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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季殊允的别墅。

    “殊允,真的不能就这样算了吗?”谢雨帆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此时多了一分无奈。

    季殊允立在书房的窗边,古井无波的眸子带着暗沉“这是第几次了?”

    “她……她只是还没有彻底认清那些人而已,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执着的东西,从小她如何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这次的事情我也及时阻止了,你当真不能原谅?”

    季殊允冷笑“你是不是想说我太不念旧情,你以为没有那所为的旧情,她还能蹦跶这么多次?”

    他这么一说,谢雨帆便明白这事没有希望了。

    “所以你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佳期还是因为允梦?”

    自己心里的禁忌被谢雨帆提起,季殊允原本只是冷漠到让人心生惧意的眸子瞬间被暴风雨席卷。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谢雨帆,不答反问“如果给你选择,让你只能留下一个孩子,你会如何选?”

    谢雨帆哑然,这种题让他感到窒息。

    可是刚刚他就是用类似的话,将季殊允惹得不痛快了的。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不插手了。”谢雨帆敛眸转身离开。

    其实从他将司渺亲自送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

    刚刚那般劝解不过是自己过不了孩子那一关,以后他的孩子们要母亲时,他怕自己没法回答。

    现在想想却突然觉得可笑,季殊允跟他的那句她不配做你孩子的母亲让他震撼到了。

    这么多年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对两个孩子心存愧疚,所以才会这么希望完成他们的能拥有司渺这个母亲的呵护。

    可现在……停在地下室门口的谢雨帆摇了摇头选择直接转身离去。

    以后,他们之间便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有孟家人照顾孟佳期,季殊允从那天离开开始就在再也没有亲自去过。

    这一日,他得到李斯达发来的消息,孟佳期醒了。

    只是,她这一次醒来后,情况让人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孟家人希望李斯达拦着消息不要让季殊允知道,但他还是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季殊允到了医院的时候,面色沉得让人不敢看他,独独孟佳期视若无睹地冲他笑。

    她不说话只是每一个小表情,还有那细微小动作,处处都隐约之中透着对他独有的小依赖。

    他有那么一瞬间晃神,差点以为在他的面前是他的妹妹季允梦。

    但……季殊允将视线挪开,在她身上不过停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就发现自己的逃避有些狼狈不堪。

    浓烈的,失望的,悲凉的……

    所有的情绪都搅在一起,他跟孟佳期之间何止隔了一个季允梦。

    “季少,佳期她刚刚醒过来,她现在还没缓过神,你给她几天时间适应一下吧?”

    病房里的空气安静道只剩下孟佳期的笑声,虽然很小却让季殊允的脸色难堪到了极致,孟庭章这才顶着压力跟他开口。

    “既然醒了,婚礼按照安排好的进行。”

    孟庭章没有反驳,他清楚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季殊允此时脸上已经渐渐显露出一抹不耐,他没有开口赶人,孟庭章却已经给自己的妻儿使了眼色带他们离开。

    孟佳期看着家人离开,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她刚刚在家人面前一直在逼着自己一定要笑,现在家人走了便不再需要那样了。

    季殊允阴沉的脸上也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终于勾起一抹嘲讽,脸上对她的不悦尽显无疑“怎么不装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从她昏迷的那一刻开始……不对应该是从他说那句她跟孟家都欠他的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变化。

    孟佳期在这一段迷迷糊糊的岁月中,耳边总能不停地听着守在床边的人在说着许多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季殊允在这一个月多的时间里从未来过医院,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来的时候没人发现而已,他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医院,在耳边说他心里的矛盾。

    跟他相处那么久,她直到昏迷了才能让他毫无戒备的说出他的心意。

    只是……孟佳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他。

    在那些不停在耳边滋扰的声音作用下,她隐约记起了四年前的一些事情,也从母亲口中知道了一些真相。

    孟佳期跟家人一样,对他给她和家人带了的那些困扰无心抱怨,又或者说她也一样认为他们是做错事情的人,赎罪是应该的。

    混混沌沌的时候,她总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够坦然面对他,孟佳期还没想清楚,身体就不愿意再等她了,今天早上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家人一个人不少的守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迫不及待的让医生来给她做检查。

    她安静的配合,全程保持着微笑,让人看不透喜怒。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孟佳期就迫切地想要看到季殊允,所以她故意做出一个让李斯达那个庸医都错愕的反应。

    那货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将季殊允弄来了。

    只是现在,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孟佳期发现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

    她睡了很长一觉,醒了之后她还是那个她,但孟佳期可以感觉到季殊允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冰冷的,时不时就喜欢欺压她的季老师了。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孟佳期心里无比清楚。

    冗长的沉默之中,她想了许多,却没能想清楚用那一句话来做他们之间的开场白。

    属于她给他的开场白。

    最后,她只是闷闷地挤出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那样的情况。”

    “呵!”

    回应她的是季殊允的冷笑声,男人那带着无尽悲凉,却极力压抑的嗤笑,让她鼻翼一酸眼尾瞬间就红了。

    孟佳期清楚,对于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来说,这世上最不负责任的三个字是对不起,最让人失望的四个字是我不知道。

    她虽然不是最直接的侩子手,但她确实那一场视人命如草芥的阴谋中的受益者之一。

    不管道歉是不是苍白无力的伤害,错了就是错了,这是她该给的歉意。

    她的歉意不需要他的原谅,他也没有必要原谅他们。

    季殊允疾步来到她面前,那张因为不悦而紧绷的脸,此时已经勾着一抹讽刺“还真的是轻松,想这样就让我放过他们?”

    “……”孟佳期脸色一僵,酸涩从鼻翼蔓延至全身,她有些难过他的误解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委屈,只是低低的辩解了一句“我没有。”

    她没有,他会信吗?

    这样的话,连孟佳期自己都觉得太过于没有说服力了。

    “那你打算如何补偿,像你父母一样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给我?”

    孟佳期猛地抬眸看向季殊允,男人的脸上勾着笑眼尾带着猩红,那笑容不适合他也让她看着极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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