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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我的姨娘岳锦

    郎墨楼眼眶陡然敛窄!

    所有人的脸色也在顷刻间僵住,目光齐齐向郎墨楼扫射过来,就连他牵着我的右手,我都感觉出来瞬间变得冰凉无比!

    铠儿莫要瞎叫!孩子的母亲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试图伸出双臂将背对她而站的儿子圈回来。

    这个口口声声喊着郎墨楼父君的男孩子大概在五岁左右的样子,皮肤水嫩白皙,穿着浅棕色的小中山装,稚嫩的身手还算敏捷,看起来的确与他的外貌年龄大不相符。

    而他这一头银灰色的束发,与一双充满着惊喜的铅灰色瞳子,让我在方才一瞬间陷入冰窟的心渐渐缓和了温度。

    父君,父君是您吗?被唤作铠儿的他又踩在漆皮座椅上向着郎墨楼靠近了些,我见过父君的画像,父君您没有死是吗?

    这铠儿一定是勿把郎墨楼当成了郞莫辞,毕竟兄弟二人长得还是十分相像的,然而转念一想,难道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郞莫辞吗?

    郎墨楼似乎也是和我想到了一起,他双眸泛出了嫌恶的光,朝着铠儿轻蔑地提起唇角,叱责道:别拿你那肮脏的父亲玷污我!

    铠儿一愣,前一秒还充满期待的小脸儿上立刻浮现出一股心碎,紧接着他眸色一暗,竟同样勾起稚唇开始嘲讽郎墨楼。

    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将我父君逼入死路的郎墨楼?!铠儿的童声里居然满是与郞莫辞相仿的语气,他明亮的目光又从郎墨楼脸上流转到我脸上,并且泛出了格外强烈的恨意,所以,你也就是那个让我父君输掉一切,亲手杀了我父君的溅人佟宛了?

    直呼我名字的人,除了郎墨楼少而又少,而敢直呼郎墨楼大名的人,那我几乎就是从未听见过了!

    可眼下这个屁大点儿的孩子如此不知危险,就这般心雄胆大、口无遮拦地公开向郎墨楼挑衅?!

    那么这无疑是一株危险的幼苗。

    想到此,我忍不住用手覆上了我的小腹。

    啊哈哈哈牧奎见此,赶忙用笑声岔开这场气焰万丈的针锋相对,许久不见,狼王爷还是如此威武霸气啊!快来坐来坐!

    我捏了捏郎墨楼的手心,示意他算了吧,而铠儿的母亲也重新将铠儿圈入怀中,窃窃私语地责怪着自己儿子的无礼与冒失。

    佟姑娘真是久违久违了!牧奎站起来端起手中的酒杯对我敬酒,他的身上依旧散发着野兽的气息,这股怪异的味道让整台卡座都笼罩在了其中,再次见到你真是让我心中百感交集啊!

    他说罢,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

    我平静地注视着牧奎,这位将我扔入蛇窟、险些以我蛇蛊炼尸的豺族君主,如今的他显然比曾经见到的他更加容光焕发了,一头短发虽然长长了不少,但比之前看起来却更加整洁干练了。

    好久不见,牧奎君主。

    这重逢的画面,难免让我想起过去那种种的肮脏不堪,我努力地克制开始打颤的身躯,咬着嘴唇一遍遍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勇敢面对回忆吧佟宛,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浑身冷汗往外冒。

    柳西凉带着杨桃和香梨也向牧奎开始问好,他们认识得早,更何况柳西凉是被前堂口驱遣到西亚的,所以他们并不见外地开始愉快地入位卡座。

    还好么?郎墨楼凑到我耳边低声问我。

    我点点头,却心乱如麻地望着坐在那女人身边,正恶毒地死死盯着我看的铠儿。

    狼王爷和佟姑娘还站着做什么呢?请坐啊。牧奎招手笑道。

    我只好笑着应下来,被迫坐在了铠儿身边,郎墨楼也随我坐下来。

    唉!见到二位一时高兴,我都忘记向你们介绍了!牧奎再次站起来,而那女人也随着他站了起来,笑盈盈地望着我和郎墨楼,这位是以前那西亚狼王,以防扫兴我就不提他名字了,是他生前的十二夫人桑虞,以及他们的儿子铠儿。不知佟姑娘曾经可与小虞见过面?

    听牧奎这样介绍,我惊诧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知道郞莫辞死后,雪啸堡被重新归还了本就该属于豺族的牧奎,可这牧奎一开口就叫这十二夫人的昵称,我怎么能想到牧奎连郞莫辞的遗孀与儿子也都一同给收复了?!

    一时间思绪被拉回过去,十二夫人…

    那不就是那会儿郞莫辞刚把我带去雪啸堡时,他的那个刚刚为他诞下孩子的十二娘娘吗?!

    所以…这铠儿,果真就是郞莫辞的儿子了!

    想到这里,我也从卡座上站了起来,只是让我站起来的原因并非是对牧奎和十二娘娘桑虞的礼貌,而是出于对这牧奎的心大无疆、超越常人博爱之心的万分敬佩!

    我抄起桌上的空酒杯斟了一杯酒,同桑虞邀杯,笑容诚恳地说道:久仰十二娘娘了,让我祝牧奎君主与娘娘相守三生,恩爱三世!

    话音落下,我仰首喝尽杯中佳酿,还不忘反倒酒杯暗示一滴不剩。

    牧奎神色一愣,十二娘娘尴尬在一旁赔笑,两个人很快也只能打着哈哈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了。

    重新坐回漆皮座椅上以后,大家又忙着开始说笑加餐,而这会儿一旁的铠儿仰着小脑袋对我诡异一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我:佟宛,你怀孕了吧?

    身体陡然一僵!

    区区才来到这世上不久的孩子,竟一眼看穿我有孕在身?

    怎么了,铠儿?

    我还是弯起唇角掩饰着我对他的厌恶感,毕竟他是我一生最恨的男人的骨肉,哪怕没有他方才见面时的那一出戏,我也是恨不得分分钟掐死他的。

    我看出来了,铠儿得意笑道,和他父亲一样的铅灰色眼里闪出毛骨悚然的光,那就这几日让我们好好相处吧,佟宛。我姨娘说了,倘若没有佟宛你这女人,父君是不会死的。

    姨娘?我冷笑一声,铠儿你灵智也不小了,你所谓的姨娘没教导过你做人的基本礼仪吗?

    我姨娘只教我认得你便够了。铠儿也学我冷笑道。

    哦?我感兴趣地问道,你姨娘是谁?

    父君的三娘娘,也是你领教过她打你滋味的,我的姨娘——岳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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