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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从未想过长这么大,在将来漫长的余生中,有朝一日我会吻上一头呲嘴獠牙的河马。

    仿若受了惊的兔子,我下意识地就向后退了两步,可双唇还是被这粗糙的河马皮碾磨得生疼!

    不料这滑稽的一幕正被狼王殿中在场的所有动物朋友们都捕捉到了,顿时殿里哄堂哗然一片,三禽九兽们变了调调的嘶叫声都交织在了一起。

    我一时间特别尴尬,捂着嘴巴蹙紧了双眉,可也不等我做出什么反应,这河马就用它丑萌的大脑袋向我低头一拱,转眼就把我挑在了它粗壮茁实的背上。

    台下的三禽九兽见状,立即为我们让出了一条小道,胯下的大河马就在这万众瞩目中,驮着我一步一沉地向着玉台上那眉梢俱满笑意的郎墨楼走去。

    而台上的郎墨楼,慵懒地支颐斜坐在他雕刻着月亮图腾的宝座中,见我上来了,便稍稍从宝座中直起了身子。

    大河马一抖背脊,我只觉整个人身体一滑,不偏不倚地就滑坐在了郎墨楼岔开坐着的一条大腿上。

    或许是大河马抖得有些用力了,我这滑落的距离也就顺着有些过了头,慌乱中我听到郎墨楼从鼻腔中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吟!

    佟宛…!刚刚还神采飞扬的郎墨楼,现在竟咬牙切齿地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对我咒骂着,你难道要与我断子绝孙么?!

    看郎墨楼痛楚的脸颊涨得有些嫣红,于是刚要从他腿上跳起来,他就又一手握住我的腰肢将我按住了。

    这样不好,让我起来。

    我低声告诉他,可是郎墨楼就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收敛了对我的那抹缱绻柔情,重新换上了肃穆的表情抬起冷瞳望向台下。

    都下去吧。

    郎墨楼寒冽的声线在狼王殿中被放大了几倍,我特别注意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盛满了我曾经从未见过的一种威震万里山川的驰骋之气。

    当我也再次看向台下时,惊讶得让我瞬间怀疑我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刚才那些还簇拥在一起的动物们,此时此刻居然全部都变成了一个个身躯挺拔、相貌堂堂的人型了!

    在郎墨楼的命令落下后,他们便集体拱手行礼,稀稀拉拉地告退了狼王殿。

    在众人离开后,空荡荡的大殿安静下来,只剩下了我和郎墨楼两个人。

    见我目光有些疑惑,郎墨楼便颠了一下我身下坐着的他的那条腿,将我的目光和出神都敛了回来。

    在想什么?他仰首问我,口中蔷薇香扑进我的鼻腔沁入我的心脾,离开那么久了我不过是看看他们都修炼得怎么样了而已,瞧给你吓得。说吧,什么事让你直接来这里找我?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没有想起胡凤柒的事情,现在这样措不及防地重提起来,我心角又是一抽,便蹙眉对着郎墨楼认真地说:胡凤柒出事了,我们要去救他。

    恩?郎墨楼脸色一沉,剑眉一挑,他那油嘴滑舌的狐狸精,不是回老窝了么?

    但是刚才镜找来了我,告诉我当初胡凤柒是为了救我,才向狐帝讨借了上千狐妖攻入雪啸堡。而他的代价,就是以自己的狐皮作为嫁衣交换。

    哦。郎墨楼听闻我的话,毫不动容地用鼻腔应了一声。

    他这样的冷淡并没出乎我的意料,于是我继续耐心地讲道:胡凤柒毕竟是为了救我,你应该知道的吧,被活剥皮再存活下来的几率是很小的。墨楼,我并不想背负着这种残忍的愧疚度过我接下来的余生,我会日复一日地重复在这种折磨与恐惧中,不得安宁的。

    你只有在我怀下的时候才会这样叫我的名字,现在佟宛你为了另一个男人这样叫我,郎墨楼目如冻水,直逼我的双眼,困在他寒冷的目光中我被冻得四分五裂,我又凭什么不惜性命去救一个,我爱的女人曾经一心想要和他私奔的男人?

    那都是过去了。我云淡风轻地回答他。

    他在背着我把你偷留在别的时空中时,怎么没料到自己也会有今天?郎墨楼冷笑一声,松开了握住我腰上的手,整个身子懒散地向一旁斜歪过去,再说了,我现在只有一只手,打不过他们。

    我不信你打不过他们!郎墨楼可以有千万种理由拒绝我的请求,但是我不是没见过郎墨楼的无边法力。

    所以,佟宛你这是要亲手把我推进悬崖么?

    郎墨楼的一句话,让我幡然醒悟,我这样做也确实太过自私了,一心只想着拜托郎墨楼去救胡凤柒,却忘记了郎墨楼他自己也身负重伤累累,即便他拥有了公输子的义肢又真的能回到曾经不受任何的影响吗?

    看着他空空荡荡的左臂袖管,我用变得柔了些许的声线告诉他:今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你能给我什么惊喜?郎墨楼闻言又是挑眉,银眸里桃色一晃,你自己么?

    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可我还是不想帮你救他,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去救。我回以同样冷漠的态度。

    如果我说我不愿去救他的原因,是自己真的没有能力了,怕自己万一死了以后你没人照顾怎么办?

    你这是什么意思?郎墨楼的口气,让我感到一丝不对劲。

    但是在我的疑问过后,郎墨楼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提起精致的唇角自嘲一笑,一手扯开了他裘毛华袍的胸襟。

    让我瞬间寒毛卓立的是,郎墨楼那一片昨夜还在我身下结实横阔的胸膛,现在居然变得透明浑浊起来,就仿佛有一团污浊的星光潜在他胸口的肌肤下,眼看着就要撑破他的皮囊破膛而出了!

    看到了么,佟宛?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但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要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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