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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还当什么男人

    <b></b>                  这感觉令人不爽,但也意外的让他体会到了对方曾经的心路历程。

    所以也许这就是他需要偿还的债,陆元成心想。

    好在,他和她有一辈子的缘分去磨合,去成长。一切就算是从头开始,重新来过,也为时不晚。

    他心中暗下决心,仰头一口喝干杯中的美酒。

    宫里的酒也都是温温软软的,就像她。但她还那么年轻,有得是机会继续沉淀,用时光和岁月酿成醇厚的美酒。

    赏玩着手中的银杯,眼角余光就撇到小安子正同一个小太监咬耳朵,很快就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

    小安子快步而来,伸手拿起桌上的银壶,一边为他倒酒,一边急促道。

    “主子,容小姐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陆元成一下瞪大眼。

    “来报信的小太监说,容小姐撞倒了太子,太子殿下都昏厥过去了。”

    “什么,撞倒了太子?”他立刻扭头看向文华殿的首座。

    上面空荡荡的,太子殿下自打出去更衣之后就再没有回来。看来,这事不是假的。

    可她在宝华殿吃席,怎么会撞倒从文华殿出去的太子?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他急忙又问。

    小安子摇摇头。

    “那容三呢?”

    “也不知道。奴才的小徒弟看到出事了就急着来报信,后面的事也不清楚。”

    事关太子,这事就小不了。不管这背后有什么蹊跷,眼下容三是摊上大事了。不行,他得赶紧想办法救她。

    “走,随我去见祖母。”

    “是,主子。”

    陆元成假装离席去更衣,实际是带着小安子快马加鞭赶去翊坤宫见嘉贵妃。

    可没想到,到了翊坤宫连门口都进不去。宝姑姑带着翠烟就站在门口,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娘娘在礼佛,不便见客。

    陆元成急了。

    “宝姑姑,我有要事见祖母,非常紧急。”

    宝姑姑叹口气。

    “小王爷,你说的事贵妃娘娘已经知道了。贵妃娘娘让奴婢在这儿等着您,就是告诉您这事娘娘没法管。另外娘娘还让奴婢告诉您,这事您也最好不要管。”

    不管?那怎么行。他不管,难道就由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样糟践他的王妃?这口气,他可忍不了。

    他也明白为什么祖母不肯管,佐不过就是因为关系到了太子。祖母说过,太子是圣上中意的储君,现在太子出事了,祖母就更得撇清,也希望他撇清。

    可他怎么撇的清?他要是连自己的老婆出事都不管,还当什么男人。

    “小安子,我们走。”狠狠一咬牙,陆元成转身离开。

    宝姑姑看着他远去,这才带着翠烟回去禀告,顺便叫人把翊坤宫的大门也关上。

    翊坤宫里,嘉贵妃一边闭着眼念佛,一边听宝姑姑的禀告。

    “走了?”

    宝姑姑应承。

    “回娘娘的话,王爷已经走了。”

    “朝哪儿去了?”

    “瞧着方向……应该是去崇文阁。”

    嘉贵妃幽幽叹口气。

    “这孩子……到底年轻……”

    善嬷嬷上前,朝宝姑姑挥了挥手。宝姑姑就磕了头,起身出去。

    嘉贵妃睁开眼,把手里的佛珠交给善嬷嬷。善嬷嬷把佛珠挂在楠木香架上,伸手搀扶她下了罗汉床。

    “娘娘,当真一丝也不给王爷透风?”离得近,善嬷嬷小声道。

    嘉贵妃摇摇头。

    “不用,就这样挺好,显得真。”

    善嬷嬷扶着她到暖阁里坐下,又拿了垫子跪在踏板上轻轻给她捏腿。

    “小王爷是个有分寸的,娘娘自然不用担心。奴婢就怕……”

    嘉贵妃晓得她的担忧。

    “容三这孩子中用不中用,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她要是自己不中用,拿我就是大罗金仙也管不了她一辈子。”

    善嬷嬷点点头。

    “主子深谟远虑。只是圣上的心意……”

    嘉贵妃微微一笑。

    “圣上的心意也得看老天爷成全不成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赌一把我如何甘心?当娘的,不为自己孩子谋算,还能为谁?那一位,也是一样的。”

    善嬷嬷再次点头。

    娘娘这一招四两拨千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怕坤宁宫那位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崇文阁,容天乔跪在金砖上,低着头忐忑不安。

    被人带到这里之后,她就和万倩被人分开了。这套路她懂,分开审问,避免串供。可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跪在这儿,许久也没见谁来问话,也不知接下来会怎么处置她,这种等死的滋味就太不好受了。

    因为烧了地陇,地砖都是暖的,跪在上面起初并不怎么难受,但时间长了这硬邦邦的金砖就隔得她膝盖疼,而且腿也麻。

    于是她竖起耳朵听,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除了她没别人。低着头偷偷往四周打量,也没看到别的脚丫子腿的。她就双手撑地,撅起屁股,膝盖离地,缓一缓。小腿一用力,就跟针扎似的疼,惹得她忍不住斯斯吸气。

    这叫什么事?这叫鸿门宴。进宫参加宴会,吃不好喝不好,没歌舞表演看也就罢了,还要遭这个罪,接下来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祸事等着她,想想就头皮发麻。

    不过眼下最难受的还是又饿又渴。一说饿,她的肚子就诚实的叫起来。

    这屋子里静,她肚子一叫,好这曲折婉转,悠长有力的一串咕噜咕噜声,别提多清晰。

    容天乔瞬间脸红,心想得亏这里没人,不然可糗大了。

    结果正庆幸,扭头一看,身边已经多了一双脚。

    她傻愣愣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身穿黄袍,腰系玉带,头发胡子都雪白的老头正低头看着他。老头背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只有一双眯着的眼,透出精光,跟夜猫子似的。

    这谁啊,怎么走路没声的,吓人呐?她张了张嘴,随后脑子里电光火闪。妈耶,是皇帝,正主来了。

    吓得赶紧屁股一沉,膝盖咣叽落地,脑袋也砰的磕地上,整个人作鸵鸟状伏跪在地。

    一阵鞋底摩擦地砖的沙沙声,绕着她转了一圈。

    “怎么不抬头,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