕冀州百姓因灾则流到京城来,会影响京城的稳定。

    皇帝想救济,又捉襟见肘,囊中羞涩。

    见他眉头紧皱,沈逸夏闲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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