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吐得杜审言猝不及防。
霎时浇灭了他所有火气,紧张的抱着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来人,请府医过来!
姜初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狡黠,咳嗽着。
今日份的血已完成,打卡。
铃铛听到声音赶紧小跑过来,接收到自家郡主的眼色,无奈抽了下嘴角,就当没看见,默默退出去请府医。
她每次咳血,她都想请府医给她瞧瞧,奈何架不住她淫威。
有个管得住她的人也挺好。
铃铛靠不住,姜初见他月牙白的外袍星星点点的血渍,索性拿过他的袖子擦了下唇角。
;你现在又不用给我陪葬了,管我死活干什么,我死了你不正好不用负责了吗?
杜审言脸色一沉,;别张嘴闭嘴把死字挂在嘴边上。
姜初感受着他颤抖着的胳膊,眉眼一舒,顿觉欣慰。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咳血了,见鲜血从她口腔喷涌而出的那一刻,杜审言忽然哪里都不想去了,只想好好看着她。
;你不去换身衣服吗?
指了指他身上斑驳的血迹。
杜审言‘嗯’了一声,抱着她依旧心有余悸。
姜初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你离我远一点,我热。
;乖,别闹,等会府医来了先给你瞧瞧。
边说边拿起扇子,轻轻给她扇着风。
姜初:.
这么好说话的杜审言,她有点不习惯。
府医如姜初所料,依旧给她开了很多药。
;先把药喝了。
;不喝。
杜审言挽起袖子,拿着碗凑近她,准备按着她的头给她灌药,;喝了。
姜初:;.
心底刚萌生出来的软意也随风消散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抱着手臂斜睨着他:
;我说不喝就是不喝,说不定你一气我,我再喷一口老血出来呢。
;公子,郡主平时都是吃药膳的,御医说效果也是一样的
铃铛边说边把要做的食材防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表示她没说谎。
本以为杜公子能管得住郡主呢,看来也够呛。
杜审言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眼食材,点点头:;先做上吧。
抢过姜初正在呼呼扇着风的扇子,无奈指了指她光着的脚丫,;穿上袜子。
姜初看了眼外边的日头,烦躁的盯着丝毫没有想离开的人,;你不忙了吗?
;忙。
;那你快点走啊!
姜初踢了踢他的腿,催促。
;你先穿上袜子!
姜初麻溜的穿上,;你可以走了。
杜审言深深的看着她一会儿才站起身,;今天我不出门,想找我就去书房。
;知道了知道了。
姜初一脸不耐的挥手,避之不及。
深吐一口气,只觉得心塞的很,;睡会吧,等会药膳好了叫你。
养个女儿怕是也没这么操心吧?
此时忽然有点同情姜老将军,身体不好,脾气还差,又没耐性,任性的小姑娘真心难养。
姜初侧着头盯着门口,终于看不见他身影了才把袜子拽掉,;小铃铛把扇子给我,我自己扇吧。
这天自从进了夏天还没下过雨呢,知了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铃铛拿着扇子,看着额头已经冒汗的郡主,偷笑不已,;郡主,您快睡会吧,我给您扇扇子,一定不和杜公子扇的那么温柔。
姜初想起杜审言就觉得头疼,折腾了一晌午,早知道她吐个血能引起他这么大反应,说什么也不吐给他看了。—
;公子,您若实在担心郡主的身体,您再去问问太医也行。
平时一刻钟就能写好的文章,这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完成,频频走神担忧的模样,小原子打眼一看就知道公子担心着什么。
杜审言放下毛笔,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问太医有什么用,太医给她开的药,她压根不吃。
姜初吃的药膳也是他和几位太医补充的方子,办法是好办法,方子也是好方子,可也得坚持食之方可见效。
吃药膳,那也得看她心情,好吃的多吃几口,药味重的更是嫌弃的一口不吃。
;小原子,你让厨房多买点药材回来。
良久,才抬眼对小原子说道。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
;公子,您这是.准备做什么?
;你出去。
被轰出来的厨子看着杜审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难不成刚刚做的那些不是郡主要吃的,而是公子要学的?
;公子,君子远庖厨,您还是出来吧。
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模样也不敢催促了,站在一旁等着。
杜审言一遍一遍实验着,直到尝着自己满意才肯作罢。
接连三天,杜审言一有时间就去厨房,以至于厨子见他来了,主动给他打下手。
除了烹饪,还有各种甜食。
;小原子,把府医请过来。
将军府的府医原是位太医,后来随姜初的父亲出征,没能救回姜将军是他最大的遗憾。后来因为姜初先天不足之症,姜老将军亲自请示皇上把他请来将军府屈就做了府医。
不管是医术还是人品都是顶好的,他自然信得过。
;公子,你这是?
杜审言刀工没有那么熟练,可胜在细致,府医揉了揉眼睛,瞥见他手边已经泡好的药材,疑惑。
他这是要做药膳?
杜审言听到他说话声,停下手里的动作,轻笑着直起身:;如您所见。
温润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笑意,哪怕站在厨房这种地方依旧没折损他半分光华。
府医记起在将军府时,他对姜初淡漠的样子,此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郡主之前确实喜欢他,不惜强人所难也要把他搁在眼皮子底下,恨不得日日见夜夜见。后来郡主身体好多了,心情也跟着好了,对他倒失去了热忱。
随后杜审言离开,他只听过老将军骂骂咧咧的说郡主被他带走了,只当他报了郡主囚禁他的仇。
可此时见他这副模样,锃亮的脑门上挂着巨大的问号。
难不成换了地方,连追逐的对象也调换了个?
还是他想借着药膳,做点手脚?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位隐藏的这么深,想弄死谁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又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
杜审言猜到他心底所想,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姜老将军应该还没来得及说,他签了在下与郡主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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