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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一边垂泪。

    沈逸夏气消了些“她从嫁我起,便不断受伤,方才差一点就……”

    福康问“他人呢?”

    沈逸夏没有回答,而是细心地为顾明秀一遍一遍地涂着药膏。

    福康皱眉“阿夏,药不能这样涂,涂多了没用,还怕会有耐药性。”

    “娘,她疼,好疼,刚才都说不出话了。”

    刚停下,又忍不住涂药,福康只好握住他的手“阿夏……”

    向来自己沉稳的儿子,向来运筹帷幄敢睥睨天下的儿子竟然如此无助,就象到了世界末日一样,所措,无依。

    “让娘看看可好?是伤得很重,可你的药很好,你看,消肿了。”

    “伤着喉骨了。”

    “没有,没伤着喉骨,你看,她的呼吸很均匀,等睡一觉醒来,肯定能说话了。”

    “真的吗?”

    沈逸夏像个孩子似的眼巴巴地望着福康,就如小时候,他最心爱的小狗死了,也是这样问福康“娘,它还会活吗?”

    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很残忍的告诉他“它没救了,你尽力了。”

    那只狗是修远送给他的,阿夏很喜欢,在英国公里,他是被孤立的,阿春和阿秋都不太愿意跟他玩,而外面的人也因为他古怪的病而疏远他,小狗成了他最好的朋友,可被沈逸秋弄死的,只因嫉妒阿夏更受宠……

    从那以后,阿夏不笑了,也不与人说话。

    因为福康并没有惩罚沈逸秋。

    “娘不骗你,是真的,不信你等着瞧。”福康慎重地回道。

    “殿下,殿下……”

    外面传来权叔的声音,大宫女将他拦在门外,不让进。

    福康皱眉,看了沈逸夏一眼,而后者正替顾明秀搓着手,手里拿着个手炉为她暖手。

    福康走了出去。

    权叔跪下“禀殿下,国公爷他……您快救救他吧。”

    福康皱眉“阿权,你当知我与他的关系。”

    权叔急道“性命攸关,殿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公爷死在您府上啊。”

    福康道“伤得很重?请太医就是。”

    权叔摇头“不是伤,是王爷,王爷用冰魄掌封拿证了国公爷爷的头。”

    福康脸色一变“你是说他的头……”

    权叔道“是,国公爷的头成了一大块冰砣。”

    福康望了内殿一眼,恼火道“谁让他伤了阿秀,不知道阿秀对阿夏有多重要吗?”

    权叔道“殿下,只有您了,只有您可以请王爷救国公爷。”

    福康道“他自己找死,本宫能有什么办法?仗着与阿夏的关系,他以为阿夏无论如何也不会真伤他,毕竟是父子,可他好象忘了,阿夏已然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那是真断,不是说着玩,也不是作给外人看的,他就是做了二十多年英国公的儿子,厌烦了,曾经英国公是阿夏眼中的英雄,是他崇拜和想成为的对象,现在呢?成了他最不耻的人,伤谁不好要伤阿秀,不知道阿秀在他心中的地位吗?这个人情,我不会去求,阿秀一时未醒,阿夏就不会去管英国公。”

    权叔道“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

    福康冷喝“住口,我若非念着与他的地妻情份,公主府都不会让他进,还容他在府里搅三搅四,弄得鸡犬不宁?他何时当我是妻子?何时待我如发妻?”

    权叔道“国公爷心时装着殿下,这些年一直不得志,全是国灰殿下呀,若不是殿下,国公爷也不会被定为叛-国大罪,差点家破人亡,殿下真的不念及情份么?”

    福康好笑道“他当初娶,不就是看中我的公主身份么?世人都说他为了我抛弃谢氏,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权叔痛心道“当初殿下与国公爷何等恩爱,如今却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老奴真的……替国公爷不值啊,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殿下和王爷,想为殿下夺回本应属于您的,想给王爷最好的……”

    福康道“我想要的,阿夏想要的,都会自己去挣,无需他给,他想给的,并非是我们想要的,何况,他真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与阿夏好么?阿权,你连自己的不相信的理由,又怎么说得出口的?这些年,阿夏对你信任有加,从未防备过你,也从未慢待过你,你呢?一再背叛他,你站在什么立场来求情?你与他这几十几积累的老情份,都被你自己消耗怠尽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让阿夏答应?”

    权叔无奈,哭喊”殿下,您救救国公爷吧,不为国公爷,为了王爷,他们是父子啊,难道您忍心王爷以后心愧后悔吗?他现在是在气头上,若国公爷今日真……没了命,王爷会如何?受千夫所指!殿下真心忍吗?“

    福康终于动容。

    越过权叔走了出去。

    权叔吓了一跳“殿下……”

    福康道“你不是让本宫去救人么?怎么还不走?”

    权叔惊慌地摇头“不,殿下,您不能去,王爷的冰魄掌很霸道,奴才都不敢轻易施救。”

    福康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英国公直挺挺地站着,肩上不见头,只见一大砣冰疙瘩,从外面看去,就象个假人。

    福康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你可后悔了?”

    英国公当然不能回答,可福康知道他能听见。

    “你竟要杀阿秀!在你的心里,有我们母子半点地位吗?”福康的声音很冰冷,如同英国公肩上的那砣冰一样冷。

    “算了,你后不后悔也无所谓了,因为,你活着,只会让阿夏痛苦,你视阿夏为工具,视我为踏脚石,今日,终于要结束了,我本不想管你,由你自生自灭,可阿权说得很对,你虽早该死,却不能死在阿夏手上,如果你的死给他带来诸多麻烦,那可太不值了,不若,我来结束吧。”

    说着,抬掌。

    权叔闪身拦住“殿下,您怎么可以……”

    福康冷喝“走开!”

    权叔拔出剑“殿下,您不是奴才的对手,别逼奴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